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亂起，悟劍
已是深秋，天亮得越來越晚了，今日無月，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些對於我和龍溪也不是什麼阻礙。
楚帝祭壇，主要是為自己祈福，同時也是為整個楚國祈福，祈願整個楚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潭州城內有一處道觀，名為白雲觀，雖然名字平平，卻極為有名，如今的白雲觀，被裏裡外外包圍了個遍，恐怕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楚帝本是要在皇城祭天，不過恰逢皇城道觀修繕，會耽誤時辰，而最近也只有潭州城的白雲觀比較出名，又是在靈山之巔，傳聞極為靈驗。
現場我和龍溪曾經和林將軍一起去查探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直覺告訴我，今日必定相當兇險。
祭天大典正在如期舉行，各種牲畜被擺上祭壇，看着像是盛世，但我見識過赤地千里，餓殍遍地，同樣一個國家，差距卻是如此之大，讓我不免心生感慨。
我和龍溪都打着十二分精神留意祭天的動靜，若有意外將第一時間出手。
祭天大典其中一項便是由楚帝點燃鼎中之火，如今天色已明，也到了這一步驟，但是楚帝每接近鼎一步，我的心就越發的不安，強烈的直接告訴我，將有危險。
“是火藥，好濃厚的火藥味！”
我怎麼也沒想到，檯子下埋着大量的火藥，我檢查過，地是實的才對。
看來這計劃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了，幕後之人早就算到將有今天，又以秘葯掩蓋住了火藥味，一直到點燃方才被人察覺。
“陛下，快走！”
林光遠將軍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火藥味，牽着陛下便要離去。
但是人太多了，亂做一團，林光遠剛帶着陛下起身，準備飛躍屋檐，卻被弩箭射中了。
“攻城弩！是誰，好大的膽子！”林光遠也大驚失色，他以為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卻不想在禁軍中也有亂臣賊子。
攻城弩威力之強，就算是強如林光遠也不敢迎接，只得強行扭開，落地之後又被人群包圍。
“你們還不散開，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的！”
這句話倒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他是幕後之人，必定將整個白雲觀都炸掉。
我正要出手，不料轟隆隆的爆炸聲已經此起彼伏。
強大的衝擊波將我和龍溪都炸退十數米，若非我用內力隔絕，恐怕就不只是受點輕傷這麼簡單。
爆炸聲還在繼續，白雲觀在逐漸倒塌，硝煙四起。
“溪兒，我們已經儘力，幕後之人恐怕已經籌碼數年甚至更久，別無他法，為今之計只能是回朔陽，在朔陽我放有能力保你和雲龍寨平安。”
“也好，先回雲龍寨議事，楚國恐怕將亂，也不知道皇宮如今如何了，恐怕都有人在登基了吧。”
事到如今，也顧不上其他了，拉着龍溪，便急速趕往雲龍寨，楚國將亂，遲則生變，若是後面封城封路，雲龍寨這麼多人，可就不好辦了。
可到了雲龍寨之後，大家商議的結果竟然是大多數人都不想離開雲龍寨，更不想前往朔陽。
也對，對於傳統之人來說，背井離鄉是他們所惡的，而且現在時局未定，說不定還有轉機，若是真的大亂再遷徙也不遲。
人啊，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無奈搖頭，若時間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又只能重新躲進深山之中，過着如同老鼠一般的生活。
我正想要再勸諫龍溪，不料一隻鴿子出現在我的眼帘，
我伸出手，落在我的掌心。
“王爺，楚國將亂，北離或趁機南下，皇城恐會派人傳聖令，王爺始終已有時日，已經有人起疑心，朔州或有戰事，請王爺速歸主持大局！”
我眉頭一皺，手掌一捏，紙條便化作了飛灰。
“溪兒，朔州或有戰亂，需要我回去支持大局，雲龍寨這邊，你如何想。”
“我作為寨長，自然要以雲龍寨的利益為先，我尊重寨民的想法，卻又必須保證雲龍寨的延續，若到了必要時刻，我必會下達命令投靠你的。”
“溪兒，我相信你，但無論如何，務必保重自身安危，若有急事，飛鴿傳書於我。”
離開朔州已久，我也一直無法心安，告別龍溪之後，便抽身離去了。
如我所料，潭州城如今全城戒嚴，不過對於我來說如同虛設，越過重重關卡，依舊是走陸路和水路結合，歸心似箭。
不得不說，山高水遠，容易突生變故，還是現代好。
花了大約半月，我終於回到了朔陽。
是夜，我第一時間尋到了子嚴和夏蓮商議。
原來太監已經在朔陽住了幾日了，都快拖不住了，還好我及時歸來。-
來得太監身份可不一般，可是陛下親信，可不好直接下手或者刁難，否則便是再打陛下的臉。
連夜趕路，疲憊不堪，休整一番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讓我失望的是，還是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明月劍訣》，最後一重日月同輝到底該如何練成。
不過休息了幾個時辰，天還沒完全亮，我便起來了，先是打坐吐息了一番，便拿着熾月開始練劍了，我總感覺缺少了什麼東西，就快要抓住了。
《明月劍訣》的前八式每一式我幾乎都爐火純青了，如今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便是連貫使用《明月劍訣》我還是無法做到，我只是將每一式都煉成了，卻沒有將它們當做是一本功法。
《明月劍訣》本該就是一個整體，卻被我練成了一招一式，本該千變萬化，卻被我煉成了八個招式。
我看着天上的半月，若有所思，又閉上眼睛細細感受。
忘記一切，放空一切，我在月夜下開始舞劍。
月出九皋！
月墜花折！
星月交輝！
鏡花水月！
眾星拱月！
月照中天！
花殘月缺！
月華漫天！
我全然沉醉在其中，一遍又一遍的施展着招式，終是讓我體會到了不同，劍招，本該便是千變萬化，無招勝有招，將不同招式組合，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終於，太陽升起了，天色漸明，我抬頭望了一眼，此時月亮也還在上面，這不正是日月同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