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主之位
徐寅將有塵安頓在一間廂房，有塵觀廂房佈置奇特有感而發
「不知這房間陳設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簡約不失大氣，居此雅居，令人心曠神怡」
「有塵師傅有所不知，任誰都想不到這陳設竟出自西門家二公子西門文之手，西門文好與百姓往來，也好民間藝術，時常於市井小民學習技藝，胸中並無大志」
「你喚我有塵即可。二公子生於世家竟保持本心，不貪圖享受，難能可貴，二公子妙人也。對了，目前城主府由誰主持大局？」
「暫由大公子西門武主持大局」
「大公子為人如何」
「大公子常為西門城主東奔西走，在百姓中威望極高，算是城主之位不二之選」
「這鄴城城主之位是如何傳承的」
「西門家世代忠良，家教森嚴，從未有過紈絝子孫，不論男女個個人中龍鳳，皇家特許西門家世襲城主之位，這是對西門家極度信任。如今老城主被刺身亡，未傳承這城主之位，理應從兩位公子中選一位世襲，這城主之位非大公子莫屬」
「不知西門家二位公子是何態度」
「城主新喪，二位公子皆未有爭奪城主之意，不過必然是大公子無疑了」
「這城主之位怕要強大修為才足以震懾眾人吧，兩位公子是何修為」
「說來甚是奇怪，大公子好武，如今卻也僅是蛻凡，而二公子算是文武雙全，如今已入扶搖」
「西門家兩位公子年齡差距幾何？」
「大公子四十有二，二公子正值不惑之年。」
「西門家天賦必然不弱，大公子若有心城主之位，那修為極大可能是勝過二公子的」
「有塵，你這麼一說也有道理。然而人人都說城主之位非大公子莫屬必不會有錯」
「不知道能否引薦我與兩位公子認識一番」
「可以，不過得等明日，今日城主下葬」
午後，有人通知城主出殯。有塵和徐寅緊隨隊伍之後
徐寅指指隊伍最前方
「那兩位左邊為大公子，西門武，右邊為二公子西門文。其後便是城主夫人還有一眾官員……」
此時城主街兩旁已擠滿了人，人人身着素縞，東不見頭，西不見尾，人人神情肅穆，城主靈柩抬出府門那一刻，人人泣不成聲，聲嘶力竭
「恭送城主魂歸星辰大海」
「恭送城主魂歸星辰大海」
「恭送城主魂歸星辰大海」
聲音此起彼伏，有塵和徐寅雖不是城中人也被這氛圍深深感染。神情低落，略顯傷感，感嘆究竟是怎樣一位經天緯地之人方可受此殊榮。
目送城主遠去，眾人卻久久不肯散去，皆不願相信城主仙逝。
城主葬禮各項事務繁多，眾人忙到子時，喧囂的城主府才歸於平靜。
第二日城主府仍需井然有序地進行日常，畢竟斯人已逝，活着的仍需好好活着。
林雅卿和徐寅陪着有塵去結識西門武，西門文兩兄弟。
行至西門武書房外，西門武並未關門，他正隨意翻弄着各種文書，表情愁眉不展，時而悵然若失。
倏而，徐寅率沖書房喊了一句
「武叔，我三人可否進書房，有事相商」
「快快進來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三人前後進入。
林雅卿拱手行禮
「見過舅舅」
有塵合掌行禮
「小僧有塵，有禮了」
「雅卿竟長這麼大了上次見你還是三年前吧」
端詳有塵一番后，
拱手
「這位就是救了雅卿的有塵師傅吧，我有耳聞了，果然氣度不凡。」
有塵暗忖:這西門武有禮有節，為人不錯。
有塵直奔主題
「明日便是城主選定之日，不知大公子是否有心爭這城主之位?」
「人人皆說我是城主不二之選，自然要爭這城主之位」
有塵再合掌作揖行禮
「您是長輩，小僧斗膽，希望大公子直面內心，拋開眾口鑠詞，爭這城主之位是否您心中所願，夢寐以求之事，願造福這百萬軍民，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西門武掩面，面露難色。近乎是咆哮式回應
「他們說長幼有序，父親多願意交代事務於我，我才能有限，皆是二弟為我出謀劃策，事成，平民敬我，我也樂於享受這種眾星捧月之感。
他們說二弟流連市井胸無大志，殊不知二弟天縱之才，為市井小民做了多少貢獻，教導百姓引渠入田，定時而作，父親功績實則有二弟一半功勞」
西門武潤潤嗓子繼續道
「我對這城主之位毫無覬覦之心，甚至是厭惡，然而人人皆要我繼承這城主之位，我根本毫無辦法」
「那公子是否在人前表露過不想繼承這城主之意」
「從未有過」
「為何不一試呢」
西門武陷入沉思，有塵知道他暫時給不出答案，帶着兩人先行離開了。
徐寅疑惑不解
「有塵，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在意他人之見」
「徐寅，你涉世未深，且不在其位，自然也無法感同身受。以後自然就懂」
「小和尚，你為何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你自己也涉世不深吧」
林雅卿每每見有塵若老僧入定般行事時便喜歡稱呼其小和尚，她知道其穩重，卻不希望其穩重得這般遙不可及。
「這僅僅是最簡單的佛理而已，我也只是試探試探大公子而已，為這一方百姓擇一明主乃大功德，有望提升修為」
「佛門竟有如此提升之法」
「在佛門苦修苦悟也可破境，紅塵練心亦可破境，此去金陵一月足矣，師父卻給我三月，在這紅塵練心可能這就是師父讓我提早下山的緣由」
林雅卿推了推有塵
「別感慨了，去尋我二舅吧，下人說他在田裏巡視莊稼長勢力」
三人一行尋了許久才發現一個滿身污泥的大漢竟是二公子西門文。
西門文見三人來尋他，方才從田中出來，整理下儀錶。
有塵合掌行禮
「二公子，為這一方百姓盡心竭力，是否想過要爭這城主之位」
「我自然是想，可人人皆說我胸無大志，不能繼承這城主之位，但我深知我心中有萬千韜略，定可超越父親功績」
「二公子胸懷大志，有塵深感敬佩，適才已經問過大公子是否繼承城主之位，他說不願，二公子盡可一試，爭一爭城主之位」
說完便帶着兩人告辭離開。
「小和尚，你怎可欺騙我二舅，大舅並未表態」
「雅卿聽我道來，二公子胸懷大志，只需給他一個爭奪城主之位的緣由他必全力以赴」
「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要不還俗吧，你可不像一個和尚」
有塵笑而不語，因為他確實不知如何回答。
徐寅提議去鄴城逛逛，鄴城可是國之重城，他要帶兩人逛逛，領略鄴城風采。
三人至傍晚而歸，用過晚飯。
有塵便回房參悟近日所歷種種，他可以感覺到自己修為有所提升，一夜在打坐參悟中度過。
第二日，西門文在眾人前大放異彩，大談治城之策，贏得眾官員讚賞，西門武也主動放棄爭奪城主之位。百姓雖不解為何深受敬重的大公子竟放棄競爭城主之位，但仍相信西門家能治理好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