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城市的孩子們在電子玩具、鋼琴和作業的包圍中長大,未必就是快樂和幸福的;山區孩子的“野性”反而更好地養成純潔的心靈之花。
我是一個留守兒童,一個充滿“野性”的女孩。我喜歡對比城鄉生活。我曾去過爸爸媽媽打工的大城市裏,那裏整天都是噪音,而我的家鄉大別山區卻可以排除喧囂;城裏躲避不了誘惑,山區卻可以安心玩耍;城裏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而我在山區卻可以自己親手搭建一間小木屋,過上一種近似原始一樣的生活。在這裏可以體驗“嫦娥奔月”的神話;感受“世外桃源”的仙境;品嘗“仙桃仙酒”的滋味。
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比不上山區夏夜秋夕螢火蟲的飛舞。“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我和小夥伴們一邊念着古詩,一邊拿起小扇子扑打出一份屬於自己的快樂。很小很小的時候,夏夜秋夕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奶奶教唱兒歌是印象最深的事情:“螢火蟲,夜夜飛,爺爺陪我捉烏龜;烏龜已逃跑,葡萄架上找葡萄;葡萄沒開花,奶奶喊我去吃粑;粑在龍床吹大氣,妹妹拉我去看戲;好戲未開台,爺爺教我打草鞋;草鞋斷了掌,跌倒向後仰!”每當念到“向後仰”的時候,我們都大笑起來。每一份快樂幾乎都與螢火蟲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長大了,讀書了,我從科學書上得知,螢火蟲是一種能發冷光的小甲蟲;在地上產卵,剛孵化的小螢火蟲藏在草叢裏,或者躲在腐爛的老樹樁里,如同老樹懷抱里的小精靈;螢火蟲發光是便於夜間找到夥伴,用熒光來傳遞“愛的信息”。再後來,聽老師講晉代車胤“囊螢苦讀”的故事以後,每當看見螢火蟲就想起“苦讀”的故事來,這是我從一個懵懂女孩成長為一個好學少年的重要標誌,書香的陶醉使我的“野性”逐漸消失。
城裏可以下餐館、吃夜宵。而我在家裏看電視,餓了可以自己做飯自己吃,想吃什麼就弄什麼。有一次我在家裏煮麵吃,首先在小鐵鍋內放一些水,再把鍋放在電磁爐上,插上電源,按下開關,開始燒水,“咕嘟咕嘟”冒泡的時候,說明水開了。接着我把調料包、麵餅放進開水中煮,我邊煮邊唱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飯的小行家……”一會兒,香噴噴的面就做好了。還有一次,我和奶奶一起包餃子。我拿起一張餃子皮,放上餡,再把皮對摺捏起來。奶奶說:“包的時候皮一定捏嚴,否則就要吃片湯了”。所以我用力的捏呀捏呀……呀,不好了!餃子餡從“肚子”里被擠出來了,我急忙拿出另一張皮,蓋了上去,接着捏呀捏呀……不巧,湯又從另一處淌了出來,我又慌慌忙忙地拿出一張皮補了上去。就這樣湊湊合合的包好了一個餃子。包好后的餃子虎背熊腰,簡直是一個“將軍肚”,我和奶奶都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野性”。
城裏有城裏的繁華,山區有山區的快樂,只要你用心品嘗,生活都是充滿快樂的。城裏的孩子是充滿藝術的盆景,山區孩子是自然生長的“野花”。沒有好壞之分,都是自然造就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