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30年河東
一個一個機位走過去，看到開着傳世畫面的宋燁會停下來看看他的等級，遇見等級高的就會開口去問。
“大哥，我也玩傳世，你是幾區的啊？”
“哦！5區啊！我也是！有沒有打到什麼厲害的裝備？”
“你那麼厲害肯定會打到，大哥這是我Q號，打到好裝備了賣給我吧，我高價收！”
......
宋燁厚着臉皮把幾個網吧里玩傳世的高等級玩家都騷擾了一遍，口袋裏昨天撕成小條寫了Q號和裝備收購報價的紙條也快分完了。
傳世還沒開通交易功能，碰上好的裝備和技能書主要還是以線下當面交易為主，即便是兩年後，飛上幾千公里去買重生戒指麻痹戒指的事情也時常會聽說。
宋燁今天掃了一圈，在網吧登錄自己小法號花了將近1500塊買到4件天尊法神級的裝備，遺憾的是今天沒有買到龍紋，只能期待這些人多通宵給力點了。
交易的時候有玩家會嘲笑宋燁的小法號那麼弱，穿上好裝備就是勾人犯罪。這種時候宋燁都不爭辯，只是會默默把鼠標移到唐宋夜身上，讓他們看畫面上顯示出來的“唐時草心的徒弟”那幾個字。
他們會驚訝唐時草心竟然會收徒，然後就不再說追殺的事了，5區的都知道這個大道士號和她行會裏那幾個大戰士不能惹。
掃完了學生街的網吧，時間將近中午十二點，放棄了再去其他地方網吧繼續找的想法打算回家，有紙條上普遍高出市價2成的收購價格，相信他們很快會把自己要的裝備找齊。
走了一遍從石亭中學到安海一中的路，似乎是在自己似曾相識的夢境裏穿行，陌生也熟悉，孤單卻不落寞。
路過學生街那家服裝店的時候，宋燁看到老闆的雙胞胎女兒在和旁邊店主家比她們略大的女孩吵架。不知道憤怒中的是姐姐還是妹妹，她們連穿的鞋子都一樣，因為生氣而瞪大的眼睛讓她的稚氣的小圓臉顯得更加靈動可愛。
雙胞胎里的另外一個站在旁邊，看着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在和別人鬥嘴，可憐兮兮卻不害怕，她不害怕，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後果不會嚴重吧，天亮之後，她們又可以快樂的玩在一起了，可能還會有糖一起分着吃。
這是屬於她們無憂無慮的時光，一時會計較，很少會記恨。
學生街盡頭滷肉店旁的路沿上，還有不少中年男子或婦女沒走，站着或坐着，身邊還帶着扁擔鏟子之類的工具，等着有僱主能來把他們挑走。
即便是這樣每天10塊20塊的零工，很多人還是一天到晚都等不到，在2002，成年人的世界裏，很多不容易。
宋燁在回去的路上很慶幸，自己正處在無憂無慮的童年和直面真實的成年中間，在這段叫做青春的日子裏，自己會有唐蕊，自己的世界會有期待會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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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燁，你一上午去哪了啊，我來找你兩次都不在！”
“出去了一趟，對了，待會上遊戲，有東西給你。”
“我也是要找你啊，你號一直不在，我跟你說，我上午給你打了一個極品降妖戒指，多加2點魔法！帥呆了！”
......
方俊哲這點很好，除了大學時候那場無疾而終的愛情，沒心沒肺的好像沒有什麼事過不去，大半壓歲錢買來的裁決被宋燁爆了這兩天也沒怎麼念叨，換了把井中月又回遊戲裏繼續戰鬥，打到好東西卻還是會記着宋燁。
作為一起在我的父親是老師和我的鄰居叫徐莠芷的陰影下一起長大的死黨，方俊哲是唯一一個莫名其妙就和宋燁初中三年同班，高中三年同班，到了大學還被調劑了專業分到宋燁同宿舍的人。
宋燁進到房間裏把給方俊哲準備的1000塊錢拿了出來。
“給，昨天從你那拿的，多100塊錢算是你紅包。”
“我靠，你這是發財了啊！下回這種事多找我！快上遊戲！”
方俊哲接過錢也沒點，轉身就跑回自己家去繼續奮鬥了。
宋燁倒是想好晚上該給徐婧做什麼菜，把魚和肉之類的從冰凍拿出來才上遊戲。
“我上線了，你來中州首飾店，裏面。”宋燁給方俊哲發去一條私聊。
“馬上到！”
幾十秒后，一刀烈火點上煙看到交易框裏的一個聖·戰戒指，一個聖·戰頭盔，目瞪口呆。再幾十秒后，宋燁聽到了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從節奏和力度上聽來，這人很着急。
“我靠，我靠靠靠！宋燁，你太帥了！你怎麼有那麼好的東西啊！”
“昨天有人死在我旁邊，他包里掉出來的。”宋燁的回答很淡定。
“啊？你逗我！”
“嗯，以後叫我幸運之神，說不定我能給你把一整套裝備都撿回來。”
“嘁，誰給你的自信？誒，你這頭髮哪裏剃的？有點帥啊，我也去剪一個...”
......
大學畢業之後，宋燁更喜歡獨處，但也不拒絕熱鬧，和方俊哲瞎扯了一通之後，他風風火火地回遊戲去炫新裝備，宋燁也到遊戲裏等待唐蕊上線。
在逆魔大殿怪物的包圍中狼狽不堪又小心翼翼升到21級的時候，“你的師父唐時草心在中州（220，491）上線了”。
“師父，快來逆魔大殿，逆魔侍衛欺負你徒弟！”
換了好幾種說辭，小法唐宋夜給師父唐時草心發出了一條求救信息。
“啊？你怎麼自己跑那裏去了啊？我買下藥馬上過來！”
唐時草心在遊戲裏依舊還是古道熱腸的俠女風範。
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38級的全區第一戰士，“馳騁沙場”行會的會長，“沙漠之狐隆美爾”。這個戰士就是幫唐蕊把道士號練起來的表哥柳經緯了，名字很大氣，卻是個沉迷網游讓唐蕊外婆全家都頭疼的大孫子。
剛把隊伍組起來讓唐宋夜分享經驗，沙漠之狐隆美爾發了條消息到公屏上，嗯，是公屏，身邊所有人可見的那種...
“小丫，你這徒弟怎麼級別那麼低啊，還是踢了吧。”
踢你狐狸個腿啊踢！宋燁氣急敗壞，和唐蕊兩人好不容易有個在一起的機會，這300瓦大燈泡不去自省吾身也就罷了，還敢挑事...
“哥，他昨天才17級，現在就已經21級了，我還多了3點聲望的，等他26級了你把他收進行會裏吧！”
還是唐蕊好啊...
“會長，我升級很快的，你等着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法唐宋夜不服，但現在還沒有頂撞的資格...
默默的沐浴在兩個大號輸送過來的經驗里，小法唐宋夜跳得有點歡，總是愛在怪物快死的時候跑到它們旁邊去。
開始的時候沙漠之狐會問唐宋夜是不是找死，唐時草心會時不時打個治療術過來生怕有意外。唐宋夜虛心接受，堅決不改，次數多了兩人也就無奈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