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人成虎

第九章——三人成虎

就這樣,我們和劉磊一行人屢屢行行的進入了王浩定好的飯店。

說是飯店,其實就是學校附近不遠的一個大眾熘炒,這是個夫妻店,我和鵬哥我們平時改善伙食就常來這裏。

我們兩幫人進來之後,還是雖然還是互相看不順眼,但是也不太好發作,於是就圍着王浩定好的圓桌兩邊,各自坐在一起抽煙扯犢子。

不一會兒,王浩帶着一個朋友進來了,衝著后廚喊了一句:“走菜吧,姐。”然後,就坐在了我們兩幫人中間。

王浩帶的那個朋友輕車熟路的從櫃枱搬了兩箱啤酒,又拿了一箱牛二,也坐了過來,順勢把酒給我們都分了。

我接過酒,看了看鵬哥,見他把酒倒滿了,也給自己倒滿了。

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毛的,畢竟我們是遵守承諾了,什麼都沒拿就來了,誰知道對面那幫人講不講江湖道義,萬一他們帶着傢伙,我們幾個今天可就要交代在這了。

王浩見大家都把酒倒滿了,提着自己的酒杯就站了起來。

“我也沒啥好說的,謝謝各位今天能給我這個面子,咱都是一個學校的,也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鬧得那麼不愉快,是吧,來來來,都別閑着,咱們喝一個。”

劉磊聽王浩說完,看了看我們這面:“既然浩哥都這麼說了,我沒啥意見,就這麼地吧。”

說完,端起自己的杯子就把酒一飲而盡。

鵬哥也沒說別的,只是端起酒杯一口把酒悶了,然後對着王浩示了下意。

我們剩下的其他人,也都沒說別的,只是自己把自己的酒喝完了。

這時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於是我們兩面就開始夾菜,吃飯。只是氣氛中透着些許的尷尬。

畢竟在兩天前,我們還是互相憋着一股氣,想方設法的算計對面的敵人,突然一下坐在一起吃飯,這個角色的轉換實在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率先打破尷尬氣氛的是對面的一個小黃毛。

他提着酒杯,站起來對着鵬哥說道:“來,鵬哥,我敬你一個,早就聽說過你。”

鵬哥也不扭捏,端起酒杯衝著對面舉了一下,然後就把酒給幹了,接着把杯口衝下一倒說:“好說,兄弟,你這也太客氣了。”

我一看這個情形,也端起酒杯,衝著劉磊說道:

“來來來,磊哥,我也敬你一個,咱喝一個,以後咱就是朋友了。”

劉磊端起酒杯,沖我樂了樂:“六六是吧,我聽過你了,跳級上來的嘛,尖子班的好苗子嘛。”說完就把酒喝了。

我尷尬的笑笑,也一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衝著劉磊示意了一下便坐了下來。

就這樣,酒桌上尷尬的氣氛開始慢慢的有所緩和,兩邊的人就開始互相敬酒,拼酒。

要不說萬丈紅塵一杯酒呢,酒這玩意喝進肚子裏以後,三杯五杯之後,兩邊那就真跟親兄弟一樣。

劉磊那面的一個哥們居然過來摟着我跟我說:

“六兒,你跳級上來的,肯定比我小,以後我就是你親哥哥,你要是有事兒,我要不沖第一個,我就是你兒子。”

好傢夥,前兩天還要死要活的兩幫人,現在這番話可真把我感動的不行。

我也順勢摟住他:“好嘞,咱不說哥啊弟啊的,我上學晚,真要論起來咱可能差不多大呢,不過,你這句話兄弟記住了。兄弟記心裏了”

說完,我用空着的那隻手把杯舉起來就給幹了。

他一看我這麼豪爽,就對着我說:“幹了!”緊接着就把他的酒也喝了。

剛喝完就見他一捂嘴就沖門外跑了出去,約么着5分鐘才回來。

回來以後就看他倆眼通紅,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我問他是不是吐了,他嘴還硬還死活不承認自己吐了。

我便打趣他說道:“好嘛,等你沒了那天,火化的時候,全身都燒沒了,就剩嘴還硬着。”

兩箱酒很快就沒了,我們又要了不知道多少箱。

很快,兩邊的人都喝的挺多了,就開始扯蛋了,說場面話,這個那個了。各種誓言就出來了。

什麼這個要給那個出頭,那個要跟那個當一輩子的兄弟之類的話,充斥着整個飯店。

就這樣又喝了一會兒,我跟我旁邊不認識的哥們正喝着呢。

就看到劉磊扶着桌子站了起來,甩了甩自己的劉海。

然後衝著大家喊道:“噓!小點聲兒,都小點聲兒。我說兩句!”

我們看着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正喝着呢!”

劉磊聽了,也不生氣,反倒是樂了樂,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各位兄弟,我劉磊想當咱們學校的扛把子,不知道兄弟們有啥想法?”

我跟旭哥聽了都是面色一沉,但都沒說話,齊齊的把視線看向了鵬哥。

鵬哥從煙盒裏抽出根煙,點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衝著劉磊說:

“你要抗就抗你的,我們自己玩兒我們自己的,要是有需要,你讓我們叫你聲哥都行,但是你別想着支使我們就行。”

劉磊聽了說道:“沒有那意思阿鵬,不用叫哥,說那些不就外道了么,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既然大家都認識了,以後就好說話了你說是不。我不會支使你們,不過你們得聽我的。不然這學校我怎麼抗?”

鵬哥聽完就不樂了,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眼神犀利的就看着站在那得劉磊。

劉旭在一旁也沒慣着他,直接說道:“我們只聽我們自己的,你們算個j八?”

話音還沒落地,我還沒反映過來呢,就看見劉磊動手了。

速度很快,就只見一個酒瓶子,在我面前飛過,接着就砸在旭哥的腦袋上,然後“啪”掉在地上,碎了。

我雖然跟很多人都喝了,但是其實我偷偷早就把白酒換成了礦泉水,所以我是真的沒有喝多。

但就這樣,還是讓我楞了一下,接着就看見鵬哥哥站起來朝着劉磊喊了句草nm。

緊接着順手抄起杯就衝著劉磊扔了過去。

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拎起凳子就朝着劉磊砸了過去:“我擦nm,你裝nm的在這!”

說起來很慢,實際上這一切也就發生在2分鐘內。

兩邊人一看這情形都傻眼了,好傢夥,還有互相抱在一起的呢。

但是很快,兩邊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隨即便開始動手了,很快兩邊就都打亂了。

突然,我感覺後背一陣涼風,接着痛感襲來,我腳底沒站穩,一個踉蹌,接着就被不知道誰一把就給推到了。

耳邊也傳來凳子落地的聲音。

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酒瓶子,一下就砸我頭上了,一股溫熱的液體瞬間便順着臉頰留了下來,我眼前一下子就紅了。

我惹着疼抬頭,鵬哥已經衝到了我身邊。

看見我腦袋上流血了,沒說話,扭頭就衝著他們就開始嚷:“我c你們血m,老子弄死你們這幫b。”

隨即拿起一個手頭的酒瓶子衝著牆就敲碎了,緊接着衝上去抓住一個對面的就要扎。

在那一瞬間,我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來寧華林他們了,我當時就怕了,我怕鵬哥出事兒,我怕今天無法收場。

接着,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

手一撐地,一下就軲轆起來了,透過血色,一把手抓住了鵬哥手裏的酒瓶子。

一瞬間我手上血就涌了出來,接着兩邊全蒙了。

我轉頭看着劉磊他們,衝著他們樂了樂,可能是我臉上全是血的關係吧,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這個笑容有多猙獰。

我沒管手上的血,從鵬哥手裏一把拽過來了酒瓶子,接着便朝着劉磊他們那面走去。

劉磊一看這個架勢,一下也就慫了,扒開周圍的人,衝著門就跑。

緊接着跟着劉磊他們的初3的那些人都跟着跑了,說實話,他們跑的樣子挺狼狽的,我也是忍不住又樂了樂。

緊跟着我就感覺身上火燎燎的疼。隨即眼前一黑,就沒意識了。

再醒來,我就已經在醫院了,身邊全是消毒水刺鼻的氣味。

我睜開眼看見鵬哥他們,我想喊鵬哥,但是有些虛弱,喊也變成了呻吟。

鵬哥正跟旭哥聊天呢,聽我叫他,轉過頭看見我醒了衝著我笑道:

“馬誇的,我還以為我們六兒站起來了呢,一人能當百萬兵了呢。結果流了點血就暈倒了,你都不趕班的那大老娘們。”

我想反駁,可是一張嘴就連着頭上的傷口疼,我也就放棄了反駁的念頭。

接着,鵬哥走到我身邊,對着我說:“不過,你今天那齣兒倒是挺唬人的,不知道的真以為你要殺人呢。”

我看着鵬哥就樂。

鵬哥也樂,抬手打了我一下:“樂p,你以為哥幾個不知道你什麼戰鬥力呢?要不咱倆試試?”

飯店事件就這樣以我一笑笑跑初三的而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初三那面劉磊就託人跑來人說好話了,總體就是那天喝多了,什麼抗學校啥的都是開玩笑的,以後還是朋友啥的,也算是認慫了,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說到我,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好在並不重,也正因為這樣,我還成了班裏的英雄,我乾媽(也就是我的班主任)說我乾的好。

說我這樣是為了保護班級的人,就是方式選擇的不好。

就這樣,我仗着乾媽的關係,把我們這面的事兒全攬在了我身上,學校也沒處分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不好的是,不知道咋的——陳爍不理我了。

我苦苦追問了好久,每天早上送早餐,一有功夫就給她傳紙條問她怎麼了。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她就是不回我,早餐也不吃,全都給了后桌的孫寶兒。

更絕的是,陳爍竟然跑去班主任那裏,要求調座。

畢竟是個學習好聽話的乖乖女,班主任聽了她的要求,也不問為什麼就答應了她。

我當時還想,這要是我要求調座,老師恨不得把我早上吃的啥都問出來,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吧。

最後的結果就是——陳爍換走了,換到了一個離我很遠的地方。

我當時真的就納了悶了,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是那種想破頭都想不出來的那種。

後來才從她閨蜜那裏得知,陳爍是因為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為了徐婉瑩被人捅了一刀。

我當時就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言可畏,我啥時候又為她挨了一刀了?

要真說挨了一下,那也是被鵬哥的酒瓶子划傷的。

但是沒有辦法,三人成虎,我跑去跟陳爍苦苦解釋了很久她還是不肯消氣原諒我。

我是真的很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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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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