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九章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二天一早，趙晟帶着陳之慶和兩千騎兵三千步兵來到哈爾薩大營前。
然而行軍隊伍鬆鬆垮垮的顯得很是拖沓。
行至營前二里地，趙晟讓人前去叫陣。
“李三，帶幾個嗓門大的去叫陣，就說龜孫子，昨天跑那麼快，爺們沒爽夠！
今天再給他個機會，要麼滾回去去放羊，要麼出來再跟爺打一場。”
趙晟昨天一戰後，直接被趙忠提拔成了校尉，手下能管五千人馬。
這時趙晟懶洋洋地從馬上下來對着陳之慶說道：“陳將軍，不用緊張，這些韃子不會出來的，你也下來歇歇。
這秋老虎還真是，走這麼一會兒我都快出汗了。”
陳之慶卻是說道：“三公子，咱們這鬆散的隊形的樣子我真怕他們突然殺出來啊，到時候可就真玩大了。”
趙晟卻是笑了笑：“現在啊，就是讓你演戲！你演的越不在意，越是鬆散，乎爾哈赤反而越不敢出來。”
說完直接躺下來哼起了小曲。
“青城山下白雲庵，千年修行隱世間，一朝悟道迎風去，笑看天人笑看仙~”
陳之慶看三公子一副修仙散人模樣，也是不由得笑着搖搖頭，要他如此，他還真是做不來，三公子的心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邊李三帶着五個小卒跑到哈爾薩大營前，扯着大嗓門就開始喊。
“小鱉孫，你們給老子出來，昨天爺們沒打爽，你今天不出來再讓俺們打一頓，就趕緊滾回去放羊！”
他一帶頭喊，那五個大嗓門的士兵跟着也喊，這會兒哈爾薩那邊還沒吃早飯，大營里很是安靜，一嗓門下去直接都傳到中軍大帳了。
乎爾哈赤這邊正準備來碗羊肉湯呢，結果聽到這一嗓子，氣的一腳把面前的小桌子踢翻了，羊肉湯都灑了一地。
“媽的，這幫兔崽子欺人太甚！”
沒一會兒軍中的幾員大將都衝進了營帳。
“王，讓咱殺出去給他們這幫王八蛋一個教訓！”
蒙哥，也就是那個斷後的哈爾薩千夫長。他上次負責斷後。
但是被自家弟兄沖亂了陣腳，讓方燃一陣乘勢掩殺給丟了一千多個弟兄，回來沒少挨另外幾個千夫長的白眼。
這會兒正憋着一口氣想再挽回顏面，於是第一個衝出來說道。
其他幾個傢伙則陰陽怪氣的。
“蒙哥，昨天你丟人還不夠嗎？今天還想出去丟人？昨天是誰夾着尾巴狼狽逃回來的？”
“就是，平常大家看你勇猛無敵，怎麼到了戰場上就讓人嚇尿了呢？”
“這廝就只是匹夫之勇，行軍打仗不行的。”
“蒙哥，你就在大營獃著吧，我怕一會兒你再看到西涼軍會摔下馬來！哈哈哈。”
蒙哥聽到幾個平常跟自己不對付的千夫長你一句我一句嘲諷着他，氣的臉都紅了，卻憋不出一句話。
他們跟巴圖都是一夥的。
這幾個傢伙武藝不如自己，以前對外作戰的時候，自己搶了不少風頭。
這會兒他們抓到自己小辮子，當然使勁嘲諷。
但是蒙哥是個悶葫蘆只會做實事的人。
此時卻是沒有說話，靜等乎爾哈赤發話。
北宮無極此時看着營帳里亂鬨哄說道：“王叔，我覺得此事有點不對勁！”
這時乎爾哈赤抬起頭看着北宮無極問道：“哦？如何不對勁？”
北宮無極說道：“我來的時候看過對面，行軍散散誇誇，弔兒郎當，打的旗幟是一個‘陳’字，如此狀態，豈不是誘我出軍？
可我沒有看到趙忠的帥旗！而且對方只有五千左右人馬。
恐怕趙忠不知道在哪裏埋伏着我們呢。”
“王子，晾他武都城最多不過一萬人馬，此時趙忠不可能傾巢而出啊！
我看他們一定是覺得昨天贏了，今天在咱們這耀武耀威來了。
王爺，我軍新敗，此時正需要一場勝利來提高我們的士氣，否則我們這先鋒軍寸功為例，反倒是損兵折將。
等到大單于主力援軍抵達，到時候我們才是真正的顏面掃地！”
不得不說這個哈爾薩小將說的有一定道理。
看大家的臉色也都認可他的說法。
“哈哈哈，徹里吉！沒想到你這憨貨竟然也能說出這般道理來！
沒虧得大單于送你去西唐見識那兩年！
但是，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虛虛實實方為得勝之道。
趙忠派遣此軍，行軍散亂，以虛示我，准覺得我看到此破綻會出軍，然而其實在哪？
敵軍現在意圖不明，我軍不可輕易妄動。”
說罷直接叫來了斥候隊長。
“來人，多派遣斥候，給我探明附近二十里內情況。
多多注意一下仙人谷，馬蹄坳，清風林這幾個地方。如有情況速速來報！”
聽到命令，掌管斥候的赤面立馬下去吩咐人馬。
駐守營寨大門的幾個百人面對此事卻是壓力很大。
他們看着對面稀鬆的陣型，本來還滿不在意的，後來他們看到了昨天那個殺神，那傢伙就那麼隨意的趟在地上，畫戟樹立在一旁。
他不動，卻比他直接跑過來嚇人多了。
這種心理上的壓力，讓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了。
就好像一群人打群架，真正打的時候憑藉一股子血勇倒是敢沖敢殺，可是打架前那股壓力只能讓人心跳加速。
雙方就這麼對持着，趙晟這邊也不攻營，哈爾薩那邊沒有得到任何斥候的彙報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個時辰后。
“赤面！赤面！媽了個巴子，兩個時辰了！情況到底怎麼樣！”
乎爾哈赤在大營中足足等了一上午，卻沒有收到一個斥候的彙報。
赤面已經派出去三波斥候了，可是一波人都沒回來。
此時哈爾薩完全就是瞎子一個。
乎爾哈赤急得在大帳里來回走。
“大人，已經派出去三波斥候了，可是一個人都沒回來。”
赤面也只能無奈硬着頭皮彙報情況。
很明顯，斥候都被狙擊了。
乎爾哈赤自從斥候派遣出去那一刻,就已經讓全營戒備了，一是怕趙忠那邊突然攻營，二是覺得附近如果沒有埋伏可以出去報昨天那一箭之仇。
現在，全營將士已經在太陽下足足站了一上午，人困馬乏的。
斥候又都沒回來，估計是都沒了。那照這麼說對面肯定在外面是有埋伏了。
他已經有點看不出來趙忠他們的意圖了。
既然有埋伏，自己不出去他們又能如何？
“王叔，此時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讓兵士們就這麼在太陽下乾等着吧？”
北宮無極也是鬱悶的要死，他看到了趙晟在對面，他很想出去干他，可是又敵情不明，他怕出去中了埋伏。
偏偏趙晟那傢伙也是個不要臉，等了一上午就是不來進攻。
而且他們後面就有一片小樹林，時不時一隊一隊的士兵去樹林裏休息。
自己卻怕對面突然攻擊，全員都處於戒備。
對方罵人的傢伙換了一波又一波，罵人的髒話層出不窮。
媽的明明自己這邊人多好不好？
對面五千人而已，只要自己這邊出動一萬兩千人馬，應該可以打贏！
對，如果同樣的兵力，北宮無極可沒自信輕易取勝。
“媽的，趙忠以前沒這麼不要臉啊，這老傢伙跟他哥作戰風格不一樣，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作戰啊？
這次搞的我也是一頭霧水。
算了，不多想了，既然他們不進攻，那麼傳令下去。
讓兵士們五千人一組的去輪流休息吃飯。
總不能就這麼干陪着他們吧。”
乎爾哈赤也是沒轍了。只能想出這麼個主意。
“報！王爺，對面撤退了！”
此時一個傳訊兵前來稟報說到對面已經撤退了。
“什麼？他們來了沒放一箭就這麼走了？？
奶奶個熊，氣死我了！
總感覺讓他們耍了。
混蛋！
吩咐下去全體休息。”
乎爾哈赤氣的已經想着，衝出去干他娘一票算了，但是想到自己將士們都累了一上午只能罷休。
只是沒等他們喝上兩口水的時候，又有傳訊兵過來說，對面又來人了，這次打的旗幟是‘趙’。
這是趙忠來了，嚇得乎爾哈赤又下令全營戒備。
這次對面陣型沒有那麼鬆散，堂堂正正的擺出了個鶴型陣，更是有人前來叫戰。
乎爾哈赤這次打馬來到大營前，定睛一看。
對面足足五千人馬。
於是下令死守營寨。
然而，等了一下午，媽的，趙忠又撤退了。
一箭未發！
乎爾哈赤直接把自己喝酒用的銀杯子給摔了。
辛辛苦苦在太陽下站隊一天，連個毛都沒碰着。
一口悶了一罈子酒，才稍微好轉點。
北宮無極也被氣到不行，以為終於能打上一戰了，結果下午來的趙忠還是一步沒動。
真的很想出去啊！！
可是又怕，出去人少了干不過，人多了還擔心對門那五千人前來偷襲。
心裏那是相當憋屈。
時間回到白天中午時刻。
趙晟一看太陽都到頭頂了，大手一揮。
“走了，回家吃飯去。”
然後騎上老黃就往回走，那模樣像極了上班的白領們坐等中午下班出去吃飯的樣子。
然後士兵們一個個懶洋洋地起身往武都城趕去。
而擔心受怕一上午的陳之慶總算是鬆了口氣，對趙晟更加欽佩。
沒想到三公子說他們不敢出來對面還真沒出來。可是苦了自己在馬背上曬着太陽坐了一上午。
等回到武都的時候，趙忠已經在城下等候了。
“二叔，我回來了。”
趙晟嬉皮笑臉的沖這趙忠說道。
“怎麼樣？沒事吧？”
趙忠看後面隊伍整整齊齊，感覺計劃成功了，可還是關心地問道。
陳之慶抱拳回應道：“二爺，公子真是把哈爾薩人吃的准准地，一上午都沒見他們出來。我們叫陣的人都喊累了，還是死活不出來！”
“那就好，呵呵，看來這聰明的老狐狸還是失算了。哈哈，你們回城休息吧，下午就由我來吧。”
說完趙忠揮手就讓隊伍前進。
兩千五百人的隊伍一隊雙旗卻，走出了五千人的氣勢。
然後這兩千五百人就開始了他們的行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