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心有所屬
路滿滿既然來了，就是奔着他來的，他們兩個之前有太多誤會，最好今天一次性全都解釋清楚了。
“任醫生是在拒絕給病人看診嗎？”
任振川轉了回來，只是不看她：“我今天不出診，陸醫生今天出診，您可以去找他。”
“任振川！”路滿滿不想和他打啞謎：“我們談談。”
“談什麼？”任振川眼神有些凌厲，路滿滿看着他眼裏的閃爍的目光，輕蔑又帶着傲氣。
“我和李子昂....”
“不必。”任振川低下頭，繼續翻看着手裏的資料。雖已經被面前的人攪的什麼也看不進去，卻還是裝作認真工作的樣子：“路小姐不必和我解釋些什麼，只要不再打擾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路滿滿垂下眼眸，左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扣着右手的的肉，小心翼翼的對着面前極度厭煩他的人：“你不是說......”
她停住，有些擔憂，說出這句話會不會讓面前的人會更討厭她：“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任振川現在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好笑，五年前她就這樣她打着朋友的旗幟，消失的一點消息都沒有留給他。如今，又打着朋友的旗號，再來招惹他，把他當猴耍嗎？！
“路小姐抬舉了，我怎麼敢和您做朋友。”任振川似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他口氣涼薄，更多的質疑：“路小姐的朋友通常都是從別人嘴裏知曉路小姐的近況嗎？”
路滿滿被任振川突如其來的質問，有些唬住了，她頓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下午還有景湛的進一步會診，他沒時間與她在這裏繼續糾纏，起身就走，也不理會她。
路滿滿追着他出來，卻不敢叫住他，他會覺得自己很煩吧。其實，他說得的對，他根本不需要她這樣的人當朋友，除了能給他增添一些麻煩外，的確沒什麼用。
她有些頹然，就這樣靜靜地呆坐在牆角里。
夜色逐漸變晚，她也沒意識到。坐的有些累，她把頭窩在雙臂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任振川會診結束后，辦公室里黑漆漆的，想來那個人已經走了。心底是有些失落，開燈、脫掉白大褂，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卻不見了。
是他扔在哪了？他想去前面的柜子上找一下，轉身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任振川低頭，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他的嘴角在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有些上揚，小傢伙披着他的外套，倒是挺會照顧自己的。
他收回自己溫柔的視線，眼眸變得冷漠，抬手碰了碰正在熟睡中的人：“醒醒。”
“唔。”
任振川覺察出不對，伸手摸了摸額頭，燙燙的。
他抱起她，直接去了急診：“聯繫一下劉主任嗎，就說是我找他。”
劉主任接到消息后，急匆匆就趕到了醫院。
原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就是一個小姑娘受了風寒而已。
一個護士，打兩瓶吊瓶的事情，還害得他再來一趟醫院。
劉主任心裏有些不悅，卻沒敢當著任振川表現出來。任振川是難得的人才，院長都捧在手裏的寶貝。況且，他一向做事都謹慎小心。
這次.....應該是關心則亂吧。
他自己也年輕過，是能夠理解的。
任振川也察覺出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有些不好意思：“麻煩您了，主任。”
“無妨，無妨。”劉主任笑呵呵的：“怪不得大家給你介紹女朋友你總拒絕，原來是心有所屬了。”
被戳穿的任振川，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劉主任不再繼續打趣他，囑咐道：“我給她開些葯，你一會兒去藥房拿。小姑娘體制有些弱，你多照顧着點吧。”
任振川謝過後，就去藥房去取退燒的葯。
由於他來去的速度像一陣風，引得值班的護士們紛紛議論。
“剛才我看到，他先是急匆匆的把那姑娘抱到了急診科，然後又打電話給劉主任。”
“我也聽到了，這該不會是任醫生的女朋友吧？”醫院裏有關任醫生夜尋劉主任，守護女友的流言在醫院裏飛速蔓延。
取完葯后，任振川又回了病房。床上的人睡得有些不安穩，額頭有密密麻麻的細汗，手緊抓着被子，像是在害怕失去什麼。
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希望以此可以緩解她的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他皺緊眉頭，眼神卻有說不出的溫柔。
那些網上的流言蜚語在這一瞬間，他忽然不想計較了。他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有沒有退燒。
最近，一定很累吧。不然，怎麼會病倒。
她今天跑來找他，許是特意來和他解釋的。他不敢聽她的解釋，他不知道她會對他說些什麼。
那些他沒有陪着她、護着她的那五年裏，是另一個人在守護她。
他必須要承認，李子昂在路滿滿心中一定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她想和他說什麼，是解釋她和李子昂之間只是工作的關係，還是.....
替李子昂來給他道歉。
他心有些發疼，若是道歉，他寧願不要她開口。
道歉，為了另一個男人。
“滿滿。”任振川的嗓音有些沙啞：“要是以前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就好了。”
要是五年前，他能陪着她就好了，要是五年前他能找的到她就好了。
這世間有多少人，希望“如果”會成真。
也罷，就算只有這一晚也好。
任振川就這樣靜默的坐在床頭旁邊，他格外珍惜這次可以守着她的機會。他不太捨得睡覺，能這樣好好看她的機會不多，他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天一點點變亮，不過太陽被雲遮住了。像是要下雪的樣子，霧很大，外面的樓有些迷糊不清。
見路滿滿沒有醒的意象，任振川想下去給她買些粥。
醫院樓下有一家老伯的粥店，最是好喝。
老伯店內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買早點了，大約排了半個小時任振川才買到。
“老伯，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碗南瓜粥，再要一籠包子。”
買完早餐后，又看到了一個老婆婆在賣烤地瓜。
烤地瓜的香味，直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