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鬼”
走廊的等一閃一滅，燈泡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高瀚跟在付曦瞳和趙子衿身後。
這裏是警局負一層，高瀚從來沒有到過這裏，心想付曦瞳剛說我去個好地方，這鬼地方地方能說好，溫度還比樓上更低，說是陰冷更合適不過，簡直就和電影裏的醫院停屍房差不多。
付曦瞳和趙子衿走在前面一言不發，他們走到走廊盡頭向右拐，高瀚急忙跟了上去，一扇鐵皮門出現在他們眼前，門上的正方形窗口射出詭異的白色燈光，付曦瞳回頭看了高瀚一眼，他的面龐被燈光映射的慘白，看着特別滲人。
“吧嗒！”
鐵門被打開，三人走進了房間，正前方的辦公桌上，擺放着電腦和一本書，左右兩邊都掛着藍色的隔簾。
“唰！”左邊的隔簾被趙子衿拉開。
不鏽鋼制的解剖台映入眼帘，台上放着一個被白布覆蓋的物體，高瀚知道白布下面是什麼東西，十年前最後一次見到母親，也是被覆蓋在白布之下，再一次遇到，對心理和生理都是雙重考驗，這一瞬間，高瀚覺得胃裏有點感覺，但在付曦瞳面前，他忍了下去。
趙子衿看到高瀚臉色有點變化，想着整蠱他一下，直接把白布拉開。
殘肢、斷臂、五官盡毀的屍體出現在大家面前，連付曦瞳這個老刑警都嚇了一跳，趙子衿直接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高瀚看到這一幕，他再也忍不住了，衝出這個地方，到門外開始嘔吐。
驚嚇過後，付曦瞳稍微冷靜了下來。
“奇怪，人呢？”付曦瞳自言自語。
“啊！”
門外傳來驚叫！
鐵門被猛地推開，高瀚跌跌撞撞衝進來：“鬼，有鬼，手上拿着眼珠，嘴裏留着血！”
剛看到恐怖的屍體，加上高瀚這麼一說，三人心裏都有點發虛。
“吧嗒！”
鐵門再一次被打開，一隻腳伸了進來，三人緊張到了極點。
然後是眼珠子，也出現在了視野中，付曦瞳的手已經摸向身後的配槍。
“嘿！”
門外不知是人是鬼叫了了一聲，突然伸出半個頭，三人嚇了一大跳。
“你們三個老爺們，膽子也忒小了吧！”那半個頭說話了。
聽到這聲音，付曦瞳和趙子衿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
“林法醫，你能不能別嚇人”趙子衿嫌棄說道。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這就是高瀚嘴裏的鬼，還是只女鬼，身穿白大褂，左手提着福爾馬林浸泡的眼珠，右手抓着一碗火雞面，而高瀚看到她嘴裏的血，只不過是吃在嘴裏沒有咬斷的火雞面，在燈光的照射下，本就火辣的火雞面看起來就跟血一樣，虛驚一場。
林儀倩，臨城市警察局專職法醫。
“我嚇人，我看你們是被他嚇到了吧”林儀倩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屍體。
這時，高瀚看到林儀倩手上被福爾馬林浸泡的眼球。
“這是鳥窩案的眼球吧？”高瀚問道。
林儀倩把眼球舉起來：“眼力見不錯，我提醒一下你們，以後不許亂動法醫室里的東西。”
“鑒定的情況怎麼樣了”付曦瞳有點迫不及待。
林儀倩走到電腦前，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大家也都聚集到辦公桌前。
“你們看，昌隆大酒店送來的斷指，經過和眼球提取的DNA數據對比，證實是同一名死者身體殘骸。”
“那眼球呢？聽說人死前看到的景象會定格在瞳孔里，
是不是真的”趙子衿追問道。
聽到趙子衿這麼問，高瀚直接回答：“不會的，人死以後，視神經無法完成神經衝動的電信號傳遞，大腦死亡也無法完成圖像整合，死亡的那一刻，就算兇手站在眼前，圖像也無法留在眼睛裏。”
大家都轉過頭看着高瀚。
林儀倩笑道：“喲，新來的，沒見過啊，懂得不少。”
一見高瀚被誇，趙子衿趕緊補刀：“高中學歷，不懂裝懂。”
付曦瞳突然記起來忘記介紹：“對，高瀚，新人，跟着我一起調查這個案件。”
林儀倩朝高高瀚點了點頭：“高瀚說的對！死者的瞳孔的確不能記錄下死前所見事務，但是你們看，角膜呈現完全混濁程度，瞳孔已經不能看見，死者死亡時間超過48小時，經過技術復原分析，你們看，眼結膜呈點狀出血，死者生前應該是被掐、勒、縊等行為造成機械性窒息死亡。”
“被掐、勒、縊等行為造成機械性窒息死亡，那就是仇殺？”
“犯罪動因不能確定，但是殺人後還能這麼細緻的碎屍，不僅需要充裕時間、隱秘地點和超乎常人的冷靜才行，這個兇手不好對付。”林儀倩說道。
這時，趙子衿接了個電話，掛斷後走到付曦瞳身邊：“付隊，昌隆大酒店的家禽供應商找到了。”
“行了，儀倩，等正式報告出來之後，放我辦公室一份，先走了。”
頤源家禽養殖基地，坐落在臨郜縣縣郊。
付曦瞳三人駕車到達養殖基地，還沒下車就聽到了嘈雜的鵝叫聲，養殖基地負責人早已恭候多時，三人一下車，負責人就迎了上去。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基地負責人，我姓王。”
“王總，客套話我就不說了，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付曦瞳直截了當。
“知道，基地建有3間標準化鵝舍，每間可存欄8000隻鵝，不只是昌隆大酒店，市內很多酒店我們都有供貨，但是鵝身體裏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真不知道啊。”
高瀚看付曦瞳和趙子衿在和負責人談話，便四處走走看看，不遠處的一號標準化基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過去，看到基地工人正在給鵝喂飼料。
他走過去和工人套近乎：“大哥，忙呢，這給鵝喂的是啥玩意啊。”
“阿司匹林混合飼料餵養，預防禽流感。”工人回答道。
“你這飼料都是自己配的啊？”
“我哪會配這玩意，是縣畜牧站供給的。”
而在另一邊，基地負責人把付曦瞳領到了監控室，打開了一段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