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撤退
煙鬼握着霧劍的手靜止在半空中。不是因為煙鬼突然手下留情，而是在他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滿是瘡痍的手臂，噁心的膿包、血淋淋的傷口佈滿其上……那手臂出現地毫無徵兆。最要命的是，它附着在煙鬼的小臂上！
這一變故讓煙鬼有些蒙圈，怎麼好端端的手臂上又長出一隻手臂啊？？
新的敵人？
煙鬼的愣神沒有持續太久，手中的霧劍繼續向前揮舞，但就是這一愣神，使得原本跟不上煙鬼動作的辛塵成功擋下了霧劍的來襲。
霧劍被純粹彈開，煙鬼小臂上突然增生的手臂猛地抓向煙鬼的臉！煙鬼驚出一身冷汗，那古怪手臂的速度快的驚人，煙鬼根本來不及反應！
然而，那古怪的手臂在即將接觸到煙鬼的一瞬間，猛然消散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不留一點痕迹。
但是煙鬼心中卻一點都不輕鬆，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了。
這不是簡單的幻覺，也不是所謂的新敵人。
“我去，為什麼這裏會有污染？？”
煙鬼心中吶喊道，然後腳步後撤，手中的霧劍也消散了。在身中污染的時候還要強行使用精神力只會加劇污染的擴散速度，而現在自己的對手可不是一個善茬，如果污染擴散加劇，恐怕自己只有兩種下場：被辛塵抓住空擋殺死或者……因為污染的加深從而墮入深淵，變成一個瘋狂的行屍走肉。
“我靠！”
在煙鬼和辛塵打鬥的不遠處，一句怒吼聲響起，那是趙兵的聲音。煙鬼和辛塵都被這一聲怒吼吸引，同時望了過去。
“為什麼我會被污染啊！”趙兵一臉怒容的卡看向辛塵，辛塵則有些心虛地別開腦袋，“你別告訴我你這是無差別能力啊！！媽的我要是被徹底污染你就沒隊友了！！”
原本處於超高速狀態中的韓雪也停了下來，臉色十分難看，看上去也是收到了污染的侵蝕。
這一下，辛塵變成了全場的焦點，三個人的視線齊齊投向他。相比較於趙兵的憤憤，煙鬼和韓雪更多是震驚和不解。
一個正常的人類，居然能釋放污染？？
“你……到底是什麼人？”煙鬼遲疑地開口道，此時他的眼中不斷翻騰着黑色霧氣，那不是屬於他的能力，黑色霧氣中還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一些不可名狀之物。現在的污染狀況還不是很深，出現在煙鬼眼中的東西只是一些投影，無法影響到現實，但是煙鬼很清楚，污染一旦加劇，很快就會引起肉體的畸變，而那些東西則會入侵自己的精神深處，直到把自己拖入瘋狂深淵。
辛塵不回答煙鬼的問題，心中暗暗慶幸當時選擇了精神力感染這個能力，精神力感染對能力者簡直是效果拔群。
煙鬼此時心情十分複雜，他沒有想到辛塵居然能散佈污染，不，他根本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人類能夠散佈污染！眼看着就要將辛塵擊殺，但是此時身中污染，自己的精神力變得很不穩定，再強行使用精神力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變故，到最後甚至有可能沒能把辛塵解決掉，自己反倒是栽進去了。
眼前的景象變得更加怪誕荒謬，也變得更加真實，時間已經容不得煙鬼猶豫了！
煙鬼深深看了辛塵一眼，然後朝着韓雪的方向打了一個手勢。緊接着，韓雪進入超高速狀態，然後煙鬼消失在辛塵的眼前，再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幾十米開外。
趙兵見情況有變，朝着辛塵的方向奔來，事務所兩人和辛塵二人遠遠對望。
最終，事務所兩人開始慢慢後退，逐漸消失在辛塵的視野中。
“走了？”趙兵不確定地說了一句，“就這？”
辛塵懶得搭理他，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然後靠着車子慢慢癱坐在地上。煙鬼太強了。如果不是辛塵具有精神力感染，此時一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你能力接觸沒？別一會把我變成一個怪物。”趙兵低頭看着虛弱的辛塵，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辛塵點點頭，在煙鬼和韓雪準備撤退的時候，辛塵就已經停止了精神力感染。
趙兵一把架起辛塵，不過趙兵還是細心的沒有觸碰到辛塵的胸口，以免讓辛塵受到二次傷害。
在剛剛的戰鬥中，汽車完全沒有受到半點損傷，趙兵啟動汽車發動機。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懼怕污染？”辛塵感覺好點，靠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解地問道。其實從辛塵成為能力者以來，除了陳世斌的污染之外，幾乎沒有被污染影響過，所以他也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他們的心情。
而這句話一出口，馬上引來了趙兵古怪的眼神。
“我現在有點後悔和你組隊了。”趙兵無厘頭地說道。
“？”
“我忽略了一個點，那就是污染的本質。我之前說過了，污染實際上是高等生靈對低等生靈的精神壓制。所以污染出現之時，一般都意味着會有比人類更加高級的生靈出現，而這樣的生靈往往有遠超人類的能力，更別提污染深入之後會對精神力造成不可挽回的創傷。按道理，一個正常的人類是不可能向人類散佈污染的，因為人類與人類是同等階級的生靈。但是……”趙兵斜了一眼辛塵，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好像坐在我身邊的這個傢伙，有些不一樣。你居然可以向我們散佈污染，這是否意味着，你其實不屬於人類，是比我們更加‘高級’的生靈？”
趙兵沉默了一會，而辛塵則死死地看着趙兵。辛塵的直覺告訴他，趙兵說的是真的，莫非自己……真的不是人類？
不！絕不可能！自己的能力是從幻夢境中取得的，更何況從地球出生、成長，怎麼可能不是人類？
趙兵目視前方，汽車慢慢開始提速，過了好一會，趙兵才繼續說。
“不過，有一些邪教徒也是能夠散佈污染的，這樣的邪教徒都是受到了神明的賞賜擁有了超越人類理解的能力。這樣的人是不在正常範疇之內的，至於你嘛……”
“我也不知道，大千世界，總有一兩個例外不是嗎？”
辛塵點點頭，自己的能力是怎麼來的自己很清楚。
“我是從夢境中取得的能力。”
趙兵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那怪不得，夢境歷練是個神奇的地方。能夠賦予你這樣的能力也不奇怪，其實我懷疑夢境歷練是有神明參與其中，否則很難解釋它可以憑空賦予歷練者力量。”
辛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休息，戰鬥給他的身體帶來太大的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