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親,厭戮

第六章 別親,厭戮

這日,那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又帶着三人風塵僕僕再次來到姜玉宇家。正值姜玉宇練劍歸來。

“首領,因何又來?”

“說過,三日之後,必當再次造訪,特意前來請你,加入我等護部營,可否?”

“護部營?何意?”

“我們是專門保護部落安全的軍隊軍營。你一身本事,安於這偏僻鄉里,終將無所大之作為。如果跟隨與我,必將發揮所長、大展宏圖、成就一番大的事業、名垂千古。即便戰死疆場,也是血性男兒心愿使然。何必逶迤鄉里,做縮頭小兒呢?”

這首領玉面追命木叉的一番話,深深刺痛姜玉宇的胸懷。打小就善良慈悲,心懷天下,渴望百姓安樂的姜玉宇,意識到作為男兒的責任,何況正值血氣方剛地青春年華,如何經得起這般激將?立刻大聲反辯:“我何時逶迤鄉里,做縮頭小兒了?只不過,沒有時機而已。首領,我願意跟隨你去。”

“好。但凡此事,必須報以父母知曉,應允之後,方可隨我而去。”

於是,兩人一起進屋,面對父親母親。

這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倒也是不愧為首領,大小道理一言講開,姜玉宇父母無言以對。再加上,姜玉宇自己主意已定,對父親母親說到:“男兒當以天下安樂為己任,在家難有作為,我已決意隨首領而去,建功天下,為父親母親爭光。”

無奈之下,姜玉宇的父母不得不答應了。

於是,欣喜之中的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噓騮”一聲,三個部下便將一大捆獸皮、幾袋糧食、還有些藥材搬了進來,作為禮物給他們放在了窩棚里。

隨後,姜玉宇便辭別父親母親,抱起小妹妹,親了幾口,就跟着首領玉面追命木叉一起,離家而走了。

尤其是母親,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縱有萬般不舍,也無比自豪。兒子,是被人仰慕,請他出山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兒子這一去,竟然多年不見,直到自己行將老去,垂暮之年才得以再見。

來到玉面追命木叉的護部營,真是大開了眼界。一大山之腰,窩棚遍地,然,橫直成線,異常井然。每個上山的要塞關口,都有人把守。無對口令,不得上山。就連首領玉面追命木叉本人也是憑着當日口令方可進山入寨。

寨中“護部營”之錦旗隨風飄揚、人等來去十分規矩、身上佩皮樣式和毛色各異、想必是等級和崗位之分吧!

姜玉宇左右觀望,一看之下,此護部營戒備森嚴、固若金湯、威嚴不可進犯。心想,是該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和家裏完全不一樣。他慶幸自己來對了。

進入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居中的大帳篷里,姜玉宇耳目一新。分內外佈局。對門正中有一個較大條案,兩側,則分擺着八個小條案,案里有八字木凳。兩側有小門,掛有皮簾。當然,裏面的佈局他就不得而知了。

首領玉面追命木叉讓姜玉宇在右手邊第一個小條案坐下。隨即,有兩個女子分別從左右兩個小門而出,一人為首領玉面追命木叉接過鐵木木叉,和薄皮風袍。另一個則用陶碗倒茶。

等給姜玉宇倒茶時,方才抬頭。

這一抬望眼,她不打緊,可把姜玉宇給驚呆了。直到那女子離開,他愣在那裏,良久都未醒過神兒來。聽到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問話,才激靈靈轉頭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兩個都是我的女人,見笑了。護部營里有戰、守、火、葯、糧、食,六類官職,其餘就是士卒。你想做什麼,告訴我。”

直到此刻,姜玉宇才緩過神兒來,聽明白意思。於是,回答道:“初來乍到,無有可懂,況且,你已有老人手,我個新來的,就做什麼官的話,怕是眾人不服。再說,我也不懂。還是過些時日再說吧。”

“自知之明,謙虛謹慎,好。那你就暫時休息,待近日,我組織幾場比賽,之後,再給你定位,也讓眾人心服口服。”

姜玉宇隨人來到一個士卒大棚,幾十卒士都在閑談。那人交代:“這是新來的姜玉宇,首領吩咐,誰也不準惹他,否則,自己會吃癟的。”說完,轉身離去。

姜玉宇躺在最靠邊兒的通排木棍床上,心想,這裏倒安逸。可是,剛剛一女子分明是他幾年前見過的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為何她根本不認識自己呢?又怎麼會成了首領玉面追命木叉的女人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姜玉宇開始了美好的回憶。

自從第一次在小雜貨店見到她之後,就喜歡上她了。就有了第二次送七彩錦雞皮做禮物,也因此次初露鋒芒,而揚名百里的事。之後的一年裏,他又去過幾次,並且,單獨相會過。因此,知道她叫香草。只是一年後的春天再去找她時。已不見了蹤影,連雜貨店也被搗毀的七零八落。此後,再也沒有見到過香草。

於是,這兩年,幾乎已經把她給忘掉了。畢竟當初只是喜歡,還談不上刻骨銘心的愛。可是,刑傲天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裏,以這等方式再見。而且,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已經不再認識自己了。

姜玉宇苦悶地想,既然如此,何不順其自然呢?再說,我也是七尺血性男兒,何必為一個女子而傷了顏面。

次日清晨,練兵的校場上,就有人開始搭建木架擂台。

姜玉宇換上護部營的標誌性獸皮護體,便可以在營中自由走動。當他來到教場,士卒分塊兒正在操練。有人在繼續搭擂台。

他沒見過,不知何用,便近前相問:“搭這麼大檯子,做什麼?”

一士卒回到:“首領吩咐,近日將進行擂台比武,選拔‘戰’、‘守’副首領。”

就在此刻,傳令士卒吹起牛角,司號令。果然,“戰”旗之下,隊伍迅速集合了。不一會兒,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就來到了教場“戰”旗之下,開始訓話了。

“剛剛接到上級首領信使傳來的指令,有一股東夷族流寇已流竄到我們防區的東北部,命令我們立即前往滅之。新來的姜玉宇可在?”

幸好,姜玉宇不知道該站在哪裏,就站在邊兒上。立刻回答道:“在!”

“立刻出發,你就跟在我左右。”

“戰”旗當前,大約千餘人,向東北進發。一天一夜,除了吃飯、歇腳,馬不停蹄。到了一座山樑之上,便安營紮寨。後來,姜玉宇才知道這是因為,第一是不擾民、第二是便於隱蔽、第三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以防偷襲。

當晚,後半夜,各方探子回報:“東夷族流寇就在平川對面山腳下的村子裏。他們殺光了所有我族人,據為己有,正在休生養息啦!”

玉面追命木叉一聽,臉色發紫,肺都氣炸了。馬山召集部下,精心佈置明天的戰役。

聽到“他們殺光了所有我族人”時,姜玉宇不可置信,難道人世間全是這樣嗎?自己家門前的戰亂殺死了許多人。幾天之後,這裏所有我族人又被人殺光了。不都是人嗎?這又是為何?

年輕、少見世面、又心地善良的姜玉宇,他哪裏知道,從荒蠻向文明過渡的戰亂時代,原本就是弱肉強食、種族殘殺、地盤割據、大梟們欲控天下的混沌時代。燒、殺、搶、掠,無時不生、無處不在。幾百、千餘人的爭鬥、屠殺,再也平常不過了。

次日。黎明前夕,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傳令:“除造飯、守營之人以外,全部無聲下山,潛伏對面山腳下東夷人所在村子四周。”

姜玉宇則緊隨玉面追命木叉首領左右。

少許,黎明時分,能夠目視百丈之時,四面牛角、號角齊鳴,“戰”隊,從四面八方同時殺進了這個偌大的村子。

頓時,雞飛狗跳,鬼哭狼嚎,凄厲至極。尤其是婦孺的嘶嚎哀吟之聲,令姜玉宇深感刺痛,無法心安。

他緊隨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帶有十餘人,堵住村子正面出口。這玉面追命木叉見到東夷人就殺,叉叉斃命,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小孩兒都不放過。這,讓姜玉宇無法理解。因此,直到此刻,姜玉宇依然沒有動手。

一個時辰之後,天已大白,廝殺聲漸弱。可就在這時,只見衚衕深處竄出一隊二十幾人的東夷流寇,為首的面目獰錚、虎背熊腰、卻猴頭鼠腦、手持丈八月牙大鏟,直奔出口而來。

只見首領玉面追命木叉身前六個精壯護衛士卒,手持長矛,不約而同地沖了上去。可是,那東夷人為首的雙手揮舞月牙大鏟,刺、挑、劈、掃,瞬息之間,六個精壯護衛士卒便依次倒地,絕命西歸了。

這下,首領玉面追命木叉可急眼了,大喝一聲:“爾等退下,帶本首領前去收拾他。”話音未落,人已慣出丈余。

然而,姜玉宇已經看出,東夷人為首的力大無窮,雄渾綿延,絕非玉面追命木叉首領可當。

於是,便快速抬腳追將上去。

果然不出姜玉宇的判斷。叉、鏟相遇,第一個回合,這玉面追命木叉首領便倒退了五步,依然站立不穩,差點倒地。

說遲,姜玉宇拔腿立於玉面追命木叉前方,擋住了東夷人的出路;說快,當東夷人為首的見是個年少便高舉月牙大鏟衝上來,照準姜玉宇的頭顱,就劈將下來。眾人並未見姜玉宇動手,那月牙大鏟便自賊人手中折斷落地。東夷人為首的立刻捂住流血的虎口,怒目圓睜,愣在那裏。

其實,姜玉宇情急之下,來不及揮臂與躲閃,就心念一動使出了無影劍,斬斷了他的月牙大鏟。他不禁有些後悔,殺豬焉用宰牛刀?

於是,姜玉宇大喝一聲:“爾等還不快乖乖跪地受擒?”

聽到喊聲,東夷為首的一臉懵懂樣兒,完全是被嚇傻了。然而,他身後那幫不知死活的,各執兵器,一起衝上來,意欲斬殺姜玉宇。

只見姜玉宇移形換步、快如閃電、形似疾風之柳、幾個漂浮、便奪取了他們的兵器,並猛踢他們的小腿,如是,還沒反應過來,全都不得不赤手空拳的跪落在地了。左顧右盼,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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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殷紅,仙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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