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合作
過去了約莫大半個小時，車子穩穩停在黎明家園7棟的地下停車庫裏。
從車庫上來，步行走到2單元，然後乘電梯來到7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汪謹跟在周梓妍身後，敲響702的門。
咚，咚咚。
“來了！”
伴隨着吱呀一聲，防盜門被打開，露出一張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大眾臉。
寸頭，但人看起來很精神。
穿着一身運動裝，臉上掛着友善的笑容，他側過身子讓開道，同時張開口。
“歡迎！”
周梓妍禮貌的笑笑，在他的招待下走進屋內。
汪謹眉頭一皺，察覺到一絲不和諧之處。
淡定，他太淡定了。
從他的臉上和眼中根本看不出一絲的錯愕，慌張，驚訝等被陌生人找上門的情緒。
“你提前跟他說過我們會來？”
坐在客廳靠門一側的沙發上，趁趙明泡茶的功夫，汪謹悄聲湊到周梓妍耳邊問道。
“沒有，不過公司的人剛才來過。”周梓妍看了眼手機上的任務進程回復道。
聞言，汪謹在心底提高了警惕，面上卻不露聲色，坐回去玩起狼了個狼，準備靜觀事態發展。
“來，喝茶！”
趙明端來兩杯剛泡好的茶遞到兩人身前的茶几上，笑着招呼了一聲，然後坐到對面。
“二位是為了那個視頻來的吧？”
這先聲奪人的姿態令汪謹手指一頓，操作失誤，剩餘的槽位數已經盤不活這局了。
天亡我，非戰之罪。
自我安慰一句，他果斷退出這糟心的遊戲，抬頭默默觀察起對面沙發上的趙明。
“沒錯。”周梓妍點頭說道，“想必你剛才見過我們的同事，同樣的問題我們也不會再問第二遍。”
“那......你們來這是？”趙明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
“我只想知道，你背後站着的是誰？”
“噗——，咳咳咳......”剛喝一口茶的汪謹忍不住噴了出來，扯着嗓子一陣咳嗽，感覺肺都要給咳出來了。
他瞪大眼睛震驚的盯着周梓妍的側臉。
你一直這麼勇的么，姐姐？！
顯然，趙明也被她的話整的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也沒想着你會承認，我們來聊聊合作的事情吧。”
周梓妍翹起腿極其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臉上充斥着漫不經心，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像在俯視治下的臣民。
“合作？”趙明有些被鎮住。
“沒錯，你該不會認為我們不追究就是對你授權了吧？”
周梓妍眼神一凝，頓時氣場全開，壓迫性十足。
渾身上下都繚繞着成熟大姐姐優雅，霸道，迷人，危險的氣息。
“那，要怎麼合作？”趙明怔怔地問道。
從周梓妍開口的第一句起，這場談話的節奏就已經從他身上易主了。
這讓他之前準備好的許多說辭現在都不得不作廢。
直接越過中間的周旋跳到最後一步，談合作！
雖然不知道他們隸屬於什麼組織。
但根據晚哥的說辭，他們答應的概率遠大於拒絕的概率。
不過，合作這兩個字本來應該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作為條件以及補償，
通過合作來搭建二者間的橋樑，表明自己的立場。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有些詭異，竟省略了中間的無數過程，搶先說出了他的台詞。
媽的，真是難搞！
趙明等待着她的答案，思緒有些混亂。
他總有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見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規劃走，周梓妍給了汪謹一個眼神，示意該他上場了。
“合作的話，我們仔細想了想......”汪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接過了話題。
“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我們經常會遇到一些突髮狀況。
大部分時候都很好處理，但總會出現意外，比如你這次。
我們也不打算在你是碰巧路過還是有意守在那裏的問題上深究。
這很浪費時間，同時也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談話。”
頓了頓，汪謹繼續說道。
“我們希望你能與我們簽訂一份協議，並且在我們的監管下發佈視頻內容。
作為補償，我們會給你進行相應的授權並定期為你提供素材。
身為內容創作者，我相信你能清楚的知道素材積累的不易。
更何況，你的運氣也不可能總是那麼好。
現在的人心氣都浮躁的很，稍一不滿意或更新晚了就會拉黑取關......”
趙明聽着汪謹話里若有若無的威脅，心裏不由輕笑兩聲。
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再怎麼厲害對於類似的場合也顯得太嫩。
遠遠無法跟那個女人比。
這麼想着，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周梓妍。
只見她悠閑地喝着茶，好似對二人的談話毫不在意。
“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汪謹突然提問，走神中的趙明下意識的張口回答。
“就昨天直......”
瞳孔急速擴大，心臟好似漏跳了半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趙明迅速扭頭看向汪謹。
印入眼帘的是一張少年感十足，且無比帥氣的臉旁。
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再加上完美的下頜線。
寬鬆的白體恤下，鎖骨精緻性感。
他此時正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
簡直就是一隻披着哈士奇皮的狼崽子。
認輸般的向後癱倒在沙發上，趙明揉了揉臉盯着天花板一言不發。
出賣是不可能出賣的，他們也沒做什麼危害社會的事情。
頂多就是幻想破滅，然後侵權賠億點錢，再加上一個剛運營起來的逗音賬號而已。
這有什麼？
強迫自己擺脫這種頹敗的負面情緒，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酸澀。
還沒見着天堂的影子便再次跌入深淵。
“好了，我們接下來再認真的談談合作吧！”
汪謹將杯子擱到茶几上，收斂起笑容，面色一肅。
趙明則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亮，重新直起身。
“什，什麼意思？”
“合作啊，這不是你身後那人一直想要達成的事情么？”
汪謹雙手環在腦後靠在沙發上。
“我們只是想跟你開成公佈的談談，誰知道你這傢伙一直不老實。”
“耽誤我多少時間你知道么？”
說著他還翻了個白眼。
趙明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周梓妍眼神含笑地看了汪謹一眼，隨即對趙明說道：“合作的大體內容跟剛才講的一樣，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
“至於你所傳達的態度我們已經接收到了，剩下的如果他還有什麼話需要轉達，也請你能及時的告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