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色可劫
趙景硯看着臉色一點點變白的小丫頭,心裏樂了。心想,那天在水潭裏拉着他頭髮就是一巴掌的那股狠勁兒哪去了?不過細細看,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嚇嚇她得了。
“公子?公子?”潘小蓮的聲音傳入趙景硯的耳朵。
“公子,請問公子家住何處,小女子必登門致謝。”潘小蓮輕輕柔柔地行了一個蹲禮。
“哦?登門就不用了,小姐哪家院裏的?改日本公子必去!”趙景硯轉過頭輕笑着說,語氣輕佻邪氣。
“院?什麼院?”潘小蓮早已被趙景硯那輕笑的樣子看呆了,想到這欽差大人也許就是以後的夫婿,臉更是一下子紅了。
“撲哧……”張清顯然是聽懂了趙景硯說的“院”是什麼意思,忍不住笑了出來。
“清清,咱們走吧,”不顧張清的瞪大眼活見鬼的表情,趙景硯一把拽過她的手臂,“阿木,走了。”
三人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紅着臉仍然在想那公子說的到底什麼意思的潘小蓮和一個拽着青衣小賊的虎妞。
“小姐,荷包拿回來了,還去買胭脂水粉嗎?”虎妞憨憨地問。
“哼,沒心情了,走走,抓這小賊,去找我姐夫!”潘小蓮惡狠狠地說。
於是虎妞一把抓住那小賊,扛在了肩膀上,跟在了潘小蓮的身後,往永州縣衙方向走去。
“喂,快放手!”張清仍舊被趙景硯拽着手臂往前走,“再不放手,我喊非禮了!”
“哼,非禮?你喊個試試,只要別人眼睛沒瞎,就你這我能非禮的下去?”趙景硯嗤笑,眼神落在張清尚未發育的胸口。
趙景硯非但沒有放開張清的手,一瞬間更靠近了她一些,差不多是要貼在自己身側。
“你這個登徒子,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張清就差破口大罵了,同時心裏隱隱發怵。
“阿木!”趙景硯朝阿木使了一個眼神,另一隻手做了一個手勢,阿木一個閃身不見了。
張清根本沒看清阿木是如何不見的,只知道這登徒子拉着她的手跑着,氣都快斷了,手臂被掐的生疼。
就在張清覺得自己再跑下去就要斷氣的時候,趙景硯停了下來。先前在小巷子裏七拐八拐地跑着,此刻的張清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趙景硯在一處宅院後門停下后推開門,拽過張清,進了門之後直接插上門插銷。
“放開我!”張清氣得不行,用力甩開了趙景硯的手。
在這全然陌生的地方,對着這個在今天之前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子,張清很是不安。但是從小生長於鄉野的她,向來比一般的女子膽大,此刻除了害怕外更多的是疑惑。
她的心緒飛速地轉起來。
她想,她與這個公子無冤無仇,不至於有什麼事需要殺人滅口。就算上次水潭子裏揍了他一頓,那時候的他完全有反制的機會,要殺人自己早就難逃了。
張清強裝鎮定,心想:要是劫色,這也完全說不通。這公子本身就長相及其俊美,反觀自己,長相最多只是清麗而已,眼睛沒有瞎的人都不會認為這位公子想要劫色。
自己實在是無色可劫。
難道,這公子有什麼特殊的變態的癖好?想到這裏張清臉色又變了變。
趙景硯環手於胸,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這個小丫頭一雙烏溜溜的雙眸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自己。好像又想到什麼似地又變了臉色,本來因剛才的疾步變的白裏透紅的臉色,眼見就白了幾分。
“二公子。”阿木像鬼魅一般出現在這個小院裏,站在趙景硯身後。
“剛才怎麼回事?”趙景硯皺眉。
“有兩個殺手,剛才對準我們的方向是弓弩。”阿木恭敬道。
“殺手?”趙景硯驚訝了,難怪剛剛那股殺氣令人脊骨發涼。
“身法看着不似暗衛,倒像是江湖人。”阿木回答道。
“哦?江湖人?”趙景硯習慣性地微微眯起眼睛。
“處理乾淨了?”
“是的,處理乾淨了二公子。”
張清聽着他們的對話,暗自心驚,殺手,弓弩,處理乾淨等字眼直直敲在她的心上,心跳地更快了。再看看這個叫阿木的人,鬼魅似的身手,自己該不會遇到悍匪了吧?
完了,這下有殺人滅口的理由了。
“那個,二公子,”張清學着阿木說到,“要是沒什麼事,小女子不打擾你們二位,先行告辭。”她笑地有點慘淡。
趙景硯瞥了一眼阿木,阿木一個閃身雙手抱胸站在了門前。
“清清,是叫清清吧?來,咱們該算算上次的帳了。”趙景硯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根緋色的髮帶,晃了晃,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
“這,二公子,那日,那日,”張清頓了頓,鎮定下來,“那日是誤會。”
“誤會?怎麼,一句誤會我就白挨那麼幾下了?”趙景硯眼神冷下來。
“公子不信也沒法,那日我在潭子裏游水,忽然間就撞到一物,心下大駭以為是遇到了‘水猴子’,所以才那般反應。”張清邊說邊看趙景硯的神情。
當說到水猴子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忽地扭曲,聲音不知不覺地輕了下來。
阿木似乎也想起來,公子那日游水回來臉色不愉,原來是被人當成了水猴子。
阿木很想笑。
“呵,水猴子?本公子像水猴子?”趙景硯氣笑。
“不不不,是小女子我眼拙,當時嚇得不敢爭眼,不然一定會認為公子是山妖精怪的,肯定不會認為你是水猴子!”張清忙辯解道,這個公子肯定是因為自己把他形容成了醜陋的水猴子所以生氣了。
“……”我就不能是個人嗎?趙景硯扶額,從小到大隻有他把人氣的啞口無言,還沒有哪次被氣地這麼無語的。
“那,公子,我的髮帶……”可以還給我嗎?後面幾個字還沒出口,只見一個長須中年男人從前屋疾步而來。
“是二公子嗎?老奴拜見二公子。”中年男人撩袍跪下,行了個跪拜大禮。
“在外不用行這麼大的禮,起吧錢叔。”趙景硯收起了先前被差點氣破功的臉,恢復了以往的翩翩公子的神態。
“老奴已收到主子的信件,主子說,”錢掌柜站起身,募地看到那邊站着一位小娘子,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停住了。
錢掌柜疑惑,這小娘子容貌清麗,尤其是她的眼睛烏溜溜得,透着聰慧。雖說二公子花名在外,但眼前這個分明是個沒長成的小丫頭,而且看衣着布料也只是個普通百姓。
二公子才來幾天,為什麼把陌生人帶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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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張清:公子,畫好了,你要的自畫像。
趙二:高高興興接過畫。水猴子?妖精?(扶額)你全家都是水猴子!哼!別跑,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