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懈怠了，唉，總是這樣，人好像很難改變，我就是屬於常立志的那種人，沒毅力。小時候還報各種課外輔導班，最開始是家裏的電子琴，等到我上初二的時候還好的，我卻連一首小星星都不會彈。

再大點我媽看着周圍的孩子都報了興趣班，也帶我去課外輔導班，那個老師很精緻也很有才華，家裏擺滿了各種樂器，從古箏，琵琶，二胡，葫蘆絲，結他，電子琴，鋼琴全部都會。我當時去的時候還想着蹭一下電子琴課，家裏有電子琴，然後推門進去發現玩電子琴的都是幼稚園的娃娃，已經上小學的我默默的退了出來。

我還記得當時古箏的課程一個月180，鋼琴要八百，古箏和琵琶一個價格。我去的時候因為我爸的同事，說送去她女兒學了古箏，我媽問我喜歡什麼，我當時對於樂器其實並沒有具體的概念。首先鋼琴就別想了，貴，剩下老師說結他抱不住，都是大孩子學的，從小學也就是古箏和琵琶和二胡，比較上手的就是古箏和琵琶了，並且古箏好入門，琵琶是入門難，後續簡單，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學了三年的古箏了。至於考級，emmm,我報的不是興趣班嗎？不是陶冶情操的嗎？說什麼不着邊際的話呢。

我也確實是那種不上進的，和我一起來的，一個暑假學會了我學了兩年的課程，老師也說小孩一直在練習，回家也在練習，很快就能考級了。人都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然後我媽就開始督促我，要求我每天必須練習兩個小時。我一般只談半個小時，剩下的一個半小時有一個高科技叫步步高學習機，當年能放磁帶的那種，它能錄音，讓我來學習英語的，後來因為這事被沒收了。

後來在六年級的時候我想學舞蹈，嗯，經過三年的興趣班后我終於發現我喜歡舞蹈。因為音樂這事吧真的需要樂感，老師偶爾會把我們拉到鋼琴房，教我們從哆來米唱完整個音階，老師每次都要特別教我兩三遍，然後我學完菊花台這首歌后就再也沒有教過我了。彈古箏也要心中有輕重緩急的，至於我，大概大學的時候從恍然大明白這件事吧。

至於舞蹈，我沒機會學。我媽把我扔進了輔導班，我的數學一塌糊塗，最讓人頭疼的就是追及問題，溶液問題，水流問題；真的是，中國人何苦為難中國人。那時候已經六年級了，我的數學從小學三年級后就是個殘疾，這也是我記我二年級成績那麼清楚的原因，輝煌的時候總是短暫而難忘。我記得我小學數學百分制我考了好像三十幾分吧，後來穩定在七十分到八十多分之間。我感覺特悲傷的就是，明明六年級了，補習的數學問題還是小學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真的傷了一名六年級小學生的自尊。

那時候補習的時候被大家嘲笑了，因為有道題目老師說特別簡單沒有講，是求井的周長的，我費解極了，怎麼能只給一個數值呢？那個數是長啊還是寬啊？我的另一個條件呢？然後被告知井是圓的，成功為補習班的各位增添了笑料。我只見過我奶奶家的壓水井，就一茶水缸的大小，想要上水還要自己先倒點水進去才能壓動水柄，但是壓水井就一茶水缸那麼大的口，它不是水井，不然它就叫水井了。我回家就這麼理直氣壯的給我媽解釋的，我媽對我這個傻孩子沒有任何話想說。

數學的補習班有我六年級的同桌，應該還有其他人，我的記憶里卻為數不多的的只記得零星幾個，一個是因為那個小男孩的長相很是奇特，但現在算是帥的吧，當時只覺得那孩子長得奇怪。還有一個老師家的孩子，還有一個男孩子。

說起他吧需要氛圍渲染一下，那時候我們在老師家裏補習，記不清幾層了但是需要上下樓，一般補完習就八九點已經晚了，小區的居民樓那時候基本上都是應聲燈要喊一嗓子，還偶爾靈不靈的。那天某一層的樓道燈就沒亮，然後我們幾個人一起摸着樓梯扶手小心的前後上下樓，彼此還提醒着不要踩空。然後那個男孩子就被前面我講的長相奇怪的推了一把，撲倒我身上了，擱現在那叫有隊友助攻的背後抱，那時候我還傻乎乎的問，是不是踩空了，摔着沒？然後又被提示看不清你們倆要不要牽手一塊下樓啊，單純的我還傻傻的站在，某個摔倒在我身上的男孩子已經語調變聲的開始拒絕，並且接下來全程開啟靜音模式，第二天經過我們一塊補習的女生，開始試探性的問我，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看小說嗎？

我當時是看的但我不能承認，不然我就不是個乖寶寶了，我自認為擺出獃獃的表情說"沒看過，怎麼說這個?"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其實現在的大人總覺得孩子懂的多，但回想起來，那時候應該是處於懂又不懂的一個狀態吧。

我記憶三年級還是四年級里有一天忘記帶某節課的課本了，和同桌一起看的，他把課本放在中間，我們一起看了一節課。然後下課後我被瘋狂的追問我是不是被那個男生抱了，現在回想應該是把手放在了我椅子後面造成的錯覺，不然我不會全程無感。這種荒謬感就像我幾年前去我奶奶家，聽見幾個上小學的孩子在那大聲說著，這個說我要有五百萬，那個說我要有一千萬我要把這房子全買了。小學生們是懵懂的，又是好奇的，他們可能並不清楚五百萬，一千萬具體代表着什麼，但他們又清楚錢，想要，還是越多越好的那種。我爸就在那感嘆，現在的孩子啊，我那時候就沒這想法。然後問我小時候想要什麼，我想要成為芭比，有無數漂亮的小裙子，帶閃的那種，就像我小時候買的水果硬糖總會把糖紙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塞進書里當寶藏。之前在某站看了個收廢品的視頻號，真的發現書里塞滿了糖紙的一瞬間我想着我媽是不是也是這樣賣完了我的所有書。不過換個角度想孩子們的想法其實是在進化的，畢竟有錢是能買到小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