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洪水
清平收拾着被火焰燒成骨骸的屍體,基本都是正常人的屍骸,只是,其中夾雜着一具如同放大了一般的老鼠屍骸,那老鼠的骨骸和正常成年人一樣大小,清平思索了一會,把那老鼠屍骸移到了其他地方,這具骨骸不能隨便讓民眾看見。
事後,清平去找刑易天要了這片街道的人口統計,加上那具老鼠屍骸和死去的畢方才是剛好的人數。
這些人被附身之後,不,現在也說不好究竟是不是附身,他們好像並不知道自己被附身,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說話性格之類的,都毫無變化,難道說,是如同寄生蟲一樣的存在?只有孵化到一定時刻才會出現,所以在表面上來看,依然還是正常人。
那麼自己……也是被寄生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些怪異的追蹤結果就可以解釋了,並不是追蹤到了自己,而是追蹤了某一點,那個被寄生的部位。
可是……為什麼人死後,會血肉不在,骨骸存留呢……連沒有被寄生的正常人,也是一樣血肉不存。
清平感覺自己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但好像有隻大手在阻礙着他前進。
……
“咳,咳咳。”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刑老太爺坐在燭台前,拘留着身子,身上蓋着一層毛毯,不住的咳嗽着。
“夫君,你……還是休息幾天吧,養好了身子,在做活也不遲,你這……你要是去了,讓我,讓我怎麼活呀。”邢夫人眼角掛淚,昨晚回來還好好的,但是凌晨那會,刑縣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還伴隨着咳血,嚇的邢夫人臉色蒼白,趕忙去請大夫,如果不是刑縣令的一再要求,她肯定會把兒子刑易天也喊回來。
可那大夫查了又查,怎麼也找不到病根,就好像,根本沒病一樣?
“現在天兒還在外忙着救災,我就是在不濟,也要把文書都批改完,”整個小鎮大大小小的事,可都得他來拿主意,一天不改文書,都得堆積起一大堆的事,自家兒子還在跑來跑去的,他怎麼能放得下。
“我沒事,可能就是有感風寒,過兩天就好了,不礙事。”刑老太爺倔強的拾起筆,繼續批改文書。
“哎,我就知道你這老頭子不願意放下,罷了罷了,你堅持到幾時,我便陪你到幾時,不過你先把我給你熬的薑湯喝完,對身體好點。”刑夫人拿自家夫君沒辦法,這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嗎,拿起薑湯,輕輕吹了幾下,餵給刑老太爺。
“你啊,也別熬太晚。”雖是有點責備,但滿眼都是笑意,張開嘴喝下了薑湯。
刑夫人擔心了刑縣令一整天了,不過這時才仔細的看着他的臉龐,那臉色有點發白,又讓刑夫人擔心的緊。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完事休息吧,不過,夫君,你是不是好久沒有打理頭髮了”(古代並非不剪髮,雖說發之父母,但只是不輕易剪髮,影響了形象還是要剪一些修飾修飾的,古時的剃頭匠也是個賺錢行業,因為這是個臉面活。)
“是嗎,上個月才剪了一些呢。”刑縣令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有點長了,髮絲耷拉下來亂糟糟的,什麼時候的事。
“是啊,是有點長了呢,長的真快啊。”
……
“啾,啾~”
河岸邊,月光揮灑下的光華,照耀於一條閃動着銀光的魚兒身上,這隻絕美的魚兒於空中舞動着,一舉一動都像是天賜的珠寶般,美艷動人,那嬌嫩的聲音,如同鴛鴦,不自覺的就使人迷醉。
“啪啪。”哀楓對於這個表演給與八十分,主要是演員選的不好,就算是好看的魚,那也只是魚啊,能不能換個人形啊,不過跳的着實好看,就破例給高分了。
“哎喲,別停呀,小魚,還沒看夠呢。”哀楓絲毫沒有打斷別人的自覺,看到那魚兒停了下來,猩紅的眼睛盯向自己,已經擴展到二十多米的河流卷着浪花,有種這魚兒便是水之子一般的感覺。
“咳,你要是不說話,繼續跳也可以的,我不介意,啊哈哈。”哀楓感覺氣氛冷了下來,才好像是不好意思一樣的撓了撓頭“邽(gui)山,蒙水出焉,南流注於洋水,其中多黃貝;蠃(luo)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對吧,小魚,我應該算是個稱職的臨時粉絲了吧,應該,沒有說錯你的來歷吧,不過,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又是怎麼附身,哦,好像也不是附身,那麼,你是怎麼成為溫氏的兒子的。”
河流之上漂浮的魚兒,映照而來的影子越發的龐大起來。
“嗯,可以和我說說嗎。”哀楓微笑的看着溫小魚,那隻,煽動着巨大羽翼的魚兒。
“唰!!”如同流星般極速的羽毛投向哀楓。
“哎呀,哎呀,怎麼話都不說就急了呀。”各種金屬將哀楓飛速的抬高,避開了可以把他插成刺蝟的飛羽。
“我覺得,論武力,你應該比不過那隻打火機吧。”
哀楓笑意盈盈的捏着拳頭,這幾天都給他憋屈壞了,什麼倒霉事都遇上了,這要是不給他打一頓,發泄一下,等憋着氣回小屋裏,把芙麗西亞嚇的又哭又鬧的,嗚嗚嗚的多可憐吶。
“既然不想和我說話,那你可要好好撐着啊,別,死的那麼快啊。”金屬帶動着哀楓的身軀,懸磁力加速,快成一道黑影,狠狠的踢向蠃魚。
“砰!”一聲巨響,蠃魚被踢到了水裏,咕嚕咕嚕的沉了下去。
“哎呀哎呀,別裝啦,小魚,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死了吧。”
水流加快了流動,漸漸從中間捲起一個漩渦,那漩渦轉的越來越快,最後竟是捲起了數米高的水漩渦,聲音轟鳴的像是怪獸咆哮。
“轟!!”帶着龐大的力量向著哀楓擠壓了過去。
……
“咦?”那邊,是河邊?清平還在幫人收拾災後房屋,突然聽到河那邊傳來的轟鳴聲,如果猜的不錯,哀楓應該是去了那邊吧。
滴答,滴答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屋子,土地開始摻水。
有些鎮民們也迷茫的抬起頭,四處看着,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聲音。
突然,有個家住偏外的鎮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小鎮賴以生存的河流,竟然裹着凶涌的水流,如同洪水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