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科學

“學士？”一個試探的聲音君臨地牢的外面傳了進來，科本朝着門口的侍衛招了招手。

“我要強調的是，你應該稱呼他大人。”苛責的聲音從地牢的通道里傳入科本的耳朵。隨後侍衛帶着一個人走進了科本的工作的房間。

幽暗的牢光下，依稀可見來人臉上不少的痘和蝴蝶斑，那是海邊長期的濕氣侵蝕的結果，這只是黑水灣上一個普通的漁民。

科本直起了彎着的腰，肩卻依舊佝僂着，和來人身後侍衛挺拔的身軀就顯得有點不搭，“不必介意，稱呼對於我並沒有那麼重要，這次你帶回了多少。”說著科本搓了搓手一臉笑意的看着，同樣也期待着。

漁人把腰間的皮帶遞給了科本，科本一邊慢慢的解開，“君臨又會有新的戰士誕生。”一邊低聲說著。

映入眼帘的依舊是藍色的光芒，靜謐的顏色讓科本感覺舒適，“太少了！”侍衛看着以往慈祥的科本第一次臉上流露出了嚴厲，侍衛們只能通過進出的物料知道科本獨自在這地方不停的搗鼓着藥劑和屍體，作為君臨的情報主管卻很少出席御前會議，關注河間的戰事，但科本卻對於周圍侍衛的親近，他總是在閑暇之餘用和藹的態度和侍衛交談，並且用金龍解決侍衛的難處。

他惹到麻煩了，侍衛心想到，這些侍衛也同樣知道這個大人對於研究的執着。

“數萬金龍你就交易來了這幾顆！”科本注視着這個稀鬆平常的人，想要在他眼裏找到些貪婪，隨後目光又從略顯惶恐的漁民臉上移開，他的妻兒還在金袍子的控制下，萬餘的金龍足夠他逃到厄索斯娶到不少的女人。

“他們!他們貌似現在沒有那麼熱衷於製造那些和蠟燭一樣的東西，那些繩索就能讓那些東西亮起來。”漁夫顫顫巍巍的說著。

“這些是我私自從學士手上買來的，他們還以為我來自布拉佛斯，不過他們也告訴了我一些新的事情，不單單是那些照明的東西，其他那些東西裏面也有您需要的水晶，我怕拆壞水晶，所有我用船把它們帶了回來。”

科本狐疑的打量着，然後舉起手中的袋子歪頭示意，“就在外面我，您稍等一下。”漁夫解釋道。

隨後在侍衛的幫助下，一個碩大的箱子擺到了科本的面前。

“海龍塔的學士告訴我，那些水晶就被用作當這些玩意的材料。”漁夫說著打開了箱子，裏面幾個鐵質又或者銅質的為主體金屬匣子躺在裏面。

“想辦法撬開它，動作輕點。”科本朝侍衛下着命令。

說罷，侍衛把一個匣子掏了出來放在桌上，順手抽出腰間的匕首沿着匣子的縫隙伸了進去，隨着侍衛腕部發力，“咯嘣”一聲匣子的薄弱處的榫卯結構應聲斷開，侍衛順手拿下了蓋子。

“就一顆！？”侍衛的質疑聲在漁夫的耳邊炸響，同樣也在向科本做着彙報。

侍衛作勢開始清點起箱子中的匣子，漁夫帶着金龍前往龍石島的時候他也在場，他知道那些金龍的購買力，就算那些藍色的寶石對科本大人至關重要，甚至異常昂貴，但也絕不能只帶來這麼一點。

侍衛將手中的匕首對準漁夫，只要科本開口，他就能把手上的武器送入他的胸膛。

漁夫看到了侍衛眼中的惡意，他的臉上寫滿了慌張，和當初這些侍衛闖入他居住碼頭邊上的小屋裏一樣，於是急促的擺手道：“學士們告訴我，鐵金庫能拿出比我更多的錢，這些還是他看在我不是第一次購買才選擇賣給我。”

“相信我！我沒有說謊！”漁夫慢慢後退避着侍衛刀劍的寒芒，“龍石島的公爵並沒有留下太多水晶，那些還是學士用顏料染色，謊稱水晶已經壞掉之後從垃圾堆里偷偷帶出來的。”為了活命，漁夫將和學士接觸時如果得到完整的水晶抖了出來。

侍衛已經對這個賤民有點不耐煩了，當初也是得到的情報這個漁夫比較老實，是適合去龍石島接觸購買的人選，只有控制住他的家人，現在看來，他不只是老實，還有些蠢的到家了。

侍衛開始步步緊逼伴隨着漁夫的哀求聲，“安靜一點。”身後的科本開始嚴聲道，漁夫屏住了呼吸，以免再次觸怒那個看上去善良的老人。

“咔噠~咔噠~”的聲音傳入了侍衛的耳朵，那是從匣子裏面傳來的，只不過很細微，貌似還有節律，豎起耳朵細心聽了幾秒后的侍衛心想道。

科本安靜的打量着匣子裏面的構造，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美，他形容不出，但有種澎湃的感官在自己腦海中頓悟着，如果嚴密轉動的齒輪一般。

幾個月之前他得到了魔山的屍體，對於魔法的感知讓科本覺察到了奧柏倫可能在毒藥中使用了一些東西，以延長魔山靈魂的消散，讓其在這個潰散的軀殼彌留之際，在多飽受一些折磨，同樣也是科本能成功的契機，水晶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卻讓身體的機能得以連結。

憑藉著對於煉金和解剖死屍人體構造多年的潛心研究，換來了學城的清洗，沒有讓他放棄。但他在醫學的造詣上同樣頗高，對傷口外科的治療。水晶將他的兩種矛盾的學識巧妙的整合在了一起，賜予半死人，活死人生機，儘管這種嶄新的生命少了一絲靈動，但這何嘗不是一種進步。

如今眼前的匣子給了他新的靈感，那個水晶不只是一種魔力，更是一股源源不斷動力，不單單是水晶，裝載的運作也給了他新的啟發，那些金屬默契的跳動着，宛如他解剖一些活的動物，它們就好像動物的器官一樣。

“學士、一群身披灰衣的綿羊罷了！”科本重新將自己被趕出學城時的感慨想了起來。

“他們可有告訴過你這個有什麼用？”科本收起欣賞的目光問詢着漁夫。

“學士說那是一個泵機，他可以接通水管把水從井中或者海中源源不斷的運往高處。”漁夫湊近箱子指着各種金屬匣子開始介紹道，“還有這個，學士說他是……”

漁夫的介紹讓科本的思維迸發著，他在接觸一種很新的東西，自己從來沒有在學城裏接觸過，不是人物的傳記也不是自己比較熱衷的自然學和煉金，更加不是這片大陸隱晦的魔法，就算不依靠寶石也能靠人力帶動，但那確實是一種不能忽視的力量，沒錯！運用熟練的話比軍隊更加強勁，比數以萬計馬匹更加富有力量，科本肯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