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才沒有生氣
在這樣的安靜之中,沈傑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想着剛剛許紅梅說的話,他總覺得許紅梅這女人有些古怪。
老師沒個老師樣,整天到處發燒,也不知道是靠着誰的關係混進一中的。
但照現這架勢繼續下去,她或許用不了多久就得失業了,在沈傑印象里,一中的老校長可不是個眼裏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或許也正因為這一點,自己才沒有對這個女人的記憶吧。
又吸了口空氣里殘留的玫瑰香味,輕熟韻味的女人可真是要人老命啊,搖了搖頭,沈傑輕輕呼出這口氣。
“算了,不想了。”
也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沈傑轉過頭看去,就見白瑾染拿着洗過的飯盒走了進來。
原本面無表情的神色,在看到沈傑的一瞬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但又很好的遮掩住,要不是沈傑剛才盯得真切都差點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你來幹什麼?”白瑾染此時的語氣冰冷,大熱天裏沈傑都能感受到這話語裏的寒意。
聽着這不善的語氣,沈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果然還是生氣了去。”心裏悲呼一聲。
白瑾染就這麼盯着沈傑,等待着他的答覆。
可令她沒想到的事,沈傑突然一隻手捂住他自己的小腹,臉上表情也顯得十分痛苦。
“中午肚子突然好疼,我下午想請個假。”可憐兮兮的語氣加上表演什麼到位的演技,一下就讓還冷着臉的白瑾染破了功。
這時候她也顧不上再生氣,立馬快步跑到沈傑跟前,蹲下身神色焦急的看着沈傑,伸出白嫩的小手試着按壓沈傑疼痛的部位。
大多老師工作前都會有常識性的醫學培訓,就是用來應付學生突發性的身體疾病,所以這會兒白瑾染雖然着急,但還是先耐心的詢問着沈傑不舒服的具體特徵表現。
沈傑看着蹲在自己旁邊美人兒焦急的模樣,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感觸。
或許這有一些是老師對學生的關愛在裏面,但看沈傑通過白瑾染的雙眼,明顯讀出了更多的私心雜念。
其實沈傑原本並不想用這種欺騙的方式來引起白瑾染的注意,因為這招如果用不好只會適得其反,但剛剛的氛圍實在太過沉重。
他需要有個對話的窗口來打破他們倆之間僵持的冰點氛圍。
於是就有了他這一出的表演,沈傑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只是反手握住白瑾染放在他小腹上的手。
“沒關係的,可能就是吃飯吃的太急了,這會兒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疼了,再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沈傑揉捏了白瑾染的小手不放,這會兒反倒先開口先安慰起白瑾染來。
白瑾染也沒顧上別的,認真觀察了一下沈傑臉上的表情,發現的確沒什麼事以後心下也稍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手還被這個“壞傢伙”握着揉捏個不停,試着抽了兩下,紋絲不動,男孩寬大的手掌有力把她牢牢攥住。
一時間她耳根也有開始有些發紅,低着頭不再去看沈傑。
沈傑哪是安分的主,一見白瑾染這樣就知道她已經不怎麼氣了,二話沒說一個用力就把白瑾染拉起了身,一把摟進懷裏,讓白瑾染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白瑾染大驚失色,呀的一聲驚呼出聲,但立馬緊張的捂住了嘴,轉頭看向門口方向。
見到並沒有人經過或是有人要進來的樣子,
這才心裏微微放鬆。
轉頭瞪眼看着沈傑,試着掙扎了一下發現果然只會讓這個無賴傢伙抱的越緊,於是也就乾脆放棄了掙扎,任由這個無賴傢伙抱着。
“真是個壞傢伙,好熟練的樣子啊,也不知道對多少女生用過這招,姜雪琪是不是也這麼被他抱過啊。”
想到這白瑾染的神色不由得變得落寞起來,默默將額頭抵在沈傑胸口一言不發。
沈傑如果知道白瑾染心裏會這麼想估計能當場表演個吐血三斤活躍活躍氣氛助助興。
天地良心啊,他沈某人跟姜雪琪那女人之間血海深仇,仇深似海,海晏河清,清清白白。
奈何,他沈傑不是白瑾染肚子裏的蛔蟲,沒法洞悉懷裏這女人的心思,只本能的覺得白瑾染還是有些不開心。
沒辦法,他只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了上課發生的事,還有跟姜雪琪紙條上都聊天內容。
白瑾染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就再沒什麼下文,這讓沈傑又有了點無處下嘴的感覺。
他之前就發現了,白瑾染其實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對誰都不溫不火冷麵以待,那只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殼。
在這外殼之下的她,是柔弱且十分敏感的,走進她的內心世界不容易。但如果真的走進去了,那想出來同樣也很不容易,這可能會崩碎她以往對待感情的所有信念。
這也是沈傑覺得白瑾染令人着迷的地方,這是一個會為了別人開心而開心,會為了別人難過而難過的女孩,瑰麗的初心仍在。
良久,埋在沈傑胸口的白瑾染才悶悶的開口:“我今年已經24歲了。”
聲音有些低,還有些模糊不清,但沈傑還是聽到並明白了白瑾染話語裏的含義。
“吶,雖然我長的年輕但是我心裏年齡大啊,大概是比你還大的那種,所以老男人都可以娶年輕的小姑娘,那小男人喜歡比自己大一些的姐姐也很正常吧?”
沈傑說著雙手扶住白瑾染的雙肩,看着離開自己胸口,眼裏泛着淚光的白瑾染。
心底霎時間覺得心疼無比,輕輕擦去白瑾染柔嫩小臉蛋上的淚珠,這才笑着打趣:
“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哭呢,羞不羞。”說完還用自己的鼻尖親昵的蹭了蹭白瑾染的鼻子。
白瑾染噗呲一下沒忍住,雖然不知道這是這個男孩的真心話還只是為了逗她開心才這麼說的,但總歸心裏舒服了些。
兩人就這麼相互凝視着,距離很近,鼻尖呼出的熱氣也讓兩人心裏同樣都痒痒的。
兩人嘴唇的距離也越靠越近,白瑾染睫毛顫了顫,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