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

他與她

童欣怡近日有些心神不寧。

堂堂一介百花宗金玉堂堂主,在練功之時岔氣便不下三次,其中一次甚至差點造成真氣迴流,爆體而亡。起初,她以為是快至突破時真氣紊亂所致,而當下,她於蒲團之上打坐之時,終於發現了有些許不對。

自己的內心裏,居然好像有人在說話?

童欣怡雙目微睜。饒是淡然如她,此刻也有些眉頭狂跳,心悸不已。眼下正是突破之關鍵之期,如果在突破之時內心突然吼一嗓子,她估計當場登頂極樂,不必再尋苦差苟活。

可是,她不甘啊。

百餘載前百花宗與魔道拼殺,元氣大傷,雖有中州各派拚死相救,可最終宗門幾盡被毀,宗主重傷,十數位長老隕滅。而那場大戰也導致百花宗靈泉被堵,宗門內靈氣也幾盡枯竭。在此環境下,百花宗弟子數目驟降,數十載內竟沒有傑出弟子面世。當年鼎盛一時的百花宗,如今已是一介二流宗派,若非宗門內雲遊在外的老祖宗們回宗坐鎮,中州之地已然難以保留百花宗的一席之地。

她不甘心啊!

自己是百花宗當下最為看重的弟子,二十歲已至人階精魂境八重天巔峰,為數百百花宗弟子的堂主,正當前途難以估量之時,卻因自己心魔作祟而爆體而亡。

這不是她童欣怡的一生。

“可惡。”童欣怡一咬銀牙,秀眉微皺。雙手一捏法訣,光芒一盛,一圈圈元氣波動自丹田傳至全身,好似將一塊巨石投入靜靜的湖面,四散的元氣在空中震起層層漣漪。

“再來!”童欣怡美目間一道銀芒閃過,手中法訣翻飛,系在右手皓腕處的一根金紅色的紅繩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四散的元氣帶動着周圍的靈氣,以她為中心,如潮水般匯來。此刻的她,就如坐在龍捲風的風眼裏,空氣中微薄的靈氣在元氣的引導下逐漸凝練,化為一道道元氣絲,旋轉着匯入童欣怡的丹田。

“心魔?就讓本姑娘來會會你!”

......

彭霽是一名華國的普通大學生。

除了愛好與其他同齡人有些許不同外,他就是一個普通到混入人群就找不到的人。

當同齡人都在玩遊戲,談戀愛,旅遊,運動的時候,他總喜歡一個人把玩着自己在古董市場上買來的小玩意。以至於同寢室的人都快忘記了他的名字。室友與他每次見面都是微微點頭,未曾呼過名。而他也不在乎,微笑致意。

好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當然,不能說他性格孤僻,若是遇到同樣喜歡古玩的人,他能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講上數個時辰不休息。只不過喜歡古玩的,大部分都是頭髮花白的老爺爺——一堆老頭中間坐着個年輕人,年輕人高興的聽,大聲的說,這場面就像一個標籤,一直伴隨他,從小到大,從未離開。

隔壁寢室里有個大哥大。據說高中復讀過兩屆,最後還是靠關係才進的大學。這人叫王德發,家中有錢有勢,人脈甚廣,就連隔壁技校混子也要尊他一聲王哥。這王德發高中就打傷過人,如今到了大學更加肆無忌憚,身邊總圍了一群狐朋狗友,每日寢室里吵鬧聲不斷,吃喝嫖賭好不威風。

彭霽申請搬離了寢室,在外租了個房子住。

估計一個人開始發悶,又或是人家王德發三天換兩女友,彭霽開始明白,他寂寞了。

古玩雖能填補他空虛的內心,但填不滿。

所以,他迷上了看相算命,八卦星座等玩意。查的無非就是自己的單身生涯什麼時候能夠結束,與什麼星座的女生交往最好等等無聊的問題。可能是單身久了看誰都眉清目秀吧,前幾天還在一個瞎眼婆婆的花言巧語下買了一根破爛的紅繩,花了一元錢。瞎眼婆婆說,這是姻緣主繩,是能給他帶來姻緣的。

他任老婆婆誇上天,任老婆婆給他系,他腦海中,又浮現出看手相等新玩意。

人嘛,單身久了,有幻想也正常。

這不,自從他買了這紅繩后,接連幾天做了噩夢。

他夢見了一輪巨大的太陽,一大片如雲的星海。星海繞着太陽規律的旋轉,虛空在不斷朝四周蔓延的星海衝擊下層層破碎......

此等猶如末日之景,把他嚇得大叫不止,痛苦流涕。可是他越哭,眼前末日之景就愈發清晰,在他眼前放大,令他無處可躲。

他驚醒了。

驚醒后,他總感覺內心好似隱隱有人說話,似女聲,又不甚清楚。

“該不會是,鬼纏身了吧?”彭霽用袖子擦去額角的汗珠,在風扇的吹拂下,只覺背部涼颼颼的。

他決定,明天去找個老道,收了這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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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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