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肝腸寸斷
肝腸寸斷，奄奄一息。
吟唱了超位奧術——空間躍遷的極上無隕，躺在一處隱秘的山洞裏慢慢等死。
極上無隕什麼也做不了，他被操縱的大蛇的自爆所波及，四肢被炸成殘廢，肋骨被炸斷八對。逃亡了七八年的他再也跑不動了。（阿森：人好像有十二對肋骨）
“這幾百年的努力。終究是錯付了。”兩行鹹鹹的熱淚從他仰面的臉龐上滑過，淚水滑落地面被貪婪的泥土吸食乾淨。洞外鬱鬱蔥蔥，有鳥語，有鹿鳴，有花香，但都與陷入瀕死的他格格不入。極上無隕不知昏死過去多久，疼痛與無力居然消失了。（阿森：他睡著了）
他躺在一片茵綠的草地上，有鳥語，有花香，有溫暖的光，還有一隻濕潤柔軟的手撫摸他的臉頰，試圖拭去他的淚水。
睜開眼，居然是早已死去的妹妹。妹妹穿着寬大而潔白的袍子。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活潑的妹妹總是喜歡在頭髮上裝飾各種充滿香氣的花朵，常常毫無拘束的托胸大笑。
妹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着極上無隕的臉頰，輕輕地微笑着。
極上無隕笑着哭了。這時妹妹的身後開了一扇發光的門，他的父親，母親，還有族人來到了極上無隕的身邊。他們溫和地微笑着說著生前的故事，沒有一絲憂傷。他站起來。
“對不起家人們，我還是輸了。”
妹妹愛憐地拉着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他，美麗的眼睛裏流露的不像是欣喜，而是重逢又別離的憂傷。
妹妹溫和地道：“隕哥哥，你是向來不願服輸的。”
“可我畢竟是死了啊。”
極上無隕看向族人，族人們的面容既開心又難過，他們轉過身又要回到門裏面。他一步一步地跟了過去，在即將邁過大門時，妹妹拉住他的手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隕哥哥。你在那個世界還有沒完成的事情，你要去找另一個世界的你。”說完，在極上無隕的手上塞了一枚水晶。
“妹妹。”
妹妹將大門慢慢關合，“我們會在這裏等你。”
“可我認為我已經死了。”
妹妹空靈的聲音響起：“一個人，不是在該死的時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時候死。”（阿森：這裏是致敬百年孤獨吧。?('ω')?）
他立刻驚醒過來，一隻漂亮的小鹿不停地舔舐着他的臉頰。掙扎着起來，斷掉的骨頭已重新生長。左手裏握着一枚夢中的水晶。
摸摸乖巧的小鹿，獨自艱難地走出山洞，找一條流淌的小溪，掬起一捧水喝。他和小鹿一塊兒坐下。摸着小鹿的腦袋道：“我還真是命大，可現在的我有怎麼反抗現世神族呢？我體內的枷鎖是無法解除的，世間的萬物也是一樣，沒有一種生物可以突破枷鎖，我該怎麼辦？”
看向手中的奧術水晶，這枚水晶居然藏着一股空間之神的力量。足以吟唱一次仙術——時空穿越！
“我明白了，看來只有求助另一個世界的我了。我將以我自己為祭品。”（阿森：本來呢，我是想讓極上無隕當系統之類的角色，但感覺好違和，就棄了～(￣▽￣～)~）
“謝謝了，另一個世界的我。這個世界需要你的幫助。”
極上無隕拍走了小鹿，劃破手指，滴血在水晶上。頓時藍光起伏，一串串符文在極上無隕的周圍湧現，符文法陣逐步點亮。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撕裂。
呼吸之間，吟唱開始！
現實世界。
（阿森：好啦，開始轉場現實世界。）
“當我還沒有穿越到這個充滿魔物與奧術的光怪陸離的世界時，我不過是一個天天只會複製粘貼圖紙的小小工程師，而現在，不一樣了。”
“在一個我無法記憶的夜晚，我被拉入了這個充滿荒誕的世界，新世界向我敞開了懷抱，在這個世界，我看到了無限的潛力，也看到了腐朽與不公。”
“舊的我，自私的我，已經死了。我將為飽受痛苦的人們戰鬥，成為一方梟雄，征戰南北，豪傑一生。”
“我就是奈非天。大殺四方，不死不休！”霍鴻如是說。（阿森：致敬黑暗破壞神?(ˉ?ˉ?)）
“混蛋，這不是你現在刷地圖的理由。上班時間不準玩遊戲！”隔壁間的小組長常莫陽笑罵道。
“好的，老闆。”霍鴻馬上向小組長咧出求生欲極強的職業假笑。
“笑死，哈哈哈哈。”旁邊的同事妹妹毫不掩飾地大笑。
“確實，還是趕快在下班之前把圖紙畫完吧。”常莫陽拍拍霍鴻的肩膀道。
等到下班回家，已經是深夜了。霍鴻一身疲憊，他打開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也沒有心思去點外賣了，現在天色已晚，自己住的地方又是像個黑窯子似的小公寓，外賣小哥也不容易啊。（阿森：是真的不容易啊，有天看見外賣小哥下着大雨還在送單，真的真的很心疼，所以一定要善待每一個勞動者啊?('ω')?）
他騎着自己的電動車小牛馬，咯噔咯噔地回家了，進入往公寓的那條路，一盞路燈也沒有。黑黑的大地倒是顯得藍藍的夜空格外清澈，天空成了沒有邊際的黑色幕布，宇宙的藝術家用巧手畫下了，一朵朵璀璨奪目的花朵，讓人驚眸自嘆。
他住的小公寓位置偏僻，在郊區。霍鴻這幾年賣了房子，賣了小車，還氣走了女朋友。他有一個當小說家的夢想，可惜四處碰壁，浪費了不少金錢和時間。現在拾起老本行，在一個小公司里當繪圖員。
小公寓下有個長凳，以往經常有男男女女依依偎偎卿卿我我。但霍鴻卻看到夜空下有個小人蜷縮在長凳上睡覺。霍鴻好奇極了，他走近觀察，看到長長的髮絲垂下來。他奇怪極了，因為這個睡人兒怎麼看怎麼眼熟。
霍鴻試着叫了一聲“老妹？”
睡人兒慢慢地醒了，向著站在黑暗中的霍鴻張牙舞爪的伸出小手，“嘿嘿，老哥。快把我抱回家。”撲到霍鴻的懷裏后便又睡了。
霍鴻輕輕地的把妹妹艾莉莉懷抱的粉絲小背包拉出來，背在背上，又輕輕地把艾莉莉抱起來，回公寓。
“這就是懷中抱妹殺嗎？”霍鴻偷着笑想道。
沉重的開門聲吵醒了睡着的妹妹，“哥。”
霍鴻把她放到沙發上，順手開了燈。艾露露嘟着嘴，嫌刺眼，兩隻小手捂住了眼睛。
“妹子你又幹什麼壞事了，來找老哥。”霍鴻看着妹妹熟睡的腮紅逐漸褪去了。
艾露露坐起來絞着小手一語不發。
霍鴻起來從冰箱裏拿了一杯冰的可樂，在手裏捂捂遞給妹妹。
艾露露沒有接，“我現在不能喝冰的。”
霍鴻意味深長地笑了，拿過可樂自己開了喝。霍鴻聽着妹妹講着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諸如家裏的的小貓長胖了，爸爸的頭髮又少了很多之類的。妹妹說這些時聲音很輕很輕，大大的眼睛裏充溢着拘束與不安，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和歡樂。
霍鴻皺起眉頭，艾露露是越安靜越有事。他心裏有諸多不安的想法從心頭噴涌，便故作輕描淡寫地問道，“老妹你平時可是大大咧咧的，是不是學校開除了，所以跑到我這裏避難。”
艾露露輕輕地笑了，好像懷裏睡着一隻小貓，不敢高聲語。“那樣也就好了，比那還要糟一點。”
“那會是什麼？”霍鴻有些困惑了，他也推不出妹妹還能有更不好的事。
妹妹好像下定決心地道，“我戀愛了。”
霍鴻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可下一句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聽妹妹又聲細如蚊地道，“我還懷孕了。”
霍鴻感到自己好像石化了。他一下跳起來，“老妹！你確定？”
艾露露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當然啦，我都試了好幾次了。”
“可是，老妹。從什麼時候有的。”霍鴻強撐平靜，直切主題地問道。
“大概兩個多月了。”艾露露道。霍鴻心裏一顫。
“所以啊，老妹。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去醫院。”霍鴻頓了頓道，“你會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不知道，要也可以。”艾露露撲到哥哥的懷裏，捶着霍鴻的胸口道“我不知道，所以來聽聽老哥你的意見。”
“我，我能有什麼意見，我能，我當然希望是你去醫院啦。”霍鴻心裏的難過難以抑制。他捧起妹妹的小臉問道，“那個混蛋是誰？”
“干朗。”
“那小子，就是小時候天天跟着你的跟屁蟲？被我一天三打的干朗？”霍鴻苦笑道。“居然讓我可愛到爆炸的妹妹受這麼大的委屈，我要讓他明白，舔狗不配擁有愛情。”
和艾露露又聊了一會兒，霍鴻決定讓妹妹去醫院，認真道：“害，老妹，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吧，想想如果以後，這以後孩子要你去撫養，孩子要營養，要書本，要尊嚴和圓滿的家庭，老妹很難供給這些，你也有夢想，現在都還太早，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還太殘酷，所以你應該知道，你懂的要做什麼。”
艾露露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霍鴻呼了一口氣，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自己肚子也咕咕叫，但他也沒太大的胃口，看艾露露也還沒吃，便起身去廚房弄些夜宵給她吃，他攪拌雞蛋時，突然聽到洗碗池的下水道咯咯亂響，奇怪地想掀開漏斗看看，但聲音戛然而止。
霍鴻把蒸蛋和一大盤煮麵端到妹妹面前。他煮了好大一碗面，淋上了濃稠的芝麻醬和番茄汁，又在上面灑了幾片煎脆的生菜。
霍鴻想着能等老妹吃好后給自己留幾口，對付一口就過去了，結果老妹確實讓他大吃一驚，一陣風捲殘雲，饕餮快宴，連湯汁都沒給他留下。蒸蛋也吃完了，又吞了一根大香蕉。老妹大快朵頤的模樣害得他饞蟲大動，不爭氣的眼淚在嘴角打轉，無奈的霍鴻只好去沖了一杯牛奶，來墊一墊。
端着牛奶坐下來，卻又撞上了老妹火熱的眼神，當然是看那杯牛奶。霍鴻下意識地遞過去，艾露露就自然地接過了。
喝完牛奶后，艾露露摸着小肚子大呼滿足，煩惱一掃而空了。
霍鴻又給她找了以前女朋友留在這裏的衣服，推着吃飽了就想睡的老妹去洗澡。
聽着老妹洗澡的哼曲聲，他疲憊地坐倒在沙發里，打開充了電的手機，一看全是老媽老爸的未接電話和短訊。
他遲疑了一會兒，打字道，“老漢，我手機沒電了。露露到我這裏了，她是想我了，你們不要擔心。”
信息一發出去，老爸就回了個大大的笑臉。老爸還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語，但能給人溫暖的信任。
霍鴻打算明天就帶老妹去醫院，請假就讓老常幫忙請一下。
“喂，老常。我晚上拉肚子了，去醫院了。明天我就不去上班了。”
“哈哈哈哈哈哈，霍老弟。這個月你都肚子疼了三回了。嗯哼，你這讓我這個領導的不好當啊。”常莫陽裝作老氣橫秋地道。
“咱倆什麼交情？”霍鴻笑道。
“行吧，叫我聲爸爸，就准你的假。”
“。。。。”
請好假了，霍鴻去廚房把盤盤碟碟刷了，接着找點餅乾吃。正吃着，下水道里又咯咯亂響。霍鴻好奇地掀開漏斗，拿了雙筷子去夾，居然夾出一枚核桃大的藍色水晶。霍鴻抓在手裏，突然水晶嗡嗡振響，化作塵煙，一道道藍色的符文浮現在霍鴻周圍，符文矩陣在他的身下升騰。
“哎哎哎，我怎麼飛起來了。”
霍鴻抬頭看去，一扇七彩斑斕的傳送門在上方突然打開，霍鴻感覺頭直往上抽抽。（阿森：這裏是紀念海姆達爾。他被滅霸插死了(?_?)）
“老妹！救我！！”
結果艾露露裹了件浴巾就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