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教,怪物
推開防火門,枯黃色的陽關瞬間照射了進去。
在枯黃色的陽光的照耀下,陳林看見了電梯門口處的石碓。
陳林踱步過去,發現石堆中間有着一石坑,石坑被一層厚厚的沙塵所填滿。
彎下腰,伸手拂開石碓前的沙塵,發現石頭上刻畫著奇怪的紅色符號。
瞧着石坑中的沙塵,陳林有種不祥的預感。
用輸液桿戳進石坑中攪動,沙塵被攪動得飛起。
在飛舞的沙塵中,陳林看見他所不想看見的東西。
一具皺巴巴的無頭屍體。
這是一具嬰兒的屍體。
在他的屍體上,遍佈着和石碓上一樣的紅色符號。
看着這具無頭嬰兒屍體,陳林感到一陣憤怒,不知道是何人對嬰兒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利用嬰兒舉行邪教祭祀儀式。
恐怕防火牆上的紅色絲線就是他們的儀式內容之一吧。
那麼他們為何在這裏進行祭祀儀式,這是他們的聖地嗎?他們在祭祀着什麼?
回想自己在各個病房找了個邊,也沒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再看着石碓周圍的沙堆,陳林有些不妙的感覺。
將石碓附近的沙堆翻了個底朝天,果然在四處沙堆下找到了東西。
四張被砂石充填着的人頭皮,其中有個石頭將其固定着。這四張人頭皮上也同樣具有和石堆上的符號。他們分佈在石碓的四角,拱衛着中間的嬰兒乾屍。
從神情安詳的人皮中,陳林看不出他們的恐懼,猜測要麼是在死亡后才被剝皮的,要麼就是他們的宗教崇拜已戰勝了他們的生理反應。
如果是後者,那麼陳林在這末日中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八隻空洞洞的眼睛被黑色的水晶所填充,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防火門。
看着眼球凝視的方向,陳林果斷選擇再次回去,去調查那具他唯一沒有搜索的乾屍。
穿過走廊,來到那具胸腔突出的乾屍旁,陳林解開他身上的束縛衣,剝出了一具渾身因沐浴鮮血而呈現紅色的乾屍。
突出的胸腔皮肉綻開,輸液桿對準胸腔,狠狠地刺入,就如同刺氣球般,輕而易舉。
將缺口擴大,陳林發現屍體胸腔中的內臟已消失不見,只剩下斷裂的肋骨和薄薄的一層皮肉。
在這具乾屍的肚子處,陳林看見了一團紅色蜷縮着的蟲子,將其拿出,只稍微一用力,就捏出了一個洞,仔細打量手中的蟲子。
這個蟲子似蜈蚣,有着數不清的足,頭部有一張大口,其中是如同螺旋狀的牙齒,密密麻麻。
看着密集的牙齒,想必這個人死的時候相當痛苦吧。
對於手中的蟲子,陳林不知應該將其捏碎還是隨身帶走。
思索片刻,最終豐富的遊戲經驗讓陳林決定將其帶走。
回到石碓旁,陳林將嬰兒屍體和四張人皮拿到病房,用砂石掩埋起來。
做好着一切后,陳林帶着6根輸液桿再一次出發。
來到電梯口,從電梯門對着的牆上,看見了已模糊的樓層吊牌。
4樓。
陳林有些猶豫,思考自己應該是先往上探索呢,還是先往下?
走向逃生出口,推開消防門,一股燒焦的塑料味,灰塵味迎面撲來。
不知為何,消防通道中的窗戶被人封住。取代陽光的是由發光塗料發出的藍光和紅光,為人照耀着消防通道。
發光塗料有規律的分佈在牆上、地上,似乎有人在此創作。
雖不知道這為什麼會有發光塗料,而且過了這麼久居然還能發光。
陳林猜測是8年後的發光塗料已取得質的突破。
通過微弱的光芒,陳林發現去往5樓的樓梯被人用石頭、樹榦、砂石所打造的牆牢牢地堵住了。
看來只能往下了,陳林用輸液桿試探了牆的硬度,選擇向下。
調整下姿勢,左手拿着1根輸液桿,用大臂和肋骨夾着4根,右手舉起1根輸液桿,對準樓下,背靠着牆,緩緩下樓。
然而剛到轉角處,便被牆上的壁畫所吸引了。
這應該是邪教徒利用藍色和紅色的發光塗料在牆上譜寫了一幅宗教意義鮮明的圖畫。
在最上面的是一個由紅色塗料塗畫的大號寄生蟲。
藍色的塗料在大號的寄生蟲下勾勒了一個又一個對着大號寄生蟲膜拜的人。
陳林看着壁畫,用3分猜測,7分理解,認為壁畫所展示大概就是,氣候變化,風沙席捲了整個城市,農作物枯死,水源乾涸,人們為爭搶剩下的資源而大打出手,最終人們死傷無數,環境更加惡劣。
在人們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這個蟲子從天而降,與沙漠中穿梭,形成了一個個地下通道。在通道中,有無數的水源自地下噴涌,人們利用地下水源得以種植作物,存活下來。
最終人們舉行儀式來感謝大號寄生蟲,大號寄生蟲接受儀式,向人們傳遞知識和技術。
在寄生蟲的引導下,人們重建文明。
最後的圖畫裏,藍色小人飛上天,和寄生蟲一起走向天上宮殿。
天堂嗎?虔誠的信徒可以升入天堂,以此來鼓動更多的人來信教,供奉神明。看着這些壁畫,陳林感到一陣噁心。用輸液桿在牆上狠狠地摩擦着,毀滅着這些讓人噁心的圖畫,摩擦發出的擦擦聲回蕩在樓道中。
牆壁灰連帶着紅色、藍色的發光塗料散落下來,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發光地毯。
正當陳林幹得起勁時。
從樓下的樓道中傳來刺耳的吼叫聲。
陳林心中一顫,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心中暗道,來怪物了?
還沒等陳林往4樓撤。
三樓的逃生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只見一個有着干扁身材的人衝出,渾身上下就只有襠部還有一片破破爛爛的內褲遮擋着。他的頭部被剝了皮,露出了紅色的血肉,可以清晰的看見其中的紅色的血管和結締組織,眼球因為沒有皮膚遮擋,在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出。
他剛張大嘴巴準備吼叫,便看見了陳林,聲音卡在了喉嚨,獃滯的斜頭看着陳林。
見陳林手握輸液桿在破壞壁畫,他雙眼瞬間變紅,發出尖叫,伸長着手臂徑直地向陳林衝來。
看着這個人的臉,陳林也不打算把他當人看了。
見它沒有任何防範的衝上了,陳林直接將刮牆的輸液桿壓低,將輸液桿的底部卡在樓梯上,對準它胸腔。
同時右腳后側一步,抵在樓梯上,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形。左手臂鬆開夾着的4根輸液桿,任其掉落在地上,嘭嘭地往下滑,用左手握住的輸液桿刺向它的眼球。
然而還沒等它衝上來,便被滑落的輸液桿給絆倒,頭部狠狠地砸在了樓梯上,濺起無數的鮮血。
“啊!!!”它抬起頭來,捂住腦袋,瘋狂地搖頭叫喊着。
見到它抱頭哀嚎。陳林抓住時機,連忙用輸液桿往它的腦袋戳。
不出所料,輸液桿的強度不夠,就算陳林花費大力氣將輸液桿磨尖了,也沒辦法戳破它的腦袋。
只戳出了一個血洞,便再也無法戳進去了。陳林即使使勁得小臉通紅,輸液桿也卡着不動。
這個怪物本就在哀嚎着,被陳林爆頭后,哀嚎聲更大了。它將抱着面部的手,轉移到陳林戳出的血洞處。
這樣更好,只要戳中眼球,就可以一擊斃命了。不出意外的話,你就再見了。陳林興奮的想着。
“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意外了。
不知是它疼痛而晃動,還是被它的哀嚎給嚇得有些手抖。
結果就是陳林戳歪了,在它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它叫得更慘了。
尖銳的慘叫讓陳林想起了自己在農村時,看見親戚殺豬時,豬所發出的慘叫了。
尖叫聲讓陳林不由得感到心顫。
“你別動!”陳林哀其不幸大聲道。
然而怪物哪聽得懂?聽懂了哪肯做?它雙手又抱臉哀嚎了。
在又戳了幾個回合后,怪物才逐漸的安靜下來,獃滯的跪在陳林面前,一動不動。
“噗!”在它穩定不動后,輸液桿成功的戳中了它的眼球。在其中攪了攪,怪物抽搐了下表示滿意后,便順着樓梯滑落。
“累死我了。”見它滿意的滑落,陳林一邊發出感慨,一邊顫抖地用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還沒等緩過勁來,只聽見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陳林舒了一口氣,再一次舉起自己手中的輸液桿。
衝上來的怪物也如同地上躺着的怪物一般,頭被剝了皮,身着片縷。它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又看了眼手握滴血輸液桿的陳林,愣了愣神。
隨即反應過來,雙目紅赤地沖向了陳林。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陳林大喊:“你別動!”同時右手舉起輸液桿用力地刺向它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