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陣斬敵酋
第五章陣斬敵酋
于禁率八營一千兵馬拚死抵抗哈爾薩前鋒三天，斬敵三千餘人。
其實這三天他們有不少機會可以撤退，但是面臨絕境，第八營勇士無一人言退。
于禁知道他們不是不想活，只是守衛龍息的全是北涼老兵。
他們不僅要拖延哈爾薩的兵峰，給後方的新兵蛋子們爭取足夠的時間。
還要讓龍息的百姓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所以哪怕最後一刻，這些老卒們依舊會哭着往前衝鋒。
今日他與二十親衛突圍，眾親衛拚死護他周全，然也僅剩其一人活命。
趙晟帶着于禁，一路飛奔。
不到半日便來到了武都。
站在武都城外，望着武都城，趙晟不由得感嘆古代城池的雄偉。
記憶中的城池形象，遠沒有現實親自看到來的震撼。
此時，武都城外擠滿了入城的百姓，一個個的衣衫襤褸，氣色發黃。
他們基本是龍息縣那邊逃命過來的，大多都是青壯。
這些人，都是八營一千兄弟用命換來的，可是卻不見老弱婦孺！
是的，他們年輕力壯能跑的，都跑來了。
可是那些年老體衰的，那些女人和孩子，都留下了。
突然趙晟看到一個男子拿出了身上的包袱，裏面都是乾糧，他拿出一塊餅，啃了一點點，然後灌了一大口水。
看到此，趙晟不禁皺起眉頭。
“於營長，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家裏的人呢？”
于禁看了一眼這些他拚死護衛的百姓，也知道趙晟問的是什麼，他了口氣說道。
“三公子，再過半個月就秋收了。”
“他們帶的估計是家裏僅剩的口糧了。所有人都來，吃的根本不夠。
家裏沒來的人，還能進山打獵，啃樹皮。至於能活多少，聽天由命吧。”
趙晟點點頭，他不想去評判對錯，畢竟亂世里，人命賤如草。青壯，那代表着戰鬥力和希望。
于禁：“沒辦法，自從我大夏王五年前跟哈爾薩和親后，他們安靜了五年，這次太突然了！”
說到這趙晟想起來了，五年前那次事件。
他記得那次是趙曉帶着八千鐵騎去了青州聖都救援。
後來還打贏了，怎麼後來還和親？
不過馬上也釋然了，弱國，哪來的外交？
“哼，有意思！不過，既然我趙晟來了，今後辱我大漢者，誅！”
說罷，大步流星朝城門走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城內了。
他跟人一打聽，趙忠正在城樓上。
於是帶着于禁直接來到城牆下。
跟人通報一聲，沒一會兒趙忠親自過來了。
趙忠身材高大，留着一縷長髯，手持一柄大刀，一身青色長袍。
趙忠看到趙晟來了，還以為趙晟帶來什麼消息於是問道：“晟兒！你怎麼來了？”
趙晟：“二叔，我也成年了，想從軍。”
趙忠頓時皺起眉頭：“很危險的，想好了？”
趙晟齜牙一笑：“恩，想好了。”
趙忠本想再勸一下，奈何此時一位通訊兵進來說哈爾薩前鋒離城不過十里之地，騎兵速度快十幾分鐘就要殺到。便沒再說什麼。
這時趙忠也看到了隨趙晟一起前來的于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透露着讚賞之意。
“武都兵力已集結完畢。走，讓咱們去看看這哈爾薩的前鋒！”
說完趙忠大步流星便帶着趙晟前去城牆。
趙晟安排讓于禁下去醫治一下，自己跟着趙忠就去了城樓。
一路上遇到不少慌慌張張趕往城牆的將士還有徵調的民夫，看上去年紀竟然都是不大。
大夏三四十歲的老兵，基本都打沒了。
可安逸了五年，終究逃不過戰爭的命運。
不由讓趙晟覺得，天道！終究不仁！
城外的難民剛進城完沒一會兒，武都城外，哈兒薩將近一萬先鋒鐵騎已經列陣完畢。
十幾個百人隊分散在武都城西五里處。
再往遠處看，則是哈爾薩的步兵方陣。
就在這時卻見一騎，手持大刀奔至城下五百步處，嘴裏烏拉拉的叫囂着，手中大刀不停揮舞模樣甚是囂張。
“樓上的聽着，我乃哈爾薩族先鋒大將萬夫長，巴木爾！哪個不怕死的，下來跟我一戰！”
雖說巴木爾嘴裏說的漢話很彆扭，但是手中大刀卻是舞的虎虎生風。
趙忠一看，這人身高都要到兩米了吧？
那手裏的大刀，估計也要四五十斤重了！
不是個善茬！
康盛：“這個巴木爾是去年哈爾薩全武大會冠軍。北宮秀親自提拔的萬夫長。傳說可生撕野狼，有萬夫不當之勇。二爺，這人不好對付。”
陳之慶往前一步說道：“康老將軍，休要漲他人士氣滅我威風！二爺，小將願與之一戰。”
趙忠看了看這個軍中新進的白袍小將，搖了搖頭說道：“小陳，此人一看便是以力取勝之人。”
“你雖槍法卓絕，但要拿下他，非五十回合不可。
此乃第一戰，我軍中新兵較多。
我們要迅速解決他，這樣有利於士氣提升。
還是我親自去會會他吧！”
說罷，提起大砍刀就要往城下走。趙晟上前一步攔着趙忠。
“二叔，我去吧。你為主將，當坐鎮指揮。這種衝鋒陷陣的事交給晟兒。”
趙忠看了看趙晟，很不想他去。可是他知道，趙晟想從軍，沒有軍功那就在軍中站不穩腳跟。
於是點點頭說道：“好，那你去替叔父拿下那廝！不過，萬事小心。真不行就撤回來。”
“恩，二叔放心吧。以前痴傻行動不便，現在武藝都恢復了。這木頭看似塊頭大，但全是蠻力而已，看我陣斬了他！”
說罷直接往城下而去。
而趙忠擔心趙晟有失，趕忙讓偏將軍方燃準備好三千鐵騎，隨時出城支援。
沒過多久，武都城門大開，哈爾薩眾人看到其中走出一個年輕小將。
白袍白馬，手提一桿木質畫戟，看上去瘦瘦弱弱的。
於是都心中卻是腹誹不已。
武都城的趙忠呢？
怎麼派了個小子？
這不是來送人頭呢？
巴木爾則是譏諷道：“哈哈！小崽子，毛都沒長齊就學人斗將？快快滾回去讓趙忠下來！”
聽到這裏，哈爾薩軍陣中一陣鬨笑。
“哈哈哈，就是就是，哪裏來的小毛孩子。一會兒別哭鼻子了！”
“看看他那身板，大腿都沒巴木爾胳膊粗呢！你是來送死的吧？”
而此時武都城樓上，眾人也是有些擔心。
畢竟這三公子看上去實在是有些瘦弱。
哎，彆氣勢沒打出來，再讓人給砍了腦袋。
趙晟卻是沒在乎別人的譏諷聲，打馬便直奔巴木爾而去。
老黃速度奇快，瞬息便到了巴木爾十步之處，巴木爾還在大聲笑，明顯是看不起對方。
眼看趙晟馬上就要衝到他面前五步了，他才舉刀格擋。
二馬錯過不過一瞬。
卻無兵器碰撞的聲響。
而趙晟卻在二馬錯過之後，立馬而起，一聲大喝。
“吾乃北涼太守趙曉之子趙晟趙子云是也，爾等何人膽敢與我一戰！”
這時巴木爾頭的顱方才落地。
武都城樓上，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活見了鬼！
巴木爾一個回合便被斬於馬下？
這是大柱國的三子？
良久之後，武都城上才一片叫好聲傳出。
反觀哈爾薩那邊，一個一個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巴木爾那可是勇冠三軍之人，在場的除了領軍的乎爾哈赤，沒人敢說能從他手下走幾個回合。
偏偏就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子，一個回合便將其斬於馬下！
震驚！
全場鴉雀無聲！
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引來了趙晟的目光。
冷兵器時代，無雙武將對於眾人心理的壓迫感，不可言語之。
看到自己一人壓的對方數萬人不敢與之對視，趙晟也是豪氣叢生。
“何人，膽敢與吾一戰！”
趙晟再次爆吼一聲，還是沒人回答他。
哈爾薩的領軍乎爾哈赤看到此，不由得惱怒不已。
三萬大軍，竟無一人膽敢與之匹敵？
而此時哈爾薩軍中卻有一人正死死盯着對面的趙晟，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
乎爾哈赤回頭一看，原來是單于次子他的親侄子，北宮無極！
北宮無極那如餓狼般的眼睛閃爍着凶光，怒火滔天都快顯像了！
眼見他就要衝上去拚命，乎爾哈赤也是急了。
這要是把二王子給折在此地，那回去大哥不把自己頭給擰下來？
趕忙攔住身後的北宮無極。
而後急忙下令道：“巴圖帶上你的人給我衝鋒！拿下敵將賞羊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