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4 百萬賭棋
北城區玉泉清韻茶樓。
權謀隻身一人走了進來,一個身着旗袍年輕美貌的服務員迎上來:“先生,喝茶還是玩?”
“有啥好玩的?”權謀問道。
“棋牌麻將都有,先生喜歡玩哪樣?”服務員道。
“玩牌和麻將的話,我只有一個人,容易被人合夥坑了,就玩棋吧。怎麼玩法?”權謀說。
“玩棋的話,有象棋、圍棋,每個棋盤前都有擂主和懸賞,先生可以前去挑戰,我們會派出一個裁判,你贏了,懸賞歸你,我們只抽一成的費用。輸了,只需要付出與懸賞相同的費用就行了。如果先生覺得裏面的擂主和懸賞都不合意,你自己也可以當擂主,自掛懸賞。”服務員熱情地介紹道。
權謀笑道:“有點意思,先進去看看再定吧。”
權謀隨着服務員來到二樓,這裏是一個兩百來平方米的大廳,裏面有十幾張桌子,已經有七張桌子前有人。其中四張只有擂主,三個擂主擺的是象棋,懸賞最小是五千元,最大的是兩萬元,擺圍棋的那人是個中年人,懸賞是五萬。另外三個擂台已經開戰了,這幾張桌子前,除了比賽的雙方和裁判外,還有幾個看熱鬧的。
權謀先走到第一個擂台邊,是一個象棋擂台,懸賞八千元,雙方的棋藝都不高,差距也不大,正殺得難分難解,權謀只看得幾眼,就朝第二個擂台走去。
第二個擂台也是象棋,懸賞一萬二,兩人的情況與第一個擂台差不多,也沒有多大的看頭。第三個擂台是圍棋,懸賞也是五萬。執黑旗的是擂主,執白棋的是攻擂手。看了幾手,權謀覺得擂主的棋藝要稍高一籌,不過想取勝也不是容易的事。
“先生,玩什麼?”引領他的服務員問道。
權謀知道服務員如果促成一樁生意,是有提成的,於是道:“圍棋時間太長,象棋的懸賞太低,沒意思。”
服務員看到權謀想打退堂鼓,慫恿道:“先生可以自設擂台呀?”
“要是我設了擂,沒有來打,豈不白折騰一晚上?”權謀問。
服務員笑道:“先生如果設擂的條件如果足夠吸引人,我倒是可以給你引薦攻擂手。”
權謀知道所謂的攻擂手,其實就是茶樓請的高手。於是道:“那行,請幫我設一個象棋擂台,懸賞百萬。”
“什麼?一百萬?”服務員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錯,就是一百萬。”權謀故意說得很大聲,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好的,先生,請跟我上三樓。”服務員激動地說。如果促成了這一樁生意,她至少有一萬元的獎金。
三樓和二樓完全不是一回事,這裏除了中間的走廊,全是一個豪華包間。每個包間裏功能齊全,還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引領的服務員將權謀帶進一個包間后,包間裏的服務員立即過來問道:“先生,你喝點什麼?有酒,有飲料,也有茶。”
“來杯竹葉青吧。”權謀說。
包間服務員去沏茶,引領服務員道:“先生,不好意思,麻煩您在這邊刷卡機上,驗一下你的資金。”
權謀拿出一張卡交給她:“去驗吧。”
引領服務員很快回來道:“先生,驗資已通過,請問您設擂有什麼要求?”
“象棋,三十分鐘後讀秒,每次讀秒十五秒鐘,十五秒內不落子為認輸。如果都在十五秒內落子,直到分出勝負為止,和棋的話,為不分勝負,茶樓抽成由攻擂手付。”權謀道。
“好的,請您稍等。”引領服務員出去三分鐘后,就帶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眼神yīn鷙。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半老頭,禿頂,只有遙遠的天邊有一縷縷枯萎的乾草,裝點着他荒原一般的頭顱。權謀看到攻擂手,覺得很面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引領服務員指着荒原頭顱道:“這位是攻擂手,那位是今天的裁判。”
“我的設擂條件,你們都清楚了?”權謀淡淡地問。
“清楚了。”兩人回答。
“那就開始吧。”權謀說。
這個包間就是為象棋設置的,象棋、棋盤、記錄儀、讀秒器一應俱全。服務員擺好棋,權謀是擂主,執紅先走,炮八平五,出手就是一個響噹噹的當頭炮。對手應了一手馬8進7,一招屏風馬中規中舉。權謀也是馬八進七,為車打開出行通道。對方炮2平4,擺出仕角炮。紅方車九平八,黑棋馬2進3,做出與紅方兌車的架式。權謀微微一笑,車八進四。黑方回了一手卒3進1,試圖為尋找出路,權謀也還了一手兵三進一,擺出一副進攻態勢。黑方略一遲疑,象7進5,穩住後防。權謀馬二進三,鋒芒直逼黑方。紅方一車在楚河漢界之上,虎視眈眈地傲視敵人,身後,當頭炮威懾對手,雙馬出槽,大有馬踏連營趨勢。另一車,通道已開闢,進可增援先頭部隊,退可保護自家家園,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佈局。
反觀黑方,雖然擺出了防守陣勢,雙車還沒有挪窩,僅靠馬炮,進不能攻,退不能守,全面陷入被動應對局面,荒原頭顱上出現了細細的汗液。
權謀輕鬆地抬頭,看了裁判一眼,裁判表面十分平靜,權謀卻從他眼裏捕捉到了一絲不安。
荒原頭顱還在苦思,權謀好整以暇,再次將目光投向他,見他的眼睛在9道車的身上停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是YL省人,象棋大師,曾經是國內著名的象棋名家。在一次象棋大賽中,大師執黑,對方是一個新秀,開手就用當頭炮,大師用屏風馬回應。由於對新秀心存輕視,出招隨意,在第七手應對時出了昏招,導致他僅僅34步就輸給了那個新秀。從此,一蹶不振。難道是他?
權謀是棋牌愛好者,對棋牌的各種jīng典戰例都有較深的研究,荒原頭顱和那個新秀的戰例,他也是下過一番功夫的。默想一下,果然前幾步與那棋局完全相同,看來,攻擂手是當年的大師無疑,只是他還沒有從當年的“恥辱”中崛起,淪落為茶樓的槍手,他內心大喜。
“大師,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權謀輕聲問道。
“啊!”荒原頭顱抬起頭驚愕地看着權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