第111章 李隆
“六殿下,您被那狂徒毆打的那天,奴才沒記錯的話,是前天,對吧?”
昨日早上六皇子照例的早上來給皇帝請安,卻帶着兩個熊貓眼,十分滑稽。
大夥看了,想笑卻不敢笑,又覺得奇怪,皇城內,除了皇帝,還有誰敢暴打皇子,就算兄弟之間有爭吵,也不至於如此,為了體面,怎麼打,也不會傷到臉面。
李智看了,也是奇怪,問了許久,李隆才吞吞吐吐的說,自己那天在秋山寺里讀書覺得煩厭了,便下山遊玩。
本來是要進城的,到了城門,看到茶館人多,一時興緻到了,便進去,聽得有說書先生在說書,他哪裏聽過這等坊間的娛樂,便坐下來聽。
結果不聽由自可,一聽,怒從心上起,自己是讀書人,這裏是皇城,竟然有人講如此低俗的故事,便喝止說書人。
以為會得到大夥響應的,反倒惹來一陣咒罵,咒罵的言語十分低俗,他哪裏受過這等折辱,便要講道理,結果惹來一位書生的反唇相譏。
二人吵起來,繼而動手,自己有理在手,反倒給打腫了兩個眼睛嗎,十分的鬱悶,李智說要替他出頭。
他卻是制止了,說回來后,聽太監說,其實坊間如此的娛樂很多,也算是百姓的一種餘興,自己反倒是有點迂腐了,今日卻看到了揍他之人,忍不住向父兄報告。
眾人聽了,都默不作聲,李隆為人謙和,與世無爭,出名的老實人,在一次遊園會裏,李智甚至開玩笑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是不會說謊的,一種是死人,一種是六皇子。
這種話是他喝酒後的言語,不過從側面反映出來,李隆人品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會有假,況且,一個皇子給人揍了,哪裏能認不得揍他的人。
“不錯,就是前天,就是他揍我的。”
得到李隆的認可,眾人皆沉默了,淑妃驚訝得忘記了求情,她心中怨恨,怨恨自己太笨,受了別人的蠱惑,甚至懷疑,是讓她設計的人,故意設計了她,自己是中了局中局。
兩位皇子也是各懷鬼胎,李吉想着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竟然請錯了人,李元也是懷疑自己中了別人的道,到底是誰設計,也是莫名其妙,也想不出要害自己的人出於何種目的。
兩位皇子突然都想到了“目的”,然後便是“利益”,自己出糗了,甚至說出了問題,誰的利益最大,都想到了對方。
這是方才出去的小太監回來了,李智示意他當眾說出調查結果。
“奴才問過了,前日蘇離確實在茶館喝茶聽書,所有人都能作證,也能形容出他的相貌,當日,他幾乎每天都會到那,聽故事高興了,便請大夥喝酒
前天大夥是記憶最深的,因為蘇離沒有請大夥喝酒,他跟一位公子吵架了,還大打出手,把對方打傷了,心情不好,沒有請客,根據大夥形容,那位公子應該是六皇子。”
古代沒有手機,沒有照相機,所謂的形容,也是十分空泛的詞語,只要有三分相似,便當了十分,便是讓他們此刻看着蘇離,也是會說就是當日的公子。
畢竟身份特殊,階級觀念太強,蘇離天天到茶館,請他們喝酒,他們也不敢肆無忌憚的看蘇離的長相,只是看個側面,看個大概,看個衣着。
“隆兒,打你的人就在這裏,你要怎樣懲罰他。”
“父王,臣兒不願懲罰他。”
李智微微一愕,笑道:“為何啊?你是皇子,
給一個平民打了,這成何體統。”
“父王,臣兒一向只顧自己,從來沒想過為您分憂,所以也不了解民間的事情,若然因為這事,懲罰了蘇離,百姓未免會心寒,覺得朝廷連他們一點小小的飯後餘興都剝奪了,難免會有點微詞,其實,也是臣兒沒有體恤民情之過。”
“謝六皇子大仁大義,實在是百姓之福!”
蘇離不笨,自然第一時間上去道謝,先堵了他的後路,不然挨一頓板子估計也是要的。
“算了,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就是蘇離,聽說你的書法寫得不錯,詩詞也很好。”
“隆兒,你拿去看看吧。”
李隆躬身接過蘇離寫的《兵書十三篇》,只看了開篇,滿臉驚訝的看着蘇離。
“蘇公子,這就是天下兵書之首,古往今來,兵法無出其右!”
“六殿下謬讚了,只是蘇離在家讀書的時候,閑來無事,紙上談兵想出來罷了,實際上,也不知有沒有用。”
“蘇離,你太謙虛了,雖然我也沒帶過兵,不過書倒是讀了不少,也不相信有人能寫出這樣的兵法。”
“隆兒,你眼光還是不錯,再看看這些書法如何。”
李智指了指那首《春夜喜雨》,又指了指那個使用了厭勝之術的布娃娃。
淑妃臉上一陣的發白,終於輪到自己的事情了。
“嗯,這首詩寫得很好,是誰人寫的?”
“蘇離。”
“不能!”
李隆搖着頭,“蘇離,我並非說你沒這樣的文采,而是說字跡不是你的,反倒和這個布娃娃上的字跡一致,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個呢。”
李智從袖口摸出一個錦囊,遞給李隆。
李隆打開,裏面還是一個布娃娃,只是沒有插着鋼針,上面有一張紙條,寫着“千秋萬世”“”
“嗯,這個也是同一個人寫的,臣兒說的是跟《春夜喜雨》還有布娃娃是同一個人寫的。”
李元、李吉、淑妃都微微抬高了頭,他們不知道何時又出了一個布娃娃,這個布娃娃實行的也是厭勝之術,所不同的是,是好的厭勝之術,是祈禱,祈禱被施行的人千秋萬世。
“那你能看出來是誰的手筆嗎?”
“恕臣兒無能,不能看出,這幾幅字寫得是不錯,不過也是模仿了以前名家的書法,便是讓臣兒來寫,也是能寫出來,並不稀奇。”
“你能寫出來,那麼你說,你的哥哥元兒能不能寫出這樣的字跡?”
李元聽了,心中一片慌亂,只是也不好出來說話,他此刻無法猜透李智的心思。
“自然是可以的!”李隆回答得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