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辛塵
男人說完他的話之後，辛塵眼前的景象也隨之消失。
辛塵剛剛似乎在短短的幾分鐘內看見了地球的全部起源，那龐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塞進他的腦子裏，辛塵的腦子像是要爆炸一樣漲得難受。
就在辛塵忍受不住這股龐大而斑駁的信息量之時，一座巨大的黑色宮殿出現在他的意識空間之中，而這座宮殿出現之後，辛塵的壓力瞬間消失。迅速地消化並理解了地球起源和幻夢境之間的複雜關係以及它們各自的世界法則。
甚至還得以窺見了一些神的存在。
其中有一位神的氣息竟與此時自己後面的男人極其相似！
“你是……柱間神？”
辛塵憑藉著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試探着問道，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後那個黝黑男人。
辛塵看見就是祂出手為地球設置了屏障，也是祂創造了幻夢境，而結合男人剛剛所說的話語，為地球設置屏障的就是柱間神。從男人的言語中大致可以推斷出，柱間神是比神更為強大的存在，而偉大主宰則比二者都要高位。
“混沌王庭……你果然是……”男人喃喃地說道，然後回復了辛塵的疑問，“我確實是柱間神之一，準確的說我只是柱間神的一個分身，你可以叫我奈亞。我已經說過，柱間神的實力實在是過於強大，如果本體直接出現在地球上，就算有幻夢境作為吸收屏障，地球也會在一瞬間毀滅。”
辛塵有點無語，怎麼在這男人口中說的地球這麼不堪呢？隨便來個神就得毀滅了是吧？不過看過了地球起源的辛塵心裏明白，其實他說的是真的。
“那……你……額……您找我有什麼事嗎？”辛塵小心翼翼地說，眼前這位可是三柱神的分身，恭敬一點總不會出錯，“還有，那個混沌王庭……是什麼意思？”
“地球不是你的家，你要去幻夢境找到你的身世。”奈亞說道，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力。
“我的……身世？”辛塵不解地問。
自己在地球出生，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是在這裏，他為什麼說地球不是自己的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父母，是我創造的。”奈亞面無表情地說出一件讓辛塵難以相信的事，就在辛塵還在愣神的時候，奈亞又繼續道出一個驚人的事實，“嚴格來說，你甚至不是人類。你只是變得像一個人類，我在地球上發現了你，創造出了你的父母，讓他們來把你養大。你脖子上的吊墜，就是我留下的東西。”
辛塵傻愣愣地看着後視鏡中的奈亞，心中不願意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在你脫離正常生活之前，你所經歷的，你所熟知的，幾乎都是由我塑造的。而如今，你成長得越來越快，你不應該再留在地球，你要去幻夢境，那裏才是你的旅途。”
辛塵沉默了良久，奈亞也不說話，終於，辛塵開口了。
“所以，我從小到大的人生，都是虛假的。家人也好，朋友也好，都是虛假的。他們都是你早已經設定好的角色，做着你早已經安排好的事情，一切都是為了把我蒙在鼓裏。讓我以為，自己是個人類。”辛塵盯着奈亞，咬牙切齒地說，“所以，你就是這樣玩弄我的人生？！”
辛塵怒吼一聲，精神力凝聚成利刃狀，劈向奈亞。鋒利的刀刃在車內劃過，將趙兵的車縱深截斷，然而，精神利刃並沒有傷到奈亞，只是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奈亞依然是端坐在後座，就連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
“你現在還太弱了，沒有能夠撼動柱神的力量。”奈亞伸出一隻手，虛空輕輕一握，精神利刃瞬間崩塌，“而且你也說錯了一點。雖然他們都是由我創造的，但是他們也是獨立的生命體，我只是在他們的靈魂中刻印下了一些東西，僅此而已。”
辛塵喘着粗氣，他的傷勢還沒好，盛怒之下凝聚出來的精神利刃又被奈亞握碎，如今他的精神狀態是有史以來最差的時候。
“我和你坦白這一切，是因為你遲早要知道。而現在你的成長速度太快了，如果不儘快進入幻夢境，那麼地球遲早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毀滅。”奈亞淡淡地說，“你的身世，不能由我來告訴你，必須由你自己找到，這是規則。”
“在這裏，還有你愛的人吧。如果地球毀滅，他們也會跟着覆滅，好好想想吧，辛塵。”
奈亞話音剛落，辛塵就看見他的身子逐漸變得虛幻，直到消失。
“媽的別走！”
辛塵大喊一聲，然而奈亞已經走了。
“你瘋了？”
趙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辛塵扭頭看向駕駛座，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兵回來了，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一樣。辛塵看了一下車子的狀況，根本沒有被自己精神利刃斬開的跡象。
難道真是夢？
“剛回來就看見你躺在椅子上睡覺，突然大喊一聲‘媽的別走’，咋？做噩夢了？”趙兵關切地問道。
辛塵搖搖頭。
“手臂好了？傷口去哪了？”趙兵突然發現辛塵手臂上的傷口痊癒了，好奇地問道，“這也是你的能力嗎？”
辛塵低頭看去，傷口居然真的消失了，而自己的狀態好像也完全恢復了。辛塵很肯定，自己肯定沒有什麼超強的自愈能力，是奈亞的手筆嗎？
奈亞看起來不是和自己敵對的，甚至有一種苦口婆心勸自己走上正途的感覺。
只是……辛塵實在是難以接受奈亞所說的一切。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全部都是虛假的。
“怎麼了？幹嘛不說話？”趙兵疑惑地看着辛塵，總感覺回來之後，辛塵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辛塵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岔開話題道：“所以，祭壇的事情你搞定了？”
說到這個，趙兵拍了拍胸脯，說道：“那當然，那些傢伙簡直是不講道理。我都說了只是借用一下，結果他們非要和我拚命，我沒辦法就把他們全解決了。不過我們現在有祭壇可以用了，等會我們就去締結契約吧！”
辛塵點點頭，暫時把奈亞的事情放在一邊，事實上，無論奈亞說的是不是真的，辛塵都是要進入幻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