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做賊心驚

再次確認走廊里沒人關注自己，杜蓁一鼓作氣推開門快速閃身進去。

錢醫生作為主任醫師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杜蓁進去后都不用找，直接走到唯一的那台電腦前將屏幕打開，期間十分小心的什麼東西都沒碰。

不得不說老天爺都幫忙，醫院有明確規定醫生的開機密碼要一周一換。有些醫生為了防止自己外出耽誤工作會把密碼留在護士站保管，而今天恰好是換密碼的最後一天，要是明天來估計還不會這麼順利。

杜蓁輸入從姜瑤那裏拿到的開機密碼，為了防止自己白忙活一場，她特意找到半年內的病患資料拷貝到U盤裏，前後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拿到東西后杜蓁關上電腦快速離開，用護士站的備用鑰匙將門鎖上，把鑰匙交給姜瑤后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專門從樓梯間下了兩層樓梯才出去坐電梯到了停車場，開上車一路沒停回了家。

回到家的杜蓁心口‘嘭嘭’直跳，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好些汗，關上屋門她什麼都沒做整個人就癱軟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腦袋都是懵的。

“媽呀，從小到大第一次當賊，這感覺比第一次上手術台都緊張。心臟受不了，受不了。”嘴裏嘟囔着杜蓁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彷彿這樣就能緩解後知後覺湧上來的緊張和害怕。拍完又看着被自己攥在手心裏的U盤傻乎乎的笑了。

等坐在沙發上緩了緩，杜蓁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出來拿手機點了個外賣，抱着筆記本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看資料。

半年時間錢醫生接診的腎內科患者高達一千多例，要想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看完這些資料，杜蓁感覺自己覺都不睡也要兩三天才行。於是從坐下只有拿快遞的時候起來活動一下外，她一直抱着電腦看患者資料，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她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去療養院已經來不及，杜蓁匆匆換了衣服出門前給張文英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自己昨晚看手術視頻到很晚早上睡過頭就不過去了。之後兩人相互叮囑對方几句才掛斷電話。

掛了電話杜蓁飯都顧不上吃，從冰箱裏拿了兩片麵包咬着換鞋出了門，趁電梯裏沒人她快速將麵包吃完，因為咽的太快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杜蓁一邊捶着心口一邊找到自己的車，剛準備上車她眼角餘光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心裏一咯噔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之後快速上車並鎖好車門，再回頭看的時候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

一時間杜蓁有些不確定到底是自己剛才看花了眼，還是那裏真的有什麼人一閃而過。

不過現在也不是一探究竟的時候，從住的地方到醫院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要是再晚出發會遇到早高峰。想到這裏杜蓁發動車子開出停車位，在拐彎的時候，壓制不住好奇心從反光鏡看了眼後面。除了突然關閉的感應燈好像什麼都沒有。

這件事很快就在忙碌的工作中被杜蓁遺忘，一上午她除了跟陸兵在微信上聊了兩句案子外，其他時候一有空就把自己鎖在辦公室里查患者資料，查無所獲的她連吃午飯都是被姜瑤拉了去的。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杜蓁很快就放下筷子表示吃飽了。人獃獃的看哪裏眼睛都是直的，不管姜瑤怎麼勸她都沒有再多吃一口。

吃過飯兩人一起從食堂離開，本來姜瑤看她總是走神想着安慰兩句，又怕隔牆有耳只能閉上嘴，

轉頭就跟自家男朋友聊語音聊的忘乎所以。

杜蓁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想着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一會又想着有沒有可能真的猜對了。兩人各忙各的剛進大廳就被人叫住。

看着突然出現的楊永磊，杜蓁愣了一下，在看到對方額頭上紅腫一片后反應過來，拉着人上下檢查一遍：“你這怎麼還受傷了，什麼年紀還跟人打架，還傷到哪了？”

“沒，沒打架，我就是拉架的時候被蹭了一下，沒事。”楊永磊看她緊張自己很受用，見她着急忙開口解釋，隨後反過來拉着她關心起來：“那新聞我看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警方正在查。走，去辦公室我給你處理一下。”這個時間大廳里來往的人雖然少，可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杜蓁拉着他就準備走。

楊永磊被拉着走了兩步才想起來給杜蓁介紹：“啊，我是帶她過來處理傷口的，你要是有空就給她搞一下吧！”

杜蓁這才注意到站在楊永磊背後的女孩，跟自己差不多高，臉上好幾道傷口一時半會兒讓人看不出本來面貌。但是從穿着上看，這女孩有些過於開放，跟楊永磊的女友標準有挺大差距。

杜蓁跟姜瑤對視一眼，-朝打量自己的王麗雲一笑，拉着楊永磊壓低聲音問：“表哥，你說實話，你跟這姑娘是什麼關係？”

“女朋友？”杜蓁表示懷疑。

楊永磊看了眼不遠處盯着兩人看的王麗雲嘆了口氣，像小孩一樣拉着杜蓁的胳膊晃了晃，聲音軟軟的在撒嬌：“蓁蓁，蓁蓁，你就別問了，就當幫哥一次行不行。你就把她弄進去給簡單處理一下，你說她那個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指不定還以為是我打的。回頭再報警把我弄警察局去，那我多冤。”

杜蓁挑眉，回頭看了眼已經跟姜瑤聊在一起的王麗雲，認同了楊永磊的話。確實挺像被家暴過，紫色挑染的長發被扯亂了，白色露臍裝上花花綠綠的不知道被潑了什麼東西。

“這件事過後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不然小心我去找小姨告狀。”杜蓁威脅了楊永磊一句，轉身笑着招呼兩人去了辦公室，姜瑤從護士台拿了碘伏和紗布來，兩人很快幫王麗雲清理好臉上身上的傷。

其實王麗雲傷的不重，都是些小道道的抓傷，像是經歷過團體混戰造成的。

“鼻子都出血了，要不要去拍個片看看？”杜蓁摘下手套看着王麗雲問。

王麗雲拿紙粗魯的擦了把又流出來的鼻血，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用，這點傷不算啥，過兩天就消了。”

“謝了。我叫王麗雲，早就聽磊子說他有一個漂亮又出色的醫生妹妹，沒想到他還真沒說謊。”王麗雲頂着一張青紫的臉笑着朝杜蓁伸出手，一看就是那種沒心沒肺特別洒脫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