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因為.....你啊
對方立刻接了起來,她的聲音已經疼的有些抽泣:“子昂哥,我好疼,你快來救我,疼......”
路滿滿疼暈了過去,在疼昏的那一刻在心底悄悄發誓,她再也不會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
再醒來,又是熟悉的地方—醫院。
床邊還有一個熟睡的人,任振川。
難道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胃部傳來的痛感很明顯在告訴她,不是這樣。
翻開手機通訊錄,她昨天播出去的號碼不是李子昂的,是任振川。
她在心裏默默唾棄自己,昨日話說得如此決絕,結果半夜卻打電話麻煩他。
床邊的人睡得頗熟,她想悄悄溜走,以此來緩解尷尬。
輕輕的掀起被子,連鞋也不敢穿,只提在手裏,躡手躡腳的朝着門口前進。
“去哪?”
只兩個字,卻讓想潛逃走的人背脊有些發涼。
路滿滿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穩住、穩住!
她自然的把提在手裏的鞋穿在腳上:“我....上廁所。”
任振川也不揭穿,以防她溜走,只提醒:“你胃出血,現在還在觀察期,不能出院。”
“哦。”路滿滿低下頭,不敢抬頭和他對視,兩人昨日都將話說得很絕。
她還說日後絕對不會再麻煩他,晚上就打電話給他。
任振川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有很嚴重的黑眼圈,想是守了她一夜。
想及此處,她有些悔恨昨日把話說得如此絕。主要她也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想吃些什麼?”
“不用,我.....”
任振川打斷路滿滿:“那我隨便買一些吧。”
他穿上外套,走到門口的時候,囑咐屋子裏的人:“別亂跑。”
路滿滿乖乖的重新躺回了床上,心裏湧起一些小竊喜,他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自己麻煩他吧。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任振川帶着小米粥和一些醬香餅回來了。
“吃飯吧。”
兩個人又同昨日一樣,只是包子換成了餅。
“謝謝。”
任振川不答,只慢條斯理的吃着飯。
熱騰騰的粥入胃,路滿滿的胃瞬間被溫暖了過來。
見她肯吃東西,任振川也放心了許多。
“我一會兒需要去上班,會有護士來給你送葯,你在這觀察兩天後在離開。”
任振川走後,路滿滿站在窗戶口想多獲取一點新鮮的空氣。
久站了一會兒,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以為是護士:“把葯放到桌子上吧。”
進來的人沒說話,倒是肩膀上多了一件衣裳。
“站在窗口,容易着涼。”
任振川的語氣和昨日相差很大,甚至有一點討好。
路滿滿伸手緊緊了衣服:“謝謝。”
見她的頭上像是沾上了什麼東西,任振川伸手想幫她弄下來。面前的人卻向後退了一步,倒像有些怕他。
他心底一陣發酸,又上前一步,幫她把頭上沾的東西弄下來;“心情不好?”
“沒有。”
他追問:“沒有為什麼喝酒?”
話脫口而出,說完后又覺不妥。她人私隱,無權過問。
兩人僵在原地,任振川轉身要走,被旁邊的人揪住衣袖。
“因為....你啊。”
路滿滿說完就鬆開了任振川的衣袖,她記得昨日他對她說的話。她甚至也承諾自己不會再打擾他,不會再煩他。
可她如今這樣的回答,明顯是在打破自己的承諾。
一個女子,喝酒喝到胃出血,為的是一個男人。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多想吧。
這個回答,不就是在表達她的心意嘛。可只怕,眼前之人會裝聾作啞。
任振川顯然沒想到路滿滿會這樣回答他,他突然有些口齒不清:“你....好好休息。”
留下這句話后,他就逃似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辦公室后,任振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動的猛烈,要是再晚出來一秒,他一定會擁她入懷。
滿滿剛才說喝酒是因為他,那是不是說明她是在乎他的。他心裏有說不出的雀躍,他在辦公室里來回的走,想等自己的心情平靜些再去尋她。
路滿滿呆坐在病床上,為什麼在她說完那句話后,任振川要落荒而逃,是....因為討厭嗎?
應該是吧,明明對方已經多次告誡她,希望和她不再有什麼瓜葛,她卻硬是要貼上去。
換做是她,也會心生厭惡吧。
路滿滿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走到任振川辦公室的門口,門虛掩着,裏面還有一位女醫生。
兩個人背對着她,像是在閑聊着什麼。
一股醋意,直線上升。
路滿滿微微抓緊握着衣服位女醫生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遞給任振川看,兩個人一同笑了起來。
任振川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女醫生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怪不得他在聽到自己那句話后,那麼快的逃離了現場。怪不得他不讓自己靠的他太近,原來他早就心有所屬了。
原來,這五年記着那些情誼,一直在等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你在幹什麼?”
背後傳來的是熟悉的低音。
路滿滿緩緩轉過身,任振川手裏拿着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一粒一粒的砸在任振川的外套上,砸在地板上。
任振川瞬間慌了神,他伸手想給她擦,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剛才去例行檢查病房,手很不幹凈。
他身體半傾,關切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
路滿滿往前蹭了蹭,然後環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膛處,委屈的抽泣着。
任振川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語氣異常溫柔:“胃又疼了?”
她還是不說話,心裏更多是慶幸。還好,還好裏面的人不是他。
一直在門口抱着不太像話,任振川連哄帶騙的把路滿滿帶回了病房。
安撫着她躺好后,就要去找護士,來給她再打一瓶吊瓶。
路滿滿拉住他,不讓他走:“我不難受,你能不能陪着我。”
她的任何要求,他什麼時候拒絕過。
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哭包的要求。
“好,我不走,你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