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意外人物
薛靈悅撫了撫胸口。
凌筠溪依舊微笑着說:“我記得靈悅姐姐一向非常熱情,這次是不是因為生病了才這麼煩躁?”,
薛靈悅望着天空說:“我沒有煩躁,我只是想靜養!筠溪你跑到這裏來,難道不知道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嗎?”,
凌筠溪忙說:“我怎麼會讓你幫忙呢?我是來探望你的,你看你這副樣子,真讓人心疼!”,
薛靈悅斜了她一眼,說:“那麼,你看到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如果你能讓我安安靜靜待着,我更感謝你!”,
凌筠溪仰頭長嘆一聲說:“靈悅,你知道嗎?雲風的埋葬地和你這裏相距不遠……”,
薛靈悅一震,扭頭看着凌筠溪,
凌筠溪紅着眼眶,說:“我聽說你在這裏,就想和你聊聊天,我心裏很難受,又找不見可以聊天的人……”,
薛靈悅的心瞬間軟了,聲音溫柔下來:“哦,你想聊就聊吧,就怕我不能安慰你!”,
凌筠溪瞬間笑得眉眼彎彎,說:“無妨,只要你願意和我好好說說話,就是安慰我了!”,
薛靈悅身體側躺,專註的看着凌筠溪,雖然她對凌筠溪不喜歡,可對她的遭遇還是很同情的。
凌筠溪來了興緻,就和她說了一些往事,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以前對待雲風的態度很後悔,也非常懷念過去的時光,可惜,一切都晚了!薛靈悅心裏有些苦澀。
說了一會兒,凌筠溪可能覺得心裏舒服多了,也可能覺得說的累了,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說:“靈悅,可不可以陪我四處走走?我喜歡你這裏的風景!”,
薛靈悅想了想,慢慢起身,說:“其實我應該多躺,不過,你既然來了,我就儘儘地主之誼吧!”,
凌筠溪再次笑得眉眼彎彎,薛靈悅猛地一看,恍惚覺得像狐狸的笑,但很快就認為自己又開始拿老眼光看人,搖搖頭,起身,和凌筠溪一起慢慢朝山裡走去!
薛靈悅只有一兩個下屬守在近山口,沒有特殊的事,他們是不會進來打擾薛靈悅的,而利莫利亞臨時有事,整個山裡就只有薛靈悅陪着凌筠溪了。
越朝山裡走,周圍越是僻靜,好在有一條人工小道蜿蜒其間,凌筠溪摻着薛靈悅,邊走邊感慨:“這個地方真的好美,等我老了,我要來這樣的地方度過余年!”,
薛靈悅笑道:“你現在也可以來這裏住一段時間!你是翰塵的大小姐,想休假隨時都可以!”,
凌筠溪看了看四周,眼睛裏幽光一閃,嘴角含笑,說:“恐怕我並不能休息,除非你們這些和翰塵做對的人全部消失!”,
薛靈悅一驚,迅速推開她的手,後退兩步,問:“你說什麼?”,
凌筠溪捋捋頭髮,優雅的說:“你沒有聽錯,我就是希望你們這些和翰塵作對的人全部消失!”,
薛靈悅不解的說:“你痛失所愛,怎麼還會有心思去管翰塵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凌筠溪仰頭哈哈一笑,說:“這兩者有必然聯繫嗎?你們不停的在背後折騰翰塵,如果任由你們胡作非為下去,我還能安安穩穩的做大小姐?”,
薛靈悅點頭,說:“對,我早就應該料到你來者不善!”,
凌筠溪不屑:“現在說這話,恐怕已經晚了!”,
薛靈悅說:“那麼,你要打算對我做什麼?”,
凌筠溪一字一頓的說:“我們想過很多種對付你的辦法,最後還是覺得讓你消失比較可靠!”,
她緩緩掏出一把激光槍,瞄準薛靈悅的頭。
薛靈悅一臉悲憤,說:“凌筠溪,再怎麼樣我們倆也是表姐妹,這血緣關係還沒有出五代,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凌筠溪嗤笑道:“凌筠羽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呢,還不照樣被我們折騰成了植物人!你不過是我的一個表姐,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饒了你?”,
薛靈悅一驚:“羽哥哥他……他成了植物人?”,
凌筠溪笑得花枝亂顫,說:“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妄圖拿走身體裏的追蹤器,結果……哈哈,想想蘭寄靈那個小賤人的絕望模樣,我心裏就莫名的愉悅!”,
薛靈悅呆住,一動不動,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凌筠溪看着薛靈悅的痴傻樣子,嘴角勾起,手上開始按動扳機……
啪的一聲,薛靈悅驚愕的看着凌筠溪,凌筠溪臉色蒼白,猛地跪倒在地,捂着右腿呻吟。
接着,從一條側道走來一對氣質出眾的中年夫妻,只見他們衣着樸素卻不失大氣,慈眉善目卻有稜有角,他們,就是薛靈悅的親爹娘——薛淳和凌無念。
薛靈悅歡快的撲過去,抱住凌無念,撒嬌道:“媽媽,你和爸爸怎麼會突然出來?前面我求了你們半天都不出來看我!”,
凌無念抱住薛靈悅,眼睛卻緊緊盯着凌筠溪,說:“我們若是再不出來,你這條小命就難保了!”,
薛淳拿槍指着凌筠溪的頭,緩緩的說:“是凌檀讓你這麼做的嗎?我是不是可以學學他?”,
凌筠溪抬頭,眼裏含着淚花,凄婉的說:“姑父、姑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們可千萬不要遷怒於我!”,
凌無念皺眉,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哥哥不念親情,養的女兒也是無情無義!”,
凌筠溪低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在她的印象里,姑姑姑父很少露面卻絕對是厲害人物,她不敢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
薛靈悅依偎在凌無念懷裏,看了看凌筠溪腿上滲出的血漬,說:“我們應該怎麼處置她呢?總不能讓爸爸殺了她吧,太絕情了!”,
薛淳放下槍,哼了一聲說:“如果我們不是修身養性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一槍殺了她!”,
凌筠溪低頭啜泣起來,邊哭邊說:“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可是靈悅姐姐咄咄逼人,我們……”,
“住口,你們翰塵在背後做了什麼,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薛淳大聲說,他的聲音里是滿滿的壓抑和怒火,凌筠溪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