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火燒仙人谷二
第十二章火燒仙人谷二
方燃的挑釁，瞬間讓蒙哥氣炸了！
他覺得這貨怎麼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死過？
別他媽讓我追到你，不然腦漿子給你打出來！
於是他直接下令衝鋒了。
對着胯下戰馬就是一頓猛抽，他要去拿下這個蠢貨的首級。
這個時候，庫勒和徹里吉的步卒也趕到了。
看到有便宜可占，跟着已經衝鋒的騎兵就是嗷嗷叫着往前衝鋒。
方燃趕緊下令士兵們往高坡上跑，這會兒可不是沖英雄裝13的時候。
等到衝上高坡，趙晟他們等候多時了。
讓他們立馬去領取弓箭。
就算方燃手下全是刀盾兵，但是這個時候哈爾薩人擠成一團，隨便往下放箭就是。
反正射不到人點着雜草也能燒死這幫龜孫。
這個時候趙忠哈哈大笑着站起來。
“哈哈哈，韃子！老子等你們多時了！引火，射！”
此時正是蒙哥帶着騎兵跑到半路的時候，卻突然火光大作。
高坡兩側突然射出漫天的火箭。
蒙哥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中計了。
因為已經是八月份，已到中秋。
谷底的雜草大多已經枯萎，一點就着，趙晟還特意下令，在這兩邊偷偷撒了很多易燃的硫磺，火油等物。
一瞬間哈爾薩人便陷身火海。
蒙哥一看後面步卒已經跟上來了，一群人擠一起，大火中燒死的都是少數，基本都是嗆死或者慌亂踩踏而死的，這麼跑是跑不掉的。
於是就想讓騎兵衝上去衝殺一陣好掩護撤退。
可是還沒開口，就看到無數的火球從高坡上面滾落下來。
這特么還沒衝上去不就被火球燒沒了？
“媽的，撤！快撤！”
蒙哥看到大火球滾落下來的時候就知道完了，這次不知道能跑回去多少呢。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往後撤。
卻沒想到正好趕上哈爾薩的步兵隊伍。
因為兩側都是敵人，天上不停的火箭飛射，哈爾薩的步兵們也知道中計了，所以早就嚇破了膽。
一個一個的都往回跑，可是兩條腿的咋跑得過四條腿的？
於是這些倒霉蛋很多沒有被火燒死，也沒有被煙熏死，反倒是被自家騎兵給踩死了不少。
緊接着大火球也滾到了，狹小的空間根本無處騰挪到處都是自己人。
着急的哈爾薩士兵有很多已經刀兵對準自己人了。這
個時候完全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混亂一直持續着，因為三個將領都是千人將，誰也指揮不動誰。
蒙哥想讓庫勒徹里吉的刀盾兵列陣好讓騎兵先撤。
徹里吉也不是吃素的，他還想讓蒙哥帶着騎兵往高坡上衝殺一陣好給士兵爭取時間。
庫勒這會兒正在後悔剛才搶了太多裝備跑不動，正讓手下士兵把搶來的東西扔下，輕裝撤退。
三人都在大吼着下命令，可是始終沒有一個統一指令。
按照以前在草原上的習慣，本應該都聽從蒙哥的指揮，可是前幾天蒙哥敗了一場威望大減。
加上剛才蒙哥的騎兵踩死不少自家兄弟，讓他倆更是氣憤。
再說另一邊，北宮無極帶着為數不多的兩千人馬一路飛奔前往武都，他沒有走仙人谷也沒有走馬蹄坳。
因為他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庫勒沒有留下西涼大軍，而且他怕這兩處險地有埋伏。
所以他選擇穩妥的繞道而行。
北宮無極想着要是他比西涼的‘敗軍’先趕回武都，說不定可以雷霆拿下武都城。
然後靜待蒙哥他們來援。
這拿下武都的頭功就屬於自己了！
這下自己的功績可完全蓋過那位所謂的大哥了，哼看他以後還敢對自己吆五喝六不敢？
正當他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yy世界的時候，突然東邊火光大作！喊殺衝天！
‘吁！’
“停！停下！”
看到火光那一刻，被公務就趕忙下令停止進軍。
“不好，中計了！撤退，去仙人谷！”
北宮無極一判斷就知道大事不妙，那邊的火光映的東邊天際都是一片火紅色。
庫勒跟徹里吉兩傢伙加起來至少八千步兵了，憑藉蒙哥那幾千騎兵，自己不過去支援估計他們全要交代在這。
當即下令調轉馬頭回援仙人谷。
北宮無極懷着焦急地心情往回支援，當他們行軍到馬蹄坳南通往仙人谷的道路上的時候。
突然一陣笑聲響起。
“哈哈哈！還真是讓咱們抓到大魚了！前面的韃子聽着，我家公子早已看破爾等計策！快速速投降！”
于禁興奮極了。
本來他帶着傷，趙忠都讓他在武都休息了，趙晟卻知道他報仇心切。
於是建議讓他帶三千騎兵蹲在馬蹄坳，趙晟覺得乎爾哈赤那老陰比保不準會派遣一路奇兵偷襲武都，即使偷襲不成也能當奇兵用來偷襲正在交戰的主力。
既然是奇兵，估計人數不會多。
所以看到仙人谷這邊動手之後，這路奇兵也不敢託大偷襲武都了，畢竟就算拿下武都憑藉他們這奇兵是守不住武都的。
所以趙晟給於禁的任務就是，截殺這路奇兵！
然後火速支援仙人谷！
於是有了這一幕。
北宮無極聽到這突然的一嗓子，差點沒嚇的跌落下馬。
不是他膽小，而是這個時候情況實在是太複雜。
他完全不知西涼軍主力在哪。
他聽到自己中計，以為已經被主力包圍。
這要是讓主力包圓了，憑藉他這兩千人馬還真怕不回去。
他順着聲音往西北一看，乖乖！
馬蹄坳里斜着殺出來了三千騎兵！
“列陣！！！錐形陣，準備衝鋒！”
北宮無極反應很是迅速，他知道這個時候要是逃了，讓對方尾隨追殺就完了。
所以他選擇拼一把試試。
於是迅速調轉馬頭列陣衝鋒。
“列陣！錐形陣衝鋒！”
于禁這邊也是迅速下令道。
於是兩邊的騎兵對決又一次上演了。
雙方都有不得不拚命的理由，所以都是拼着勁兒衝鋒。
騎兵衝鋒速度很重要。
要是一邊提起了馬速一邊馬速很慢，馬速快的那邊因為慣性更大速度更快的原因，不管是刀兵相接的力量還是揮刀速度都是佔盡優勢。
‘轟’的一聲，兩邊騎兵撞在了一起。
頓時兩邊都飛起來好幾個騎兵。
要知道騎兵對沖是很少見的，除非逼不得已。
因為騎兵對戰是殘酷的，前排的騎兵往往因為無處騰挪而相撞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是身首異處。
所以充當錐子的騎兵都是武藝超群或者騎術高超者充當的。
兩邊騎兵一接觸就是白熱化階段。
雙方都沒有在接觸前選擇停下腳步進行白刃戰。
目標一致！
殺穿敵陣！
毫不猶豫都選擇了對穿。
可是真等一輪殺穿過來，北宮無極瞬間就後悔了。
哈爾薩的兩千騎兵一輪下來直接讓西涼軍斬殺了將近七百人！！
反觀西涼軍卻是沒死幾個。
這事，本是不該如此，因為就算在草原上他們與敵人騎兵對沖戰損比最殘酷的時候也是四六開,而且沒有幾次對拼怎麼可能如此。
可是因為西涼軍的這股騎兵全都是木質畫戟，而他們人手最多一把彎刀！
對面只需要調整畫戟位置，兩馬相交之時隨便捅就行了，而自己這邊需要更近的距離才能攻擊。
冷兵器對戰，講究的就是一寸長一寸強！
而且他們的畫戟還能用來劈砍！
勁力也比彎刀大多了。
彎刀對戰步兵無疑是很好的武器，因為他們只需橫拿彎刀，衝過去就是收割人頭。
可是這次吃大虧了。
看着剩下來的一千三百來人，北宮無極只能咬着牙齒下令撤退。
趙晟後來總結說道：其實北宮無極選擇回援本就是錯誤。
他要是下定決心偷襲武都城，憑藉武都空虛的兵力說不定真的會讓他撞開大門殺入武都。
而且只要守過今晚，等到大單于援軍一到，武都就此陷落也是極有可能。
然而他不知此時北涼軍主力在哪，不敢下定決心。
他怕被圍困在武都城下。
所以導致了乎爾哈赤此次唯一一次可能翻盤的機會也失敗了。
然後趙忠呵呵一笑拍打着他的腦袋說道。
“小崽子學着點，我早就讓康將軍回城后組織民壯守衛武都了！看你以後用兵還敢不敢如此莽撞！”
這就是戰爭的魅力，你根本不知道它會朝着哪邊發展。
一切都是可能的，所有的計劃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再好的統帥，他也不可能算計到一切，有時候就是在賭。
于禁沒有追擊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北宮無極，而是選擇火速支援仙人谷。
因為那邊沒有騎兵，想要進全功，還要靠他們過去收割一番。
如果讓趙晟知道他放跑的是北宮無極，他一定罵他蠢貨，哪怕給哈爾薩的步卒全留下也不如北宮無極這條大魚啊。
要怪也只能怪北宮無極命好，沒有打出旗幟。
要是‘北宮’旗幟打出來，相信于禁一定追他一個上窮碧落下黃泉。
仙人谷方向，趙忠令人停止射擊，帶着匯合了方燃的八千人馬就衝下高坡追擊。
因為道路和高坡上還有很多着火的地方。
他們只能沿着高坡的山脊往下走。
追擊起來相當困難。這也給了哈爾薩人一個緩衝的時間。
慢慢的庫勒和徹里吉的人馬已經撤出來不少，反而蒙哥的騎兵因為人高馬大目標明顯幾乎損失殆盡，跟着他出來的已經不足兩千騎。
這種損傷是哈爾薩戰爭史上從未有過的。
要知道雖然他們是王旗下的精銳騎兵，但是戰損最多也就達到百分之五十。（純戰鬥人員，不包含帶着的牧民。）
其實不管是草原人還是中原人，戰損達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就會有逃兵，精銳部隊百分之六十左右就會潰敗，百分之七十就是毫無戰心了。
此時蒙哥的騎兵出來瞬間，所有人滿腦子就一個字‘逃’！
實在是大火無情，太可怕了。
被煙熏死的不說，那些粘上火油滿地打滾的人會發出痛苦的嚎叫，這樣的叫喊聲極大地打擊了士氣。
因為被火燒不會立馬死亡，他們能持續嚎叫五六分鐘。
有些穿衣帶甲皮糙肉厚的叫上七八分鐘也是不足為奇。
騎兵們根本不管剩下的步卒會怎樣，他們看到前方一馬平川，瞬間就是四散而逃。
庫勒和徹里吉的步卒本來因為靠後，他們面臨的打擊面不算很大。
其實也就是撤退幾百米的距離就可以逃離打擊面。
可是耐不住被騎兵踩死了不少無辜人。
此時本來加上赤面的兩千人，他們將近一萬人，可是逃出來了將近七八千人。
一場大火，步卒死了兩千人！騎兵死了三千多人！
五千大軍，不足半個小時，就這麼燒沒了？
庫勒徹里吉已經沒有跟北涼軍打下去的勇氣了。
他們知道此時就算是組織起士兵結陣抵抗，憑藉著現在低迷的士氣和已經開始潰逃的騎兵，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全線崩潰。
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趁着西涼軍騎兵未至，帶着剩下的士卒趕緊回大營。
要是西涼鐵騎趕到，沒有騎兵護衛的他們將會被尾隨追殺，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