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御劍飛行
太華山腳下,一座偏遠小村莊。
一盞昏黃的油燈亮起。
“當家的,你怎麼起來了?燈油太費錢了,用完趕緊吹滅吧。”
一小間黃泥巴壘成的茅草屋內,扈七娘躺在破舊的木床上,不解的望着半夜起來披衣而坐丈夫,出言問到。
“唉——,小孩兒她娘,你看小凡都餓成什麼樣了,高燒還沒有退下去,再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啊。”
吳向陽皺着眉頭,因常年在太湖裏討生活,他那張二十七八歲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滄桑。
“家裏已經斷糧好幾天了,孩子得吃東西,要不然明天你再去找親戚借一點兒,待來年收成好的時候,我們多還他一些。”
扈七娘也披衣坐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進了裏屋,去看高燒不退的吳凡。
那時的吳凡才十二三歲,小腦袋瓜異常聰明,長的唇紅齒白一表人才,是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神童。由於長期飢餓的原因,現在面黃肌瘦的病倒在了床上。
進了裏屋,藉著昏黃的月光,望着餓的皮包骨頭還在發著燒的吳凡,扈七娘給吳凡掖了一下被角,坐在床邊暗自抹着眼淚。
“干——!這殺千刀的倭國鬼子!這個月連續掃蕩了兩次,把咱家僅剩的一點餘糧都給搶走了!其他親戚家情況基本也差不多,咱這村子裏,只有狗漢奸劉文達他親爹劉貴家裏有糧食。我聽別人說,劉貴現在做了倭國維持會的什麼副會長,家裏光屯糧的穀倉就有滿滿十間,這人真是個畜生!”
吳向陽氣憤的狠狠捶打着牆壁,不住的唉聲嘆氣。
掀開門帘,扈七娘從裏屋出來,她不舍的摸了摸身前門上掛着的門帘,這張是她親手綉了七年的嫁妝——鴛鴦戲水圖,出言道:
“要不——,當家的,把這門帘拿去找劉貴換點糧食吧。大人不吃東西還能扛得住,可是孩子不行。”
“可是,七娘!這是你!唉——!怪我,都怪我無能,讓你們娘倆跟着受委屈了!”
吳向陽自責的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心疼的扈七娘趕忙上前抱住了他,好心出言寬慰道:
“當家的,人在哪裏,家就在哪裏。現在救人要緊,這些浮財呀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平安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次日,天蒙蒙亮,劉府。
“你們這幫泥腿子!雞都叫了三遍了才起來幹活,我看你們這個月的工錢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院子裏,劉貴身穿員外袍,一臉的尖酸刻薄,他出言怒罵著眼前十來個家裏的下人。
“可,可是。劉爺,您家的雞是不是病了?這連着幾天打鳴,咋還一天比一天早,您看這月亮都還沒落地呢。這幾天我們乾的比驢多,起的比雞早,身體吃不消啊!”
一個身穿灰色打着補丁衣服的幫傭,指着不遠處的雞籠說到。
“啪——!”
“狗剩!你屁話是真多,我告你,你這個月的工錢沒了!”
劉貴惡狠狠的上前抽了狗剩一巴掌,疼的狗剩齜牙咧嘴的捂着腮幫子,一邊哭一邊喊:
“你!你怎麼又是打人又是扣工錢的!還有沒有王法啦!”
“哼哼!王法?我告訴你,我就是王法!在場的你們這幫泥腿子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只要是我家的寶貝雞一叫,你們都得給我起來幹活!雞叫三遍還沒見起來的傢伙,一律扣一個月的工錢!”
看着趾高氣揚的劉貴指着自己的鼻子怒罵著,長工們一個個寒蟬若禁,不敢再出言頂撞。狗剩委屈的抹着眼淚,心裏恨不得把這老貨按地上一頓胖揍,可是他不敢,只能打碎了牙齒全部咽回到自己肚子裏。
這時,大門外出現了一個身影,吳向陽手捧着門帘,局促不安的向里張望着。
“你,幹什麼的?大早上鬼鬼祟祟的在我家門前探頭探腦的,是不是想偷東西?”
劉貴眼尖,打眼就看到了吳向陽手裏捧着的是個好東西,這人應該是來求自己什麼事的,他假模假樣的上前出言訓斥道。
“劉,劉會長,劉大善人。我是想來您這裏換點糧食吃的,可不是什麼小偷。”
吳向陽趕緊上前將手中的門帘遞上,出言解釋。
望着那精緻的緞面上,紋綉着鴛鴦戲水圖案的門帘,在冉冉升起的晨陽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劉貴半眯着眼睛,心中不由一陣狂喜,但口中卻不屑的說:
“嗯——!破爛門帘一件,值不得什麼錢。”
吳向陽一愣,連忙將嶄新精緻的門帘打開,湊近放到劉貴眼前急切的說道:
“劉會長,你看這嶄新的成色,您再看這綉工。這怎麼,您看都不看,就說是破爛門帘啊!”
“在劉爺面前,你這等破爛貨色,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四個地瓜,愛換就換,不換就滾!”
劉府的管家帶着青皮小帽,手裏揣着四個乾癟的的小地瓜塞進了吳向陽的懷裏,一把將門帘奪過,獻寶似的遞給了劉貴。劉貴笑眯眯的接過看了又看,不住地點了點頭。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唉!”
吳向陽沒有辦法,自己家的孩子還病着,肚子裏沒有點東西頂着,怕是撐不了多少時間,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他心裏雖然憤恨自己的無能,可是身處這亂世,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改變現在自己的命運,只能無奈的向命運低頭。
看到吳向陽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中,手裏拿回來的四個小地瓜,扈七娘並沒有責備他,反而是給了他一個暖心的微笑。
“當家的,咱家的娃終於有救了。”
靠着母親親手煮的四個小地瓜,吳凡一天吃一個,堅強的活了下來。可是因為長時間的高燒不退,燒壞了腦袋,變的有點木訥,看起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股靈性。
神童之名的吳凡變成了普通人,典型成了現實版的又一傷仲永。
直到有一天,村子裏燒起了大火,倭國的鬼子又一次打破了這個小山村的寧靜。
“你們這幫畜生!我跟你們拼了——!”
吳向陽抄起糞叉,勇敢的沖向不斷拉扯扈七娘的兩個倭國鬼子。
“八嘎呀路!”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吳向陽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敢於反抗倭軍衝鋒的路上。
“嗚嗚嗚——!你們還我爹命來——!”
吳凡眼中淌出了憤恨的淚水,他揮舞着菜刀沖向兩名倭軍鬼子,兩名鬼子哈哈大笑。旁邊像哈巴狗一樣的劉文達,小跑助力猛地一個飛踢,將吳凡出踹飛出了兩米遠,他單手掏出了盒子裏的手槍,對着吳凡便扣動了扳機。
“砰!”
“跑,快跑!不要回頭!”
扈七娘掙脫開鬼子的糾纏,拚死向前用身體替吳凡擋住了射來的子彈,子彈打在了她的後背,穿膛而過,她口中溢出了大股大股的鮮血。
吳凡自知不敵,他眼含熱淚轉身拚命地就往前跑,子彈擦着他耳朵“嗖嗖嗖”飛過,身後傳來倭國鬼子那歇斯底里的叫聲:
“八嘎!花姑娘都死了!你滴,蠢豬!那個小子跑掉了,你去抓住他!”
“太君,那小子就是個普通一小孩兒,對咱們造不成什麼威脅,不用管他!花那力氣去追他,還不如留着力氣玩這個花姑娘。這花姑娘剛死,身體還熱乎,兩位太君,小的在這裏給兩位把風,您二位請盡情的享受吧。”
“呦西!哈哈哈哈!”
當時的吳凡隱隱綽綽聽到,劉文達那諂媚而又陰毒的聲音,順着風聲從自己身後傳來。
當時的他只知道瘦小的自己才十二歲,根本鬥不過這幫豺狼虎豹。
他只知道,只有逃走才能活命。只有活下來,才能為自己的爹娘報仇!那幫獰笑着沖向自己母親壞人的臉,他牢牢地記在了自己的心間。
吳凡拚命地跑,一直跑到精疲力盡,肺部快要爆炸才停了下來。回身望着遠處燒毀的村莊,他癱倒在地上,無能的哭泣了起來。
後來,現在的便宜老爹吳莫愁遇到了他,帶他去了滬都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裏隱居了起來。吳凡從小生在貧困家庭,沒有讀過書,也不認得字。吳莫愁就像親爹一樣教他讀書認字,像師父一樣教他習武,教他江湖上的規矩。他一生無兒無女,便收了吳凡做自己的義子。
時光如流水,一晃七年過去了。
倉井壽帶着日本特務找上了門來,吳凡和吳莫愁被帶到了聖地之門。
大批的d國士兵瘋狂的沖了過來。密集的子彈呼嘯而至,吳莫愁飛身上來將吳凡撲倒在地,身上中了三發子彈,一發子彈正好打中了他的心脈,大股的鮮血噴涌而出,他掙扎着把吳凡拖到了聖地裏面,他讓吳凡快跑,不要回頭,找棵大樹爬到頂端藏起來,直到沒有人的時候再出來。
當時的吳凡哭着一路向前跑,拚命地跑,就像他小時候經歷過的畫面再次重複了一遍。他沒有辦法,親人都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死,自己沒用的只會跑!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這幫畜生血債血償!
直到吳凡誤打誤撞的跑到了聖殿神樹的跟前,他心裏想道:那衝天破雲而入的樹榦上面,一定住着神仙。我若登上去跟神仙學的些本事,定能找倭國鬼子報了這血海深仇。
吳凡心中暗暗地想着,靠着一股狠勁,一股愣勁,扯着一根粗大的樹藤就往上爬。在經歷了生死般的磨難之後,吳凡抗住了暴風雪的襲擊,頂住了高空的寒冷罡風,用了一天時間,硬生生的爬到了界碑所處的平台。
從此,吳凡的人生軌跡變了,開啟了他波瀾壯闊卻又落寞的一生。最後,含恨死在了域外星際爭霸的路上,靈魂卻穿越回十六歲的自己身上。
這一世,他跟吳莫愁講了很多前世經歷的事情,也改變了吳莫愁身死的命運。
畫面迴轉,外門低級練功房內。
“轟——!!!!”
暴虐的勁氣被吳凡在經脈中團團壓縮成了一滴一滴的液體,最後全部歸於丹田之中進行二次壓縮。當被壓縮到極致后,勁氣瞬間在丹田裏炸開,丹田碎裂,變成了氣狀,所有的修為化為了磅礴的元力在四肢百骸內遊走不息。
百尺竿頭從頭越!
此時,吳凡終於從一名普通的凡人正式成為了一名修士,真正的邁入了修真的行列。
現在的吳凡已然達到了鍊氣期,他的壽元延長到了一百多歲,能初步掌握靈氣術法的運用,具備了一定的神識,但是還不能辟穀,可以短暫的御劍飛行。
“四個小時不到,很好。真不愧是可以媲美甚至是超越神級功法的御靈訣呀!這修鍊速度就是快!”
吳凡笑嘻嘻的起身,將修鍊法陣凹槽內沒用完的靈石用手摳了出來,在靈氣資源匱乏的藍星,修鍊消耗類的物品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兒,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嘛。
出了修鍊室的大門,吳凡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他一拍自己的腦袋。
自己的便宜老爹現在在幹嗎?
其他人有沒有爬上來?
吳凡掏出令牌,好友欄里,吳莫愁的頭像一直有未讀消息在閃爍,他伸手點擊進去看了一下,裏面無非是催促他趕緊來界碑平台處的一些留言。
手指劃到界碑傳送選項,吳凡的身子瞬間就出現在了平台之上。
界碑處此時站着五個人,張雄、鬼眼七、段玉以及林天行、林慕容兄妹。他們歷盡艱辛,整整比吳莫愁晚了四個多小時才順利登頂,此時的他們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這五個人已經把獎勵拿到了手裏,執外門弟子令牌,級別為外門弟子等級中最低的丁級,所獲獎勵均是吳莫愁丙級的一半。
“臭小子,你怎麼才過來!都是華夏同袍,你咋一點也不上心呢?也不知倭國那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你說為啥就不讓有人幫着爬上樹,非得自己上來!那小姑娘多好的人吶,你也忍心讓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自己爬上來······(此處省略一千字)”
此時的吳莫愁化身話癆機器,不停地在吳凡耳朵旁邊絮叨着。
“爹,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想通過聖殿的考驗,就必須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爬上來,容不得半點取巧,我若是取巧幫了她,不僅她的資格要取消,就連我的也會連累受影響,想要成為強者,這一步考驗必須要自己扛過來。”
吳凡無奈的再次出聲解釋了一遍,看了一下狼狽的眾人,吳凡又說道:
“爹,你照顧一下他們幾個,教會他們怎樣使用令牌,讓他們拿到宿舍虛擬鑰匙,先去宿舍洗個澡,把身上的弟子服換上。我去找一下郭永達和趙鐵軍他們兩家子,臨進洞之前我囑咐他們待會兒會有大戰發生,讓他們一但發現事情不妙,就立馬趕着雪橇往我們來時相反的方向逃跑。現在應該是安全到達我說的那個地方了。”
對於郭永達和趙鐵軍他們兩家人,吳莫愁還是有很好的印象的,他趕緊揮手讓吳凡快去,能救一個同胞是一個。
吳凡嘿嘿一笑,掏出令牌,在令牌的商店裏找到了售賣物品一欄,花了一百積分買到了一把普通飛劍,他走到界碑跟前,從界碑提取頁面里點擊提取。一把閃耀着神光的飛劍自動就背在了他的身上。
“劍來——!”
吳凡神秘莫測的高呼一聲,掐了個神秘莫測的劍訣,後背的飛劍自動出鞘變大,乖巧的飛到了他的腳底下,彷彿他熟練的操控仙劍是經過了無數次練習,一點生澀感都沒有,身子緩緩升空,轉眼穿破雲海,消失不見。
在平台上的眾人驚訝不已,尤其是吳莫愁,下巴差一點沒掉了地上去,他心中氣憤的想到:
“看來這個臭小子隱藏了實力,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等他回來,他若不把這個腳踏仙劍的仙術傳給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哼哼!”
話說吳凡腳踩着飛劍在聖地的密林中穿梭着,他不敢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在數千米的高空胡亂飛行,因為聖地的天空之中藏有巨大的風險。
吳凡飛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由神秘的巨岩搭成的石台上空。在石台的不遠處,還矗立着一座百米來高青色的石塔,塔身上纏滿了綠色的藤蔓植物,但卻怎麼遮蓋不住那隱隱溢出的邪惡能量。
“好久不見,傳送石和惡魔監獄!”
吳凡感慨一嘆,手中掐着的劍訣一變,飛劍載着他緩緩的落到了石台之上,自動縮成凡劍大小后,“啪!”自動回到了他後背的劍鞘之中。
石台上刻畫著神秘的空間法陣符文,千萬年來,依然熠熠生輝,散發著柔和的淡藍色光輝。吳凡肉疼的掏出一塊靈石插在石台上的一個凹槽內。
“嗡——!”
石台和界碑一個尿性,在吳凡身前彈出一個藍色透明的操作界面,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
“歡迎使用藍星聖殿分部傳送系統,經掃描您的身份為外門弟子,乙級,該系統為您開通最低級傳送使用權限,目前只為您提供藍星本土傳送服務,請輸入您此行的傳送目的地。”
吳凡在投射的4d藍星投影上,準確的找到了南極中心點的位置,放大南極投影后,找到了范達湖以北五公里附近的一座山脈附近,那裏正是他告訴劉鐵軍和郭永達的藏身地點。
確定好傳送坐標后,吳凡選擇了雙向傳送,只要拿好外門弟子腰牌,在規定的時間內就能再次傳送回來,跟未來藍星高鐵購買了返程票一樣,方便得很。
吳凡輕輕點擊藍色虛擬傳送按鈕,只見他的腳下亮起一個藍色的罡陣,瞬間閃耀了一下后,他整個人就出現在了范達湖以北五里處的山脈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