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鑰匙】 落幕之後，啟程之前

“聽說了沒，在【楓林】出現了。”

“什麼？我還在加班。”

“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非常理】出現了，還多久下班啊，這種事情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們城市。”

“唔···我沒辦法啊，家裏最近壓的緊，我得拿業績第一。”

“那我自己去···”“一定小心啊，現在可是快凌晨了。”“我自有分寸，倒是你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才得小心。”

——————【楓林】午夜

樹影交錯下，數斯發現已然有人出現在楓林，緩慢前進下，發覺不僅是有人先一步到來，幾個身形魁梧的人周圍甚至拉起了警戒線。

數斯向前靠近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來這裏幹什麼，趕緊走！這裏地面不穩定，已經出現塌陷，出了事怎麼辦！”一位刑警模樣的人喊道，在他身後的微弱燈光下，數斯辨識出其兩杠一星的警銜

數斯一邊應道一邊繼續往前，可突然左腳一歪，便作勢向前倒去，手抓着對方的手臂才算穩住，這位刑警模樣的人當即臉色一冷，略顯年輕的面龐已是面帶怒色，旁邊一人撐着腰向前走來：“幹嘛啊？叫你走聽不懂是吧！”

數斯鬆開手：“不好意思啊，這實在有點黑，我現在就走哈···現在就走。”

數斯轉身，當即向外走去，不過並沒有按來時的路返回，而是挑了一條落葉較多的路，逐漸走向外圍后，慘白的月光總算是添了點光亮。

這楓林原本要改建成住宅區，但這基本沒有開發過的原始楓林不知覺中已讓楓紅早已成為了這座城市的象徵，而商人們的主意也只好在民眾的抗議下作罷。

離開楓林后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數斯看着寂寥的街道，事情只好暫告一段落。

回到家后，數斯打開手機，看到宋子儒的簡訊：有什麼發現嗎？我才下班。--00：00【宋】

“沒什麼發現，一群假條子攔住了。”--01：32【數斯】

“還可能帶槍了，這次估計真遇到了什麼【大事件】。”--01：32【數斯】

第二天清晨

數斯家的門鈴響起，宋子儒正在門外等待，鈴聲在偌大的房屋中回蕩，可並沒有得到回應，宋子儒遲疑了一會，轉身離開。

【楓林】

數斯幾乎徹夜未眠，他搜遍了能夠查到的所有資料，來為這次發生在身邊的【非常理】做準備，希望能在被處置國家完【非常理】前能夠有所進展。天一蒙蒙亮，數斯便再次出發來到了這裏。

警戒線依然存在，不過卻是換了一批人，只有幾個普通警察走動着，數斯再次嘗試靠近，竟是被同昨晚一樣的理由呵斥走了，數斯徘徊在外圍，始終不肯放棄。

近幾年【非常理】事件頻繁出現，可國家實在對有關消息封鎖的緊，【天啟】在網上發佈的消息也是亦真亦假，只有像這樣撞到臉上的【非常理】才能有時間有機會真正了解到。

此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雖是鬍子拉碴，但長風衣下更多地是隨性與瀟洒，男人靠近，與數斯一同蹲坐在路旁。

男人開口：”你也看到裏面被封鎖了？“

“嗯，怎麼？”“我剛才想過去看看，結果被攔了下來，說是什麼地面不穩定，這楓林都幾十年了一直好好的，你說該不會是那些商賈為了開發楓林的把戲吧？”“不清楚。”

男人面色一僵，呵呵的乾笑了一下，

接著說道：”會在這裏徘徊的人，不會是什麼【非常理】的小白。我們可以交換信息，關於林子裏的【信息】。“

數斯抬起頭，看向男人，數斯並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對方的眼睛，突然淡淡笑了一下，眼睛微眯：”我渴了，先去買點水。““哈哈，我叫葉染。”“數斯。”

【楓林商場】

藉由買水的空當，數斯想好好觀察這位名叫葉染的男人，可是並沒有什麼發現，他常帶笑容，散發著吸引人的光芒，完美到，，沒有破綻。

可是在超市中，數斯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人，身着工人裝束正坐在公共長椅上玩着手機，一雙布鞋的側面鞋紋上，有些許紅色斑點。

數斯一時有些出神，什麼樣的【非常理】事件，會需要施工，而不是第一時間收容走？要知道在楓林這樣敏感的地方，拖太久無疑是自討苦吃。

葉染一聲輕笑，說道：“【東華】，建築央企。經常和【非常理收容中心】也就是【EHC】合作，在公司里留的備案也是地面塌陷。”數斯轉身看向葉染，愈發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起來，不過關於這位正在休息的工人，數斯有着自己的打算。

“關於【非常理】，你知道些什麼。”數斯一邊往林子方向走一邊說道。

“出現在楓林的【非常理】，是一個···立方體，擁有極大的重量，突然出現在楓林深處，藉由出現地點地形較為複雜，又鮮少有人去。這才給了他們找借口的空檔來進行收容。”【葉染】

“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收容？“【數斯】

“······，我說現在，你相信嗎？”在楓林外圍處，葉染先行止步，轉身看向數斯，微微含笑。

“只是在【東華】里有我的朋友，才能打聽到這些信息。”【葉染】

微風作祟，吹動着二人的頭髮，在初升的太陽之下，數斯有了一些【答案】。

葉染之所以會接近自己絕不是所謂【交換信息】，明顯擁有更好信息來源的他貿然靠近自己，那麼自己一定存在什麼【異常之處】。

記得凌晨離開楓林的時候，特意選了一條落葉多的路，為的就是防止跟蹤，通過輕微的改變步幅，數斯早已發現有人跟蹤，只是未做任何反應。

而自己···有什麼值得他交換的呢？

“該你說說了。”葉染坐在一旁的公共長椅上，說道。

只好，試試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葉染在有意無意的阻止自己接近楓林。

“我知道的，應該不算秘密了。”數斯一邊說著，一邊向楓林走去。

葉染身子前傾：“但說無妨。”

數斯繼續往深處走去，葉染微微皺眉，準備攔下他：“好了，我知道了，我可不想把便宜給他們佔了。”

“你…是【天啟】的人吧。”數斯停下腳步，轉身。

“你還不錯，正是，致力於觸碰真實的【徒步者】，我和你有些相似，得益於【非常理】，我擁有着某種窺見真實的能力。”葉染起身，一改先前的笑顏，冷冽之氣自眉宇間顯出。

數斯盡量維持着鎮定，能力？！雖說自己堅信着【非常理】的存在，但這種情況未免太離譜了吧。而且，似乎自己也有，數斯不由得興奮起來。

“我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加入【天啟】，和國家單方面壟斷甚至非人性手段作鬥爭，觸碰…真實。”【葉染】

數斯冷靜了下來，倘若加入【天啟】，若是深入下去無疑是在公然反抗國家，所迎來的代價，無法想像。可是，唯有這樣，才能擺脫自己所厭煩的枯燥乏味，無止境的以死為軸的循環。

“讓我了解更多吧，我想我具備着這樣的權限，至於加入你們，放在這之後。”數斯話畢，注意到葉染身後，出現了個並不陌生的面龐。

那位曾出現在商場的工人這時靠近，微駝着背，頭髮凌亂，甚至眼睛也是半睜：“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晨露酒吧】

喧囂之下，宋子儒和數斯坐在酒吧一角。

………………

“在那之後我沒有跟着你們去商場，而是一直在楓林外圍觀察，雖然沒能進去，但是我看到有輛特種起重機進去，你還記不記得，楓林底下有什麼？”【宋子儒】

“下水道，當初本來為了擴建就早已鋪好了下水道，但沒想到群眾呼聲如此之高。”杯中的酒過半，數斯靠在沙發上，說道。

今天宋子儒部門聚餐，他便有了請假的機會。

“如果這個【立方體】真的是以噸為單位，那便不排除已經陷入舊下水道的可能性。而這個下水道本就不具備使用的功能，裏面的道路錯綜複雜也難以探明，【EHC】為保證【非常理】不被昭示於民眾之下，不至於細緻到封鎖每個路口，而這，就給了我們機會。”宋子儒話畢，拿出一份圖紙，又說：“意識到這點之後，我便離開了楓林，去找來了這個。”

宋子儒攤開在桌上，赫然是城市的下水道路線圖，“前些年城市興建的時候，和我們公司合作過，我恰好有這個權限查看。”

數斯仔細觀詳，也許是廢棄的原因，有關楓林下的下水道路線其實並不完善，但也足夠有用了。

“你…為什麼會被兩邊的人都盯上？”【宋子儒】

“從理性角度而言，我身上應該有某種影響【立方體】的特性，可從那個葉染的口中，這似乎是某種能力…總之是一大堆狂熱信徒的話。”【數斯】

“不出意外【EHC】也會找上你，做好準備。”【宋子儒】

“嗯，我會注意。這次去下水道不可避免會有危險，【EHC】的手段…”【數斯】

“下水道的事，我去不了。這次請假不出意外也會被我媽發現，每天中午她都會去公司。加上家裏最近鬧拆遷的事，回去又得是一場腥風血雨。”說到這，宋子儒揉了揉眉心。

家裏拆遷，宋子儒的姐姐宋楓和父母因為拆遷款的分配鬧得不可開交，一邊想全給宋子儒一邊極力阻止。而性格溫儒的宋子儒不可避免的成為了炮灰。

“你知道的，拆遷款什麼的我從來就不在乎。可是父母…我無力反抗。其實，有父母的陪伴，也不一定是好事。你的生活，也很好…很好。”宋子儒喝了酒，反常的話多了起來。

數斯看着宋子儒，有時候光是想想他的生活就讓人感到窒息，一生被父母支配，被所謂孝字壓着一生。

“下水道的事，我自己去也沒關係，到時候會告訴你詳情的。我送你回家。”【數斯】

“沒醉，只是有點暈而已，現在開始保持通話，我這邊錄音。”【宋子儒】

離開酒吧，兩人各自打車回家，此時天色漸晚，路上行人多了起來，即使沒有陽光的照射，城市仍具有自己的活力。

數斯上車，報了地點后，閉目養神。

“你好，數斯。初次見面，我來自【EHC】，至於我的目的，我想你也知道吧。”司機猝然開口。

數斯緩緩睜眼，酒意瞬間消散，不過不知為何，緊張感並未出現，不同於稍古早的生活，現在自己的生活終於出現了久違的變數。

······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耳機出現一陣噪音，不過不應該是宋子儒那邊的聲音，而應該是被屏蔽了，數斯這才注意到，這輛車遠不同於出租車，應該是【EHC】本家的。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為什麼加入你們，放棄我原有的生活，踏入一片甚至生死都難料的未來。”【數斯】

“你的生活？指大學畢業后吃家裏老本每天混吃等死，還是指每天怨天尤人譴責世間不公枯燥乏味然後一事無成？”話音未落，他接著說：“現在拉攏你，只是因為你具備一個人應有的生理特徵，有恃無恐的話，你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C級收容物，你的所謂高學歷高文憑，家底不淺，這些東西在我們面前，不過是一張薄紙。”

數斯一時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微眯，笑着看着車內後視鏡的【司機】：“這就是你們的管用技巧嗎，所謂雷厲風行也不過如此吧，另外，知道我家裏有點小錢，普通的信號屏蔽器就是你口放厥詞的資本嗎，要是這樣就想把我拉去實驗的話，大可不必周折下去，你們【EHC】的態度未免···讓人噁心。”

“呵呵，所謂雷厲風行可不是什麼口頭上的話，希望你好好配合，最好的情況你只需要陪我們走一下，然後回到你不舍的生活，如果想着加入【天啟】的話，不妨告訴你，我們有權限控制甚至擊殺任何阻止收容的人或物。下車吧。”

幾經輾轉，數斯竟是又回到了楓林，被蒙上了眼罩，又到處兜兜轉轉了幾圈，才算到達目的地，此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甚至地面也在猛地晃動，數斯一時沒站穩腳，摔倒在地，巨響仍未停止，數斯意識到壓着自己的那個人似乎不在身邊了，便趕忙摘下眼罩，眼前的一幕，讓數斯驚訝到，甚至失語。

此時的數斯已經是身處舊下水道，流到手邊的不明液體，讓數斯驚起，令人作嘔的陰溝氣息，這時也怎麼也壓不住濃厚的血腥。眼前，【立方體】大小不停變換，淡綠色的外表上沾染着不少血跡，周圍不少【科研人員】四散奔逃，大量的器械此時也被【立方體】破壞的火花四濺，可是【立方體】仍是十分活躍，通過不斷變化大小，大肆地破壞着，與其說是【立方體】，此時的折躍速率之快，用肉眼來看，已是和類球體無異。淡綠色的光芒愈發強烈，攝人心魄，讓人想要逃離，數斯發現，似乎除了自己，周圍人的口鼻甚至開始流血。

突然，數斯被狠狠壓倒在地。

“就是你控制的吧，只有你沒受傷，他媽知道死了多少人嗎！給我停手！”

數斯看着眼前的一切，詭譎的景象充斥着他的瞳孔，血肉翻飛，一時之下，數斯並沒有反抗。

這一切……是由我造成的？

“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引發的，帶我走吧，說不定帶我走就沒事了，快…快啊！”數斯被壓着沒法起身，臉貼着血水說著。

“殺了這麼多人就想走？當初你可以讓【立方體】變成【溫和態】，現在為什麼不行？不想死，就立馬讓它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是裝的，我沒辦法操控它，求求你，讓我走啊！！！”數斯口腔里幾近灌入血水，在這般壓迫下，數斯再也無法冷靜了。

背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數斯意識到了什麼，背上突然被溫暖的液體包圍，緩慢起身，剛才還在狠狠壓着數斯的男人，此時的胸口，已經被洞穿，幽怨的眼睛佈滿血絲，此刻仍在死死的盯着數斯。

“啊啊啊啊啊啊！！！！！”

目睹着這個男人的死亡，數斯徹底崩潰，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非常理】的探索，無知無畏的推理，就像小孩子的遊戲一樣，所謂【非常理】，真正擁有着凌駕一切已知的法則。

數斯慌不擇路，拚命向外奔跑，即使不知道方向，即使下水道路線錯綜複雜，數斯此刻只想離【立方體】遠一點，再遠一點。

不知奔跑了多久，數斯仍然沒有離開下水道，但在一個轉角處，數斯猛地撞上一個老人，撞擊的力量很大，但老人紋絲不動，反倒數斯摔倒在地，撞到牆上，力竭至此，數斯暈了過去。

“犯了大忌啊，犯大忌啊…”老人喃喃細語，把數斯背起。向著【立方體】走去。

“喂，還干看着幹嘛？真指望我這老頭背一路？”老人斜着眼對着暗處說。

“還得是你神啊，我來我來。”葉染從暗處走出，面帶微笑。

再次回到【立方體】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寂靜，只是勉強能聽到從上方傳來的微弱警笛聲。

【立方體】恢復成半本書本的大小，只有着微弱的變幻頻率，有如呼吸之狀。但濃烈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老人見狀，一把奪過數斯，向前跑去，把數斯扔在【立方體】旁邊，拿出一把匕首，在數斯額頭正中處橫向劃了一刀，力道不輕，血液很快流出，嘴裏也不知道在嘀咕一些什麼，說了半天。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把【立方體】捧起，放在數斯額頭的傷口上。【立方體】的淡綠光猛地消散，老人七竅緩緩流出血液，不消一會兒，【立方體】竟是消失了。

葉染見狀，這才走了過來，光芒消散之時自己也是七竅流血，不過也沒太在意，葉染向老人問道：“您說的犯大忌，是什麼？”

老人起身：“這【立方體】和之前遇到的一樣，有着一定的智能。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的的確確是對這小子親和。【EHC】估計沒少對【立方體】敲敲打打，這【立方體】啊，就憋着一股氣，在數斯來了，就和小孩兒撒潑，告訴數斯自己受欺負哩。”說到這，老人手舞足蹈，頗有神棍的情態。

“有這麼神嘛，欸，【非常理】真是什麼都有，我背着他，趕緊走吧，上面的人察覺平靜下來肯定就會派人下來的，這裏路你熟。”【葉染】

【雲寂山】

“都是因為你！殺人兇手！”“為什麼要害我們，我還有我的家人啊！！！”“死，你也得去死！”

······

“這小子做噩夢了吧。”先前的那位老人坐在藤椅上，看着臉色發白，甚至身體有些顫抖的數斯。

葉染拿着兩瓶白蘭地走進：“葉叔，你說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從今往後他可能要過一輩子這樣的生活了。”

“······，你知道當時的情況的，在任由【立方體】破壞，事態將愈發無法控制，苦了這小子了，莫名其妙招了個【立方體】的喜歡。”

“【神的遊戲】，我記得【棋】是這麼說的。”【葉染】

“怎麼還記得這個，·······要醒了。”

數斯猛地從石板床上坐起，渾身刺痛傳來，自己的眼睛···似乎又被什麼蒙住了，數斯剛想拉下來。

葉染便趕忙上前，說：“喂喂喂，摘下眼罩前，做好準備。”

“是你？”數斯摘下眼罩，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眼前的葉染，不是先前的意氣風發的模樣，而是一副半老之態，，不，又還是老樣子，朦朧間，數斯又看到了原先葉染的模樣。

伴隨着身體上的刺痛，數斯不由得閉上了眼。

葉染乾笑了兩聲：“不至於這麼丑吧，不是說只是【老化】嗎，我老了不帥了嗎？”

一旁的葉叔開口：“小子，放輕鬆，自然的去看，想看原來的樣子，還是【老化】的樣子，隨你。”

數斯懵懂，睜開眼，熟悉了之後，低下頭，側坐在床上，身上的血跡仍在，微長的頭髮垂下遮住部分數斯的面龐，嘴角微起，也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看來我淪為你們的同夥了呢，這次，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非常理】，你們所說的【真實】。”

“不愧是你啊，不過我的酒，沒為你準備，將就着聽吧。”【葉染】

“【立方體】，像這種類似的【非常理】我們之前也接觸過，大多擁有着類同小孩的智力，不過你這一例，出現了【親和態】。所以為了防止事態惡化，我便將【立方體】接入了你的體內。”【葉染】

“我的體內？！你說那個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東西在我體內，他們本來就懷疑是我作祟！你···！”數斯怒視着葉染，瞳孔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淡綠色。

“怎麼，這就不樂意了？沒人在為你着想。”葉染面帶戲謔：“安啦，其實也不算接入，只是【立方體】那三歲孩童般的精神會影響着你，有時候你還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不論我接入與否，當你踏入【EHC】的研究地點，【立方體】大肆破壞的時候，你就註定會被收容，我們改變的，是這點。”

數斯緩緩低下頭，不再言語。

葉染猛灌一口酒：“那我就接著說了，其實像你這樣的情況也不錯啦，真的，你看我那幅半老的樣子，也許不消幾年，就會變成一具屍骨，那個時候···就是我的死期。記得我之前說的嗎，我和你有些許相似之處，我能感知到【非常理】的出現。”葉染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裏，接了塊我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的鬼東西，有了它我才有這個能力，不像你，我會很痛苦，才能感知到【真實】。那玩意是上面發的，自願接入。我對於【非常理】倒沒有什麼太大興趣，但是【EHC】，美名其曰為了安全，害死了我的家人，我遲早有一天，會報仇。”

數斯看着葉染的眼睛，竟是出現了些許血絲。

“今後，要是想活下去就跟着我們吧，不管你抱有着什麼目的，今後【非常理】出現的頻率會加大，【EHC】也遲早兜不住，這個世界，早已不再平靜。”【葉染】

“你的眼睛···亦或是其他的什麼，你的能力應該不止這些，我知道【立方體】的能量，很龐大，找個時間就該啟程了，去下一個【非常理】，在路上我看着，你好好摸索，不過在這之前，你也許需要告別，我們陪你。”【葉叔】

說話之間，數斯不斷感覺到，正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牽連着自己的心臟，這樣的感覺形近恐懼，但又有些許溫暖。不只是前方，其他方向，或濃或淡，數斯的感覺被充斥着，喧鬧，又平靜。

······

······

【EHC】，【天啟】，不知覺間，沒有回頭路了嗎，呵呵，也罷，回頭又怎樣，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事情···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