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窩藏眼球
大樹底下。
一大批警察局刑事偵察人員正在現場仔細勘察。
付曦瞳又點了一根煙，他知道又遇到了個棘手的案件，十里八鄉的群眾都在關注這個案件，人言可畏的威力，作為一名刑警，他比誰都清楚，這不僅會對受害者家屬帶來無形的傷害，還會影響到作為刑事偵查機關的工作效率和判斷。
······
“砰。”
跌跌撞撞的子衿擔心遲到又被付曦瞳教訓，一路小跑，沒想到和付曦瞳撞了個滿懷。
“沒長眼睛？你小子把遲到當成家常便飯了！”
略顯尷尬的子衿，從兜里拿出個打火機：“付隊，煙頭掉了，我給您續上。”
剛才的衝撞，把付曦瞳香煙的煙頭給撞掉了，作為一名合格的煙民，他覺得如果抽煙的時候煙頭掉了，預示着最近會遇到倒霉事。
說巧不巧，突然有一顆水珠滴落在付曦瞳額頭上，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他，有點按捺不住情緒，正準備拿子衿開刀，卻看到子衿臉上流露出驚恐的表情。
“付...付隊，血！”子衿顫抖的說道。
付曦瞳伸手往額頭上摸，是血珠，不是水珠。
樹上果然有問題。
具體的情況，一般只有最先到達現場的民警和報案人知道：“去，把人找來。”
不一會兒，子衿把最先到達現場的民警找了過來。
“說一下具體情況，子衿你記錄一下。”
“今天中午十一時三十六分，報案中心接到報案，在臨郜縣郊龍昆村口的大樹上發現人體殘骸。我們是十二時十三分到達現場，當時現場圍觀人數已經很多，是村幹部把人都支開，我們拉出警戒全，保護現場。”民警彙報道。
“是誰報的案？”
“是一名學生家長，說在鳥窩裏發現的人體殘骸。”
“什麼？鳥窩裏？是什麼殘骸？”
“是一隻眼球！”
眼球！鳥窩！殘骸！一串串問題猶如電流一般在付曦瞳腦海里快速流過，是什麼樣的人會使用這麼兇殘的手段？其他的人體殘骸會在哪裏？我們面對的是怎麼樣的對手？
而且，剛額頭上的血珠，那就證明了眼球還在鳥窩裏：“殘骸還在上面，還沒有取下來吧。”
“樹比較高，需要人工上去取，目前殘骸還在鳥窩，我們已經申請消防支援，調用升降車到現場”民警說道。
時間拖的越久，對證物的保存越不利，付曦瞳深知這點。
“子衿，你今天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工作時間遲到，犯了職場錯誤。”
“第二，無理衝撞頂頭上司，犯了職場大忌。”
“綜上所述，按照往常你得請大傢伙搓一頓，今天，你得上樹！”付曦瞳豎起食指，往天上指。
“付隊，您這是把我當猴了啊，跟了您這麼久，您忘了我有恐高症嗎，這上樹掏鳥窩的活愛莫能助啊！”子衿撓着頭回復。
子衿上不去，總不能自己上樹吧，畢竟怎麼也是個小領導，臉面還是得要的，付曦瞳環視了一周，目光落在了警戒線外的高瀚身上。
“去，把警戒線外的協警叫過來。”
“您說的是那個瘦子還是胖子？”子衿咧着嘴問。
“滾。”......
高瀚走到付曦瞳面前，向付曦瞳敬禮。付曦瞳第一次清晰的看到高瀚的面容，覺得這張臉特別熟悉，卻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細想，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人上樹把證物保存好，取下來，給案件前期偵查奠定一個好的基礎。
而高瀚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付曦瞳，十年前的一幕幕再一次在高瀚的心中沸騰。
但是這也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兩個人都默不作聲，氣氛有點尷尬...最怕這突然的安靜。
“哎，你能爬樹嗎？”子衿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爬樹不在我的工作職責範圍內，再說，你沒手沒沒腳？不會自己上？”高瀚回答道。
這小子有點意思，雖說是個小輔警，警戒線外就已經攔過我一次，現在安排工作任務，不喜歡也直接開懟，付曦瞳覺得高瀚和他年輕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模一樣。
“小兄弟，脾氣別這麼沖嘛，這樹上有個證物，是案件偵察的關鍵，第一時間保存取下來，這是最為一名人們經常的工作和任務，其次他有恐高症，我這一把年紀，才請你幫個忙”付曦瞳解釋。
自從進入警隊，高瀚的輔警身份，註定了他只能幹一些安保和警戒的工作，這一次終於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案件，-他的內心開始躁動，但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付曦瞳。
“給我手套”高瀚朝付曦瞳搖了搖手指。
一聽說有人要上樹取證物的消息，大樹四周的民警都聚集到了樹底下，高瀚把手套塞進褲兜，開始往上攀爬。
“別說，還真麻利，真挺像只猴”子衿交叉雙手在看戲。
高瀚在攀爬的同時，民警們也在討論，你說這兇手咋想的，怎麼就把眼球給放進鳥窩裏，會不會是這鳥媽媽把眼球看錯成鳥蛋，給叼進去的，話說這是啥鳥窩，咋跟個“煤球”差不多。
“喜鵲窩，這鳥窩的體積比其他鳥類的鳥巢都要大一些，而且是由一堆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樹枝構成，一窩得下4~5個蛋，這喜鵲育雛期保護領地的意識特彆強，不好惹。”一位上了年紀的民警說道。
說著遠處飛來了只鳥，那位上了年紀的民警驚呼：“糟了，喜鵲回來了。”
高瀚離鳥窩近在咫尺，身後卻出現了喳喳喳喳的短促嘈雜聲，樹底下的人叫喊着，試圖驅散喜鵲，但是來不及了，喜鵲已經對高瀚展開了攻擊。
迫於喜鵲的攻擊，高瀚只能坐在樹榦上，一隻手驅趕喜鵲，一隻手抓住樹榦挪行。到達鳥窩位置，喜鵲的攻擊更加劇烈，他忍着疼痛觀察，然後他發現鳥窩裏只有幾顆鳥蛋，並沒有什麼證物，沒辦法，高瀚只能放開緊抓樹榦的手，扒開覆蓋在上面的鳥蛋。
突然，一顆眼球赫然出現，直勾勾盯着高瀚。
恐懼感直擊高瀚心臟，他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