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楊默是一個19歲的大學生，就讀於莫斯科大學。由於高考成績不理想，與家裏溝通過後，2018年決定來俄羅斯留學。

起初，楊默並沒有反感隻身一人來到國外，畢竟十多歲的孩子天生對外面的世界有着新鮮感。不過呆了一個月後，他越來越後悔，遠離了熟悉的環境，遠離了熟悉的人，最主要的是，楊默從來沒想過異地加異國的戀情會這麼脆弱。

楊默有個女朋友，叫李千兒。兩人是高中同學，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也成為了人人羨慕的情侶。

“分手吧，這樣的戀愛我真的受不了。”電話那頭傳來李千兒冷冰冰的聲音。楊默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經那麼好的兩個人，還是沒能熬過異國他鄉的煎熬。

“好吧。”楊默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做出挽留，因為他知道，此時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就此了結。

分手后的楊默並沒有顯得很悲傷，也可能是，根本沒有可以宣洩悲傷的地方，遠在異國他鄉，身邊沒有知己相伴，痛苦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2018年的九月末，楊默就在莫斯科寒冷的秋季中，正式開始了自己的大學生活。

初來乍到，總得有個安身之處，楊默已經在酒店住了一個月了，再不趕緊找個落腳的地方，錢包就要撐不住了。好在楊默父母的朋友在這邊做生意，給楊默在市區安排了一間小屋子。破是破了點，但社區治安很好，鄰居也都是老年人居多，楊默對這間一居的小屋子滿意極了。要知道，同樣的價格連學生宿舍都夠嗆。楊默對於宿舍有種出奇的排斥，一方面社恐，另一方面實在無法忍受和別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房子的主人是個跟楊默年紀相仿的俄羅斯人，名字叫安德烈，平時打扮特別成熟，總是把自己的收拾的乾淨利落，為人特別外向，對人也特別友好。尤其是得知自己的租戶是個中國人，說什麼也要和楊默聊一聊。

楊默也在距家八千公裡外的地方，首次感覺到一絲溫暖。雖然俄語水平很有限，楊默還是把會的不會的一股腦講給安德烈，安德烈也很有耐心的聽着這個外國人的散裝俄語。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俄語夾雜着中文還摻着一部分英語的對話，持續了一個晚上。

通過一晚的交流，楊默也對安德烈有了大致的了解。安德烈土生土長的莫斯科人，22歲，高中畢業后與朋友經營着一家酒吧。他的父母曾經都是國家工作人員，兩年前退休后，就去鄉下的農場居住了。如今酒吧收入不景氣，安德烈為了營生，只好把自己的房子對外出租一部分。也就是說，安德烈既是房東，也是楊默的鄰居。

楊默的房子離學校有點距離，早上七點半起床，趕地鐵到學校剛好九點鐘上課。楊默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課，吃飯，回家躺平。安德烈偶爾來串門，也得益於這一點，楊默的俄語水平提高的很快。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一年，大一的學習結束后，楊默暑假回國呆了兩個月就匆匆的返回了俄羅斯。

安德烈為了慶祝楊默回來，特意邀請楊默來自己的酒吧聚會，楊默也特別想念自己僅有的外國友人，一口答應了下來，並叫了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一同前往。

年輕男人的交流總是很簡單，說來說去也逃不過車子，票子，馬子這幾樣。幾輪酒下來，楊默有點多了，抽身去了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