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0幾年前的照片
裴青房間,自從晚上八點被裴白送上床之後,這個小姑娘左右就是睡不着,原因那該死女人沒有從哥哥的房間中回來。小小年紀,就出現了失眠的徵兆,可見她壓力很大。
半夜,裴青在夜色的中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門口,那聲音他很熟悉,是他那便宜哥哥。
“哥哥,要幹啥!都是未成年人的,不好吧!”閉着眼的裴青,臉一下子翻紅。
“呵,那女人真的很差勁,這都能讓哥哥跑出來?”這個時候裴白只怪自己懂得太多,手機玩得太6.
兩人雖然是兄妹,但都是撿回來的,也就沒有血緣關係。而且裴青雙腿殘廢,這一輩子見過最多的人也就是哥哥和爺爺。不能上學,只能在家裏遐想,難免就會出現心理上的依賴。
就在裴青考慮要不要喊出聲的時候,他聽到了哥哥在他床邊低聲誦念到
“治療術:站起來。”
雖然聲音很低,但那語氣鏗鏘有力。
裴青睜開雙眼,邊看到一陣溫和的帶光的種子從那根短小的棍子尖端析出,猶如一滴液體一樣,緩慢地掉落在了自己身上。隨後,裴青就感覺自己的雙腿變得腫脹,發熱,只是片刻,她的全身就串出了一陣有一陣的冷汗。她想大聲呼救,卻在下一刻,昏死了過去。
裴白見施法完成,就又悄咪咪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他之所選擇晚上干這事,就是擔心自己沒有能力解釋魔法是什麼,畢竟他也是用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能用魔法這個事實。畢竟一個殘疾的人突然有一天站起來了,可以說是奇迹。但如果說這人是因為魔法才站起來的,那可能就會被別人當成瘋子。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裴青竟然全程圍觀了裴白施法的經過,就連只有魔法師才能聽懂的咒語,她都聽懂了。
如此~這位裴青也算是拿到了魔法的入場券。
剛走出裴青的房間,裴白就在門口遇到爺爺,兩人面面相覷,先是好久的沉默,然後爺爺很不爭氣地嘆了一聲。
“唉,想要私會女朋友,就不要在青兒房間裏,她還是個孩子!”老爺子一副我很懂得表情。
裴白的爺爺雖然常年依靠輪椅,但生活依然可以自理,除了洗澡有些困難,其他的日常,問題都不算很大。洗衣有洗衣機,吃飯有外賣,感謝這個美好的世界。
暫時不能為爺爺施法,所以裴白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放回魔杖,確認客廳沒人之後,就獨自一人睡到了沙發上。
在躺下的那一刻,精神上的疲憊讓他在片刻之後沉沉睡去。
在夢裏,他看見了張鵬,他依然還活着,只是面色慘白,眼神獃滯,最厲害不聽低喃:“我在等你!我們都在等你。”
早上八點,一個女人帶着一對女兒來敲門。他們是那位司機的家人,今天是來拜訪,順便取得受害者的原諒。
爺爺坐在輪椅上為他們開了門。
“請問你們找誰?”
那婦人見到開門人坐着輪椅,也是微微一怔,然後開口說道。
“這裏是裴白的家?”婦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如果受害者家裏很困難,那對他們來說,取得原諒可能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裴白!裴白!”爺爺朝着沙發的位置高喊了兩聲,然後扭頭對婦人說道。
“他還在睡覺,你先進來吧!”
爺爺邀請三人落座在客廳的茶几旁,然後用拐杖敲了敲睡在沙發上的裴白,
只可惜裴白依舊沒有醒。
“哈哈!這小子昨晚鬧騰得太晚!”爺爺尷尬地解釋道。“你們找他什麼事情?”
婦人讓兩個女兒乖坐在沙發的一角,然後飽含感情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是來道歉的,昨天我老公開車撞了裴白……”
台詞好像是準備好的一樣,婦人聲情並茂,讓爺爺都不好插嘴,直到最後婦人都開始哽咽,艱難地表明了來意,希望取得裴白的原諒,這樣她的老公,孩子的父親也能少判幾年,少賠償一些。
爺爺一邊聽一邊感慨:這孩子只報喜不報憂,出了這麼事情,還表現得和沒事人一樣。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們都欠張鵬那孩子一個人情。
張鵬身為裴白的鐵哥們,爺爺自然是見過的。小小年紀,就一副地痞打扮,爺爺之前還是很不喜歡的。不過他孫子也是一個樣,見多了就會習慣。
婦人從背包中拿出一個褐色的信封袋。
“這是賠付的醫藥費?希望你們能收下。”
就在這時,沙發上傳來了裴白的聲音。
“這些,你們拿回去吧。”裴白起身,看着三人繼續說道:“這件事不怪你們。”
說完,裴白就去了衛生間,準備洗漱。
婦人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些你們拿回去吧。我尊重裴白的意見。”爺爺開口說道。
又是一陣哽咽和寒暄之後,婦人帶着兩個孩子連聲感謝地離開了裴白的家。
等裴白從衛生間回來后,爺爺一臉沉重地看着裴白,嚴肅說道:“今天就不要去上學了,帶我去你同學家裏看看……。”
裴白打斷了爺爺的話,說道:“別去了,張濤的父親怕是現在都不知道張濤已經出師了。而且……而且張濤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屍體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因為還有監控,那司機特定可以說:我是撞了人,但那人不是好好活着么。
裴白原本以為爺爺會刨根問底,畢竟這件事非常離奇,離奇到任何人都會好奇。但爺爺只是阿樂一聲,就立馬擺動輪椅輪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他拿着一張照片來到了裴白跟前。
“這……我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被放置在一個籃子裏,在你身旁就躺着一個人,我曾上前探了一下那人鼻息,當時已經確定那人是個死人了。我為了避嫌,於是就拿着相機拍了張照片。當時天色有些暗,閃光燈自動的,只是那麼一閃,躺在地上的屍體……就不見了。”
爺爺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是看到了幻覺,或者是做夢,但你當時就在我懷裏啊,不哭也不鬧疼,肯定不可能是幻覺。可這地上的屍體怎麼會不見了呢。我報警了,警察也都不相信我,還說我是個瘋子。”
聽到這裏,裴白就想起自己有記憶以來,爺爺便是一副文藝瘋子的打扮,如果說當時的警察不相信他,說他是瘋子,也算是有理有據。
“這張照片就是我當時拍的照片,照片裏面確實也沒有人,但我確信,當時我肯定是看到的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