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黑霧頓了頓,終是卸了氣,有一層封印禁錮着他,無論何時都不能盡心,等它突破封印,第一個要的就是這個凡人的性命。
本座忍!
禹茗感覺到周圍火勢變小,嘴上依舊不饒人:“做人啊就要隨性而為,像你這樣瞻前顧後,總是成不了大事的,統一三界終究只能是夢境。”
本座再忍!
剛剛氣得它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冷靜下來倒是清醒了不少,今日她總會答應的,不急。
*
交通被堵得水泄不通,十字路口處有幾輛車發生了連環撞擊。
撞得最嚴重的是一輛豪車,桑蘊和坐在後座感覺全身都很疼,連動一下手指都無能為力,他看着掉在座椅下不停閃爍的手機屏幕,良久才閉上了眼睛。
再有意識時,是他感覺到有猛烈的風吹在臉上,像是騰雲駕霧般朝前方而去。
很快,他就發現他不是在飛,而是在做自由落體運動,看着周圍飛速向後退去的雲層,他第一次感到驚慌。
堂堂sansh國際繼承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年僅17歲就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第一次露出驚慌的神色。
不過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周圍沒有其他人瞧見。
瞳仁在一瞬間放大,他看着下方逐漸顯露的白玉屋頂,一時不知該如何逃脫,眼睜睜看着自己砸破了別人的屋頂,落到地上。
竟然一點都不疼!
他連忙翻身坐起,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以及與現代格格不入的擺設。
猛然間想起自己之前是遭遇了車禍,應該在醫院躺着,而現在出現在這裏……是什麼情況?
視線移到躺在床上的禹茗身上。
月光透過破洞口漏了下來,剛好灑在她周身,好似披着朦朧光線。
桑蘊和心道: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不知道在哪見過。
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這兒愣着幹嘛?還不快跑!”
桑蘊和悚然一驚,往四周看了看。
“別看了,等她醒來你就完蛋了。”
他這才感覺到聲音是直接從腦海里傳出來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哪?她是誰?”他邊按照黑霧的指示往外走邊問。
安全避開巡邏人員后,他進了一片樹林。
另一邊,禹茗也聽到黑霧似乎在和其他人說話。
她好奇是誰,就也這麼問了:“你在和誰說話?什麼他醒了?”
黑霧不理她,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揚長而去。
禹茗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惱火,暗自給它記了一筆。
她獨自一人站在一片混沌中,突然感覺心口疼,意識一下子回歸現實,捂着心臟坐起來后,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瓦片時,抓緊了被褥。
是誰?是誰打破了吾的屋頂?
緊接着就瞧見從心臟處往外延伸的黑色絲線。
這黑色絲線不受空間限制,能穿透牆壁,遠遠向外延伸。
疼痛似乎來自絲線的另一邊。
這時她才理解那煤球說的“他”不是他,而是她了。
她打開宮門,沿着絲線的方向走去。
定要好好懲戒!
她爾爾山豈容外人侵犯!
桑蘊和跑得很快,路上黑霧和他說了逃跑的方向,他跑到了一片楓樹林。
黑霧說:“穿過這片林子,就能離開爾爾山地界了。”
禹茗抄近路過來時剛好看見擅闖者的背影,徑直飛了過去,懸在桑蘊和前方。
滿天楓葉隨着她的動作飛起,靈力所到之處樹木枯萎,楓葉凝聚在她腳底,衣擺隨風翻飛,初晨泄露的一絲金光打在她身後,頗有些神祇的意味。
那一瞬間,久違的記憶鑽入了桑蘊和的腦海。
滿天的楓葉,能將萬物生機化為己用的能力不就是書中的禹茗上神。
書里說禹茗上神擁有與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戰力,曾攜五將定三界,乃先神祇傳人。
這模樣,這氣度,這場景,與書中描寫分毫不差,怪不得剛剛覺得眼熟。
咳,是他姐姐推薦他看的,他平常也不是很喜歡這類女頻小說,只是碰巧看了,也碰巧喜歡上了。
黑霧說:“這人怎麼醒的這麼快!”
本座千辛萬苦選中的人可不能就這樣被她殺了。
蘇醒后的禹茗聽不到煤球的聲音,只能看到黑色絲線連在桑蘊和手腕上。
黑霧接著說:“你先走,本座攔住她,到時候再去找你。”
“我不走。”桑蘊和拒絕。
“為什麼?!本座給你開路,你都如此不願意,本座這樣辛苦為的不就是你能逃出去嗎?”
“你一個自稱本座的人毫無理由說要帶我逃出去,說話這麼好聽,你信你自己說的嗎?”
他桑蘊和可不會走他人指的道。
“與你相比,我更相信禹茗大人。”
“!”
黑霧很快抓住重點:“你怎麼知道她叫禹茗?”
桑蘊和微微一笑,只是試探了一下他的猜測,沒想到是真的。
他果真穿書了。
桑蘊和看向禹茗,行了一個非常鄭重的禮節:“參見禹茗大人。”
黑霧滿臉問號,它不理解為什麼這個從其他世界來的人會認識禹茗,還……行禮。
本座——作為第一個和他說話的人,難道不應該第一個接受他的行禮嗎?
突然感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禹茗看見他率先行禮倒是沒因為一時生氣捏住他的脖子。
“就是你砸了吾的屋頂?”她落到地上,直視桑蘊和。
“抱歉。”
“單單抱歉可沒用,你得把吾的屋頂補起來。”禹茗慢悠悠走到他面前,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你這雙貓瞳倒是漂亮。”
桑蘊和瞪大眼睛,那雙貓瞳顯得更亮更引人注目。
他看着禹茗眼睛裏的自己,和現代的一模一樣。
就是因為這幅長相,才會被人說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不知民間疾苦,引來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對家產的爭鬥。
他慢慢抿起嘴角,希望露出不好惹的樣子。
“只是眼睛比常人大,不是什麼貓瞳。”桑蘊和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