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的美好
司雯慢吞吞的走着，只感覺身後男子冰冷的眸子死死釘在自己背上，扭過頭，冷霜白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盯着自己。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回頭繼續悶頭向前走。
走了片刻，司雯又忍不住回頭，冷霜白仍然冰冷的看着她。
司雯欲言又止，良久，嘆了口氣，回頭繼續走。
如此幾次之後，司雯再一次回頭之時，冷霜白開口：“有事？”
“沒，沒有。哈......哈哈。”司雯尷尬的笑了笑，回頭繼續向前蠕動着。
冷霜白皺了皺眉毛，快步上前，與司雯並肩而行。
司雯扭過頭，夕陽灑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橘紅色的金光。
“這樣看的話，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俊秀小哥哥嘛，為什麼我要這麼怕他？”司雯放空着大腦，他沒注意到身旁冷霜白被她盯着，雖仍是面無表情向前走，但耳朵卻慢慢染上紅暈。
“你，練的是什麼功法。”被看得不自在的冷霜白突然開口。
從放飛大腦中回過神來的司雯側過頭，看着即使是在和自己說話仍然面朝前方毫無表情的冷霜白，忽的放鬆下來，笑道：“這位少俠，除非至親，否則江湖中人怕是沒人會告訴別人自己的根底吧。譬如我問你，你也不會告訴我一樣。”
“逍遙無極。”冷霜白沒有絲毫停頓，彷彿不需要思考一般脫口而出。
“什麼？”司雯愕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着面前的英偉少年。
“逍遙無極三卷，是我博採眾多神功秘籍之後自創的功法。”
“第一卷星辰變，練成之後無論是身法還是出手都如流星一般快。”
“第二卷輪迴劫，可化他人功力為己用，練至大成之時便是對手攻來的招式亦可轉化。”
“第三卷虛空滅，一招擊出，虛空破碎，萬物化作虛無。”
“三卷合一，破蒼穹、碎乾坤，逍遙天下。”
冷霜白微微低首，看着司雯。
對視良久，司雯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冷少俠，我們不過萍水相逢，為何你......”
冷霜白眼眸微瞼：“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司雯低頭沉默不語，冷霜白看着司雯籠罩在陰影之下的臉龐，重生之後的內心第一次忐忑起來。
良久良久，司雯‘呵’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而後抬起頭，臉上掛着明媚的微笑：“是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冷霜白冰冷的臉龐上也浮現出明媚的笑容，彷彿萬載寒冰解凍，一縷夕陽籠罩在他的周邊，就好像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光輝，就連那比女孩子還長而翹的睫毛也跳躍着如金粉似的陽光細末，這如畫一般的景色，深深地，深深地印在司雯的腦海中，永遠也不會褪色。
......
兩人優哉游哉的走着，前方道路盡頭的小樹林裏，卻正在進行着一場有預謀的圍殺。
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圍住一支押鏢隊伍。
“東西交出來，可以留你們全屍。”黑衣人中疑似首領的人物，用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緩緩道。
鏢局一方大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還站着的七八個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小姐，有人走漏了風聲，我們拖住他們，你帶着東西突圍向南，大名城內有我們的接應，”像是眾人領頭的老人低聲向身邊的少女吩咐。
少女眉頭微蹙，銀牙輕咬下唇，顯然正在權衡利弊。
蒙面頭領見鏢局眾人不回答自己，反而悄聲密語，心中不耐煩，大手一揮：“哼！殺了你們再取東西也一樣！上！一個不留！”
危急之時，鏢局眾人中一年輕男子驀地暴起，一掌拍向領頭老者後背。
“你！”老者猝不及防，聽到背後風聲臨身，猛然向右閃躲已來不及。所幸自己雖已是強弩之末，但功力之深厚仍不是年輕人可以比擬的。老者只感覺渾身真氣逆走，五臟六腑說不出的難受，他強忍着體內不適，轉身回護在少女身前，終於忍不住喉頭一甜，口中嘔出一口鮮血。
“馬老！”少女趕忙扶住老者，抬頭怒視背叛者：“王泰，你要做什麼！”
擊傷老者的年輕人面帶微笑：“小姐，這些年來您對在下的恩情王泰始終不敢忘。但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應該在這種地方默默無聞的死去。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幾位只是為了這趟鏢而來，我擊傷嚴老之後你們已無退路，必定在此死戰。如此，我才方便脫身，對不起，告辭了。”
話音未落，王泰已朝小樹林外急急而奔。
眼瞧着小樹林出口離自己僅一步之遙了，他內心正暗自喜悅。忽然，一道冷芒映入眼帘。
王泰心中一緊，揮手從背後抽出長劍，手腕一抖，長劍輕顫，金鐵之聲響起，劍身與忽然出現的刀鋒交錯而過。
“怎麼，可能......”他只感覺自己眼中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旋轉中看到一具沒有頭顱的身體手裏提着一把斷劍，緩緩地倒下，王泰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說過了，”黑衣人首領用手抹去刀上的鮮血，還刀入鞘：“一個都不留。”
鏢局眾人驚駭的看着黑衣人首領，他是怎麼出手的竟無一人看清，除了......
被老者護在身後的少女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嘲諷，正待開口，忽然聽到樹林外一對兒年輕男女的交談聲緩緩傳來。
“既然我們是朋友，那總是少俠少俠的叫着太生分，要不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吧。”
“不行。”
“好的，小白。”
“不準，這麼叫我。”
“知道了，小白。”
“你想死嗎。”
“對不起，小白。”
“......”
本欲出手的少女看見有人到來，暫時壓住了出手的想法，而黑衣人們也默契的停了下來。對峙的雙方同時看向來人。
怎會是他？少女看見冷霜白之後暗自心驚，又看見冷霜白身邊竟有女子相伴，眼波一轉，隨即楚楚可憐道：“那邊的少俠，這些人是為了我們這趟鏢而來，你們快走，不要被我們連累！”
“......”冷霜白也不言語，轉身拉着司雯一起穿過樹林向南行去。
“這傢伙竟然見死不救。”少女心中暗罵。
一邊被無視的黑衣人頭領一瞬出現在司雯兩人身後，拔刀出鞘。
“站住！”
司雯回頭，一道如匹練般的刀光映入眼帘。她站在原地，刀光臨身之時，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從司雯臉龐滑過，輕輕彈在刀身側面，黑衣人首領只覺一股龐然大力從刀上傳來，只好順勢向斜後方退去化解刀上傳來的力道。
“不可能！這小子怎會這麼強！”黑衣人首領強忍虎口傳來的疼痛感，暗自心驚。
司雯嘆了口氣：“活着不好嗎，大家的命都是爹媽給的，你為什麼就是不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