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糧倉大火

三十一章:糧倉大火

咣,咣,咣……外面突然鑼聲大作!

隨後又傳來一陣陣吵雜聲。

趙景硯看了阿木一眼。

“來人!”阿木低喝。

影衛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外,推門進入,抱拳。

“去看看怎麼回事。”阿木看了一眼門外。

趙景硯拿着那木盒子,把手裏的畫卷放了進去。隨即看到盒子裏捲起的另一幅畫,想起作畫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這時,影衛來報。

“回稟公子,糧倉失火。”

“糧倉?哪個糧倉?”趙景硯詫異,看方向是常平倉,但常平倉日常有官兵把手,怎的會失火?

“是常平倉。”影衛答。

“走,阿木,去看看。”趙景硯把手中的木盒放回去,轉身走出書房。

因趙景硯所住的金府,本就離縣衙不遠,他一踏出自己的院子,就看到遠處衝天的火光。

“二哥。”

“二哥。”

林航和夏侯煊此時還未睡,顯然也是知道了永州常平倉着火一事。

“走,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幾人騎着馬到達時,常平倉已經整個被大火吞噬。

火舌曲卷着,旋風似得。常平倉的牆已然灌滿了紅光,黑色的濃煙從火紅的窗口冒出,帶着低低的破裂聲。救火的人群在飛快地來回奔跑,可那些灑出去的水,彷彿完全不是火焰巨獸的對手,絲毫不見果效。

趙景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陳文忠。他見過這位欽差大臣很多面,從容的,戲謔的,智慧的,甚至暴怒的,可這一刻陳文忠的樣子是他完全陌生的。這個小老頭,看着樣子比白天老了十歲,他的身體似乎是佝僂着的,彷彿這火吞噬掉的不僅僅是糧倉里的存糧,連他的精氣也一併吞了。

“陳大人。”趙景硯走到他旁邊。

“你們也來啦。”陳文忠,看了看趙景硯一行人。

林航與夏侯煊點點頭。

而站在陳文忠旁邊的鄭敬,此時也是完全懵掉的狀態,常平倉大火,他難辭其咎,官途休已!

大火足足燒了一夜,由於常平倉所在地勢較高,這一整夜衝天的火光便照亮了大半個永州城。

一連數日,陳文忠都沒有回金府。

常平倉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是夠陳文忠頭痛的了。

因常平倉是永州城的官倉,往年豐收官府就會收存一定的餘糧。遇到荒年或者災年,官府就可以以較低的價格讓這些糧食在坊市流通,打擊那些屯居奇貨哄抬價格的不法商販,使市價保持一定的平穩。

常平倉異常重要,故而日常是有數十官兵把手的,這次是如何着火的,卻是誰都說不清。有人說是天乾物燥自燃的,有人說是看到天上有隻帶着火種的大鳥經過點燃的,也有人說是神仙發怒連降洪災火災……越說越離譜,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常平倉存糧被燒,引得百姓恐慌,不良商販乘機抬升糧價,永州城以及周邊縣城糧食短缺達到了災后最高值……

當然,這一切需要處理的,基本都是陳文忠的事。

而永州城阿外樓的包間裏,幾位公子哥兒,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二哥,永州還有哪些好玩的,這幾天待着有點無聊。”夏侯煊開始有點懷念京城的熱鬧了。

“是啊,二哥,這裏的姑娘都不及挽春閣的姑娘水靈。”沈夢澤喝完一杯酒,不過癮得咂巴一下嘴。

趙景硯往後靠了靠,“少喝點酒,好不容易這兩天沒聽到你那殺豬般的嚎叫。那叫聲真真刺耳,不就被壓了一下,骨頭又沒斷,你至於么?”真是丟京城紈絝圈子的臉,鄙視。

沈夢澤秒懂他嘴裏未說出的後半句話,頓時火大,“二哥,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足足有幾百斤重!我當時都覺得,吾命休矣。這幾日更是被大夫用活血化淤的手法弄的生不如死,叫幾聲怎麼了,小爺這是無妄之災!怎麼到你這變成鄙視了。”

林航想想當時的情景,也頓覺好笑,低低地笑出聲。

“喂喂,少南,你也笑!”沈夢澤覺得,全天下的人此時此刻都有負於他。故,端起一壺酒,喝了個痛快。

“小侯爺,我很同情你,但是架不住這事它好笑啊!哈哈哈哈哈,我覺着這個故事可以講一輩子。”夏侯煊也是個傷口撒鹽的主。

“呸,你這個始作俑者,看我今天不喝死你!”沈小侯爺覺得今天算是看清這些兄弟的真面目了,想着統統把他們喝死了乾淨。

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地吃着菜的陳祈安,推了推沈夢澤。

“陳十七,推我也沒用,今天小爺我……”沒等沈夢澤說完,陳祈安又是用力扯了扯。

不等沈夢澤反應,便朝着窗外喊到,“邵家阿姐!這裏!”

邵家阿姐?誰?

所有人的反應都差不多。

沈夢澤離窗口最近,轉身去看,下一秒就變臉了。

“陳十七,沒想到,你才是心肝最黑的那個!”沈夢澤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夏侯煊也走過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傢夥,原來是那個邵家大小姐!然後轉身對着陳祈安豎起了大拇指。

趙景硯也踱步到了窗邊,往外面瞧了瞧,確實是邵璇璇。她身邊的是,清清?這兩人怎麼在一起。

“阿木,去下面街上請邵大小姐,旁邊那位應該是她的朋友,也一併請來。”趙景硯說。

阿木站在門外,聽到自家二公子吩咐就下樓去了。

趙景硯望着街上,阿木走向邵璇璇,抱拳說了一番后,就見邵璇璇朝這邊點點頭。她身後的張清,見到阿木,除了略感詫異,到沒有太大的反應。隨即邵璇璇與張清說了幾句后,兩人便在阿木的陪同下,進了阿外樓。

“二哥,你叫她上來幹嘛?”沈夢澤覺得以後出門一定要翻老黃曆。

“她兄長與大哥是好友,而且,我聽說,你還欠人家的車馬銀子未賠。”趙景硯乾脆倚靠在窗邊,將手裏的酒喝了一口。

傍晚的陽光,照在趙景硯的臉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他狹長的鳳眼,因飲酒的緣故,流露出一絲迷離。修長的手指,捏着天青色的汝窯酒杯,卻讓這上品的瓷器生生成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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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貴公子之景硯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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