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海的戲園和北平的戲園就是大不同,後台前廳都不一樣。上海人現在看京劇的人不多看電影的人多。余青也去看過,說實在真的不太明白那樣的電影有什麼好看的。
“班主,來上海唱戲的能人那麼多,我們能唱出名堂來嗎?”
“我們以後還是在北平唱,上海唱不出名堂來也不耽誤我們在bj不是嗎?”
魏萌在上海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就跑去後台玩。“怎麼樣,上海是不是和北平很不一樣啊。”
“既然你來了,去把我的紫砂壺拿來。我都快渴死了。”
“來了,你的傭人為您服務。”
“謝謝。”
“今天你要唱那一齣戲啊。”
“今天唱《鎖麟囊》。”
“你什麼時候學的啊,這齣戲可是程硯秋的拿手絕活,你跑去跟程硯秋學的啊。”
“是啊,怎麼了。”
“那我可要看看你唱的怎麼樣了,學得怎麼樣。”
余青唱戲好,舞台上的余青比起程硯秋來也不差。魏萌看着他在舞台上大放異彩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擇唱戲了。畢竟自己也是有這個家學的。戲散了,魏萌去後台,後台人山人海全是給魏萌送東西的戲迷。鬧了有半個小時終於都走了,魏萌過來。“今天唱得真好。”
“是嗎?我倒沒有這麼覺得。”
“你啊太謙虛了,我啊有點後悔了,自己沒有選擇唱戲這條路。你說我要是唱戲能唱成角兒嗎?”
“當然了,我一直挺遺憾沒有和你一起登台演出過。”
“找機會我也做會票友,票一會戲。”
說有機會就有機會,上海洋行要舉辦一個迎新晚會,請了他們過來助興。也是給外國人開開眼界,什麼是京劇。因為外國人看不懂戲,所以洋行里的人今天點的戲都是熱鬧戲,魏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余青在後面說。“還真是好看,可惜戲劇舞台少了一個有名氣的角兒。”
“是嗎?今天我也豁出去了。”
魏萌演的小青比余青演的白娘子更為好,收到的鼓掌也最多。余青特別為魏萌高興。下了戲,洋行的劉老闆去找魏萌讓他到家裏面為他下個月過壽的母親唱戲。魏萌笑了。“對不起劉老老闆,我恐怖是去不了了。我月底就要去日本留學了。我只是一個喜歡京劇的票友而已。謝謝老闆的抬愛。”
“你是票友看不出來,唱得可比余老闆都好。”
“抬愛了,我和余老闆是從小的朋友。今天他是讓着我,要是余老闆拿出十分出來我可是比不了的。”
“可惜您不唱,您要是京劇演員恐怕是沒有其他人的事情了。”
劉老闆走了以後,余青過來幫魏萌卸妝。“怎麼劉老闆想請你到家裏。”
“是啊,不過我沒有時間了。我要去日本留學了。爺我走了。”
“以後還會有機會再唱一回呢,我今天可開心了。也算是完了我很多年的心愿了。謝謝你。”
“朋友之間不說謝,多少年的朋友了。”
申報的記者給魏萌寄來一封信,是他在看戲的時候拍下來的照片。洗出來兩張給他們,這張照片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他心裏還是挺感謝這位記者的。“余青你能下來一下嗎?”
“我來了,有事情嗎?”
“申報的記者拍了我們演出的照片,還特地送給我們兩張。”
余青看了也特別開心。“我特別想要這樣的照片,看來人家記者還真是有心啊。送了兩張,一人一張。”
“你可要好好保存啊,也許這是我唯一一張在舞台上演出的照片。”
“當然了。”
王詩音看着兩個人一起熱火朝天地討論着。“你們兩這麼開心的聊什麼呢。”
“看,這是魏萌舞台上的照片。”
“魏萌你還真去票戲了啊,我還以為你說的玩呢。真好看,比我們家的扮相好。”
“沒有啦,你太過誇獎了。”
魏萌看着照片興奮地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他把這張照片放在了自己的錢夾里。這樣隨時隨地都能看到。
余太太在家裏面,bj的夏天挺熱的。特別是三伏天家裏面不放點冰晚上都睡不着覺,現在流行家裏面買台電風扇。今年的三伏天特別的熱放冰也熱,余太太一咬牙就買了兩台電風扇。一台放在自己的屋子,一台放在兒子的卧室。
賣電風扇的老闆可是太開心了,一下子買兩條電風扇的可不多。“放心太太,今天中午我們就為您送到家裏去。”
鄰居看到余家買電風扇都很羨慕。“這麼貴的東西你下子買兩台,不要太闊氣了。”
“沒什麼的,天氣這麼熱總歸是要用的東西嗎?”
“我可捨不得買這個,一個電風扇抵我家半年的伙食費呢。”
“對自己好一點兒,再說了這個電風扇雖然貴,但能用好多年呢。算起來一天就幾分錢還是很划算的呀。”
余平不反對自己太太買電風扇,但是覺得買兩台還是有點奢侈了。“兒子在上海也用不到,等他回來了正好是冬天也用不着了。”
“今年嗎,確實是用不到了,明年呢後年呢,他又不是住在上海不回來了。總歸是要用的。”
“那你明年夏天再買就是了。”
“遲早都要買的東西,那就乾脆一起買,你不知道買兩台電風扇是有優惠的,比買一台划算多了。再說了這東西擺一年又不會壞掉的。”
“好好,我說不過你。”
買電風扇晚上睡覺很是舒服,她覺得這個東西買得太好了。以後也不會晚上熱得睡不着覺了。以前怎麼沒有拐過這個彎來。要是早買一台就好了。也不用那麼熬着了。
“你真是買對東西了,太舒服了。享受啊。”
“可不是,該花的錢還是要花出去的。有的錢就是不能省,你看看這不是不容易中暑了,不知道能省多少要錢。”
“生病不僅花錢還特別的受罪,每年夏天中暑都可難受了。特別是那個葯太難喝了,這輩子我都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