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砍頭

第二十三章:砍頭

趙景硯看着張清那狗腿的表情和餡媚的笑容,真想把那條緋色髮帶一把拍到她臉上。

“二公子?”張清不明所以,就在剛剛,那個二公子打開肖像畫的時候,她已經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抹驚艷,怎的一下子就晴轉陰了?

趙景硯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以為遇到了一個好玩的丫頭,到頭來還是跟所有的女子一樣,見了他就是一副餡媚的表情。丹青畫技了得又如何,一樣倒胃口。

於是,他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那一根緋色髮帶,扔在桌子上,就起身往外間走去。

阿木深知自家公子偶爾陰晴不定的尿性,只是朝張清點了點頭,把趙景硯擱置在桌子上的那副肖像畫拿起來,與那牡丹圖一起放入袖中,也跟着一起向外面走去。

張清有點莫名其妙,這個二公子怎麼剛開始還是心情很好的樣子,連他眉梢微微上揚都沒有逃過她的視線。只不過一瞬,就變得陰沉可怖,真是難搞的主,好在髮帶已經拿回,以後再也不用見,很是高興!

於是一前一後出了的兩個人,一個陰雲密佈,一個則撥開烏雲陽光燦爛,可把正在前院算賬,然後目送他們離開的錢掌柜搞了個一頭霧水。

就在玉海閣這個小插曲結束的時候,隔條街的永州城菜市口,正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據說京城來的欽差要砍人腦袋了!

砍的不止是一個腦袋!

其中一個還是整個江浙南部最大的山賊幫派“金虎幫”的第三把手,黑豹子薛三。

只見刑場上高大的劊子手肌肉賁張,手握大刀牟足力氣,一刀下去。鮮血飈了老高,一顆就人頭掉在地,接着又滾了兩圈。

老百姓紛紛拍手叫好,砍頭都砍出了過年殺年豬似的熱鬧。

一個下午,菜市口一共砍了十五名山賊!天氣尚熱,血腥氣衝天,衙役與周圍百姓用清水整整沖洗了幾遍,才勉強將這股氣味衝散了一些。

趙景硯是前日就知道陳文忠捉了一夥山賊。

說來,這薛三也是個倒霉的。

人家老百姓為了點銀子來報名賽個龍舟,也就罷了!你一個浙南最大山賊幫派三把手,拉着幾個小弟也來報名是怎麼回事。

就算來報名也就罷了,可好巧不巧,正好趕上陳文忠,鄭敬兩個帶着一幫衙役去河堤邊視察。再退一步說,就算趕上官員視察也不會一下子丟了命,畢竟安靜點也就混過去了。

不過大概是老天爺不想讓薛三活了。

所以就在看到一大幫衙役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一個新來的小弟以為是自己金虎幫的身份暴露,不管不顧一手拽過正在為薛三登記名字的林航,拿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同時該小弟還大喊,三當家的,你快走!一下子給還算鎮定的薛三整了個透心涼!跟隊的其他山賊小弟一看這架勢,好傢夥,身份暴露了?就都從腰間操起傢伙對準陳文忠這一行人,做勢就要掩護薛三逃走!

衙役們畢竟是訓練過的,跟普通的山賊身手還是有差距,再加上陳文忠從京裏帶出來的幾人,三五下就把這一夥十幾人制服了。

聽沈夢澤回來說,那天夏侯煊異常勇猛。

玉骨扇一挑把林航從那小賊匕首下救出以後,又與薛三過了幾十招,打得扇口的利刃都是血。等薛三力竭倒下,幾乎全身的衣裳都破地掛不住了,只留一條遮羞的褻褲。

就這樣,金虎幫三當家薛三,與十四個小弟,被捉拿回永州縣大牢!鄭敬主審,陳文忠旁聽,刑訊上足,一個晚上就把他們十八代祖上是做什麼的都審地清清楚楚。

薛三把在金虎幫前後十幾年,手裏幾條命案,幾次殺人越貨,幾次強搶婦女,都交代地清清楚楚!

陳文忠派小五特地和那幾日都在外面遊盪的趙敬硯支會了一句,一來是這龍舟賽把這毒瘤引出,二來是那日夏侯煊與薛三打鬥之時受了點小傷,無論哪一條都是應該派小五來說一聲。並把薛三案的卷宗也謄寫了一份,讓小五一同送到了趙景硯手裏。

於是在趙景硯從玉海閣見過張清以後,對菜市口砍頭之事並無甚興趣,回到了金府就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以後,看到陳文忠前一日讓人送來的薛三的犯案卷宗,眼下正無聊地慌,就拿着看了起來!

阿木給趙景硯端了一杯茶后,立在了一旁。

趙景硯看了一會兒卷宗,就放下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說:“拿來吧。”

“什麼拿來?二公子?”阿木問。

趙景硯眼睛瞪了一下阿木道:“再裝一個試試?”

阿木面無表情,鎮定自若地從袖子立拿出兩份畫卷,正是前頭在玉海閣張清給的那兩張。

不是都扔在桌子上不要了么,還拿來拿來的,要不是阿木我機靈,現在去哪裏拿來,哼!公子就是喜歡強人所難!阿木如是想。

趙景硯自然是不知道阿木的腹誹,兩幅畫卷被阿木並排放在桌案上,便隨手拿起一副展開。

這一展開,趙景硯的剛剛還跨坐着的身體,就直了直,兩條眉毛緊鎖,鳳眼立透出一絲不解,一絲詫異!

阿木看自家少爺的神態在打開畫的一瞬間就變了,於是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沒啥特殊啊,就是一副花開富貴的牡丹圖。

要說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那可能是這牡丹畫者的技法純熟,看着是栩栩如生。一朵大牡丹富貴逼人,旁邊一朵小牡丹嬌艷欲滴。

一個字,好看!

趙景硯又看了幾眼,就把畫卷好,放在一邊。伸手去拿另一副,也就是張清給他畫的肖像圖。

這一展開,直接把阿木嚇了個夠嗆!

這,這,這……

阿木可以確定,這幅畫自玉海閣拿回來以後,一直在他袖子裏,沒有離開過。以他的武功還沒有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畫卷。所以,是怎麼回事,這畫的也太驚悚了!

這個張清使了什麼妖法?

更驚悚的是,二公子居然一改之前的臉上陰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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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貴公子之景硯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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