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旅程

新的旅程

“我想找到肖叔叔。”

“有什麼事?”

“想問有關我的一切”

言宇明沉默了片刻。

“一會我開車到你樓下。”說完電話的另一頭掛斷了。

來到言宇明的車上,兩人似乎都不打算打破這份沉默。茨雲壽坐在後座靜靜的看着窗外,他並不知道言宇明將會帶他去到哪兒,言宇明不說,他也不問。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任何事都不會在意。

“為什麼你會突然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世?”言宇明開口問道。

茨雲壽腦袋中回憶起自己救下筱想雅的那晚,梧桐樹下的約定的與昨日筱想雅送來親手包的餃子的畫面。

“沒什麼,突然想了解了解。”最終茨雲壽也只是憋出這幾個字來。言宇明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茨雲壽。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唯有小車在市區內的一級路上瘋狂的奔馳着。

“到了。”言宇明將車停在一棟巨大別墅門口。茨雲壽下了車望着這座足有十層高巨大建築物,“這是哪?”

“我家。”言宇明似乎不想與茨雲壽聊上那麼一點閑話,哪怕就一句。言宇明帶着茨雲壽坐電梯來到了五樓。一路上茨雲壽沒有看到言宇明家中有一人出現,難道他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嗎?茨雲壽很是疑惑。言宇明將茨雲壽帶入了卧室后便離開了。

“雲景,你來了。”熟悉的聲音傳入茨雲壽的耳朵。

“肖叔叔,你怎麼在這?”茨雲壽看着眼前的肖志明,肖志明依舊是一套背帶褲、高濃度的半吊著的眼鏡以及早已長的花白的鬍鬚。

“宇明說你有事找我,我便趕來了。”

“你應該見過我的父母吧?”茨雲壽沉思了一會問道。

肖志明點了根煙,自顧自的吸着,濃重的薄荷味使得茨雲壽鼻子有些難受。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茨雲壽並沒有回答。

“嗯。”過了數十分鐘,肖志明才緩緩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父母在哪兒么?”茨雲壽問出了十幾年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肖志明又吸了兩口香煙,又從鼻子中噴了出來。“我無法告訴你你的父母在哪,但你的父母仍舊活着。”短短的幾個字,頓時在茨雲壽腦海中掀起波濤洶湧。

“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多年卻從未來找過我?”茨雲壽低着頭問道。

肖志明掐滅來手中的香煙,吞吐着嘴裏的煙氣。

“我不知道,但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該怎麼做?”茨雲壽抬起頭直視着眼前的肖志明。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要平凡的活下去,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以前是我太忙了沒能好好陪你,我馬上辭掉這個院長職位來陪你”。肖志明看着眼前的茨雲壽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還是說錢不夠花了?我一會回去再給你打一千萬。一千萬,足夠你花銷一段日子了。”肖志明有些激動了起來。

“從小到大,你像我的親生父母一樣給予一切我想要的,但這個,你給予不了。”茨雲壽低着頭以至於肖志明看不清他的臉。

肖志明又掏出了一根香煙,大口大口的吸着。煙霧不斷繚繞在肖志明的臉龐,這次,輪到茨雲壽看不清肖志明的臉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么?這對你來說絕非一件好事。”肖志明似乎做出的重大的決定,眼眸似乎泛起一絲淚光。茨雲壽看着眼前肖志明,他不明白為何肖志明會用如此沉重的話語,

對他來說,即使是死亡也不過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嗯,我已經考慮了很久。”

“這兩天你先準備準備吧,到時候我會吩咐宇明帶你去一個地方。這次,是一趟遠門。”肖志明摘下眼鏡,閉上雙眼揉了揉晴明穴。

茨雲壽離開了房間,他不明白肖志明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只知道從小失去父母的關愛的孩子去尋找自己的的父母不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嗎?又或者說是因為自己常年的墮落,肖志明擔心自己失去了應有的交際能力害怕自己有危險?

“沒那麼簡單,你可是註定最不可能平凡的人啊。”言宇明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你為什麼和那個人說的一樣,凈說些中二的話,這都什麼年代了。”

“哦?你還聽誰說過這樣的話?”言宇明死死的盯着茨雲壽。茨雲壽看着反應如此激烈的言宇明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沒什麼,前幾日做夢夢到的。”茨雲壽趕忙解釋道。言宇明聽完后依舊死死的盯着茨雲壽的眼睛,過了足足一分鐘方才移走。

“那也正常。”

……….

“我們的人已經似乎有近半個月沒有報告過消息了呢。”一位女聲男顏的妖媚長發男子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內靠牆而站。同在一旁的還有兩位中年男子。

“哦?什麼人乾的?”一名沙啞的老聲問道。

“我問過小孫子了,小孫子說他也不清楚。而且,君衛一向也是由我們直接管轄的。”那名妖媚男子雙手撫摸着自己的秀髮,很是喜歡。

“要不要我再派些更厲害的人手過去?”同龐的一名更壯碩的中年男子傳來渾厚的聲音。

“不必了,應該是太過密切被那傢伙的忍發現了,再派人去或許反倒驚擾了那傢伙。我會讓小孫子加緊盯着他的。”妖媚男子說完直起身子離開了宮殿。

……..

茨雲壽離開了言宇明的家回到了高檔小區。對於茨雲壽來說沒有什麼好準備的,除了簡單的整理完幾套衣服以外茨雲壽大多時間更是躺在床上發獃,眾多思緒漫上心頭。就連他以往最喜歡的“CSGO”也不能再使他有半分動搖,恍惚之間,筱想雅的身影浮現在茨雲壽的腦海之中,可茨雲壽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似乎只有想到筱想雅的時候他才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渴望,孤獨的浪潮也在這時稍微平靜了一下。

茨雲壽掏出手機,正打算告訴筱想雅自己將要離開這的事情。但他突然猶豫了,茨雲壽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有理由告訴她,因為以往茨雲壽做任何事都需要一個理由,他買昂貴的跑車是因為能收穫虛榮感能收穫更多人的關注,跑上幾條街去只為買一家小吃是因為他餓了。這些都能成為理由,他不會去做任何一件沒有理由的事。

茨雲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無法像別人一樣隨心所欲的去做一件不需要理由的事。

“為什麼要告訴她我要離開這兒呢?”茨雲壽不斷詢問着自己。

一種莫名的情感在茨雲壽心中滋擾着。茨雲壽盯着手機有些發神,他突然感覺到很痛苦,但卻不明白為什麼痛苦。茨雲壽最終還是妥協了,將手機屏幕反蓋在床上。

“蹬”,電腦屏幕突然閃了茨雲壽一下,茨雲壽爬起來,發現是筱想雅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

“在幹嘛?吃飯了沒?我這多做了一份飯吃不完,要不給你送過去?”發來的信息同時還伴着一個呲牙笑的表情。茨雲壽感覺到莫名的開心,可過了片刻,那份痛苦再次襲擊而來,不斷拍打着茨雲壽那顆脆弱的心靈。

茨雲壽獃獃的看着對話框,他不明白為什麼筱想雅要對他這麼好?他從未給筱想雅帶來過什麼,難道就僅僅因為他曾經救過她一命嗎?茨雲壽感覺到大腦帶來的劇烈疼痛在電腦椅上不停的抽搐着,過了數十分鐘,他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茨雲壽似乎想通了,他覺得自己如此痛苦都來源於筱想雅,是她給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了痛苦,自己本就應該是一個人,是她打亂了自己的生活,只要他遠離筱想雅便能重新回到像之前那樣的生活。

茨雲壽是這樣認為的。

………..

次日清晨,茨雲壽早早的就醒了。“滴滴滴~滴滴滴”,茨雲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準備好了?”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嗯,已經收拾好了。”

“一會我們到樓下接你。”不到一分鐘,電話再次掛斷了。茨雲壽提前到小區門口站着,抬頭看着他住了十幾年的家,雖然其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壓抑中度過,可當離開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舍。茨雲壽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行人路,這一條路他不清楚已經走了多少回。茨雲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過兒戲,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牽挂的。

“噔噔”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從遠處響着喇叭開來,茨雲壽瞥了一眼駕駛位上戴着墨鏡左手靠着車門的言宇明,咋一看有種貴家公子的味道。

“有必要搞得這麼帥氣嗎?”茨雲壽小聲嘀咕後上了車。

“我叫你拿的東西都帶好了吧?”言宇明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後方的茨雲壽,“這次我們要去沃爾東機場坐飛往美國佛吉尼亞州的薩福克市的航班。”

“什麼!?美國?為什麼你不是事先通知我一聲?”坐在後座的茨雲壽聽完后瞬間彈射起來抓着言宇明的椅子。言宇明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

“我以為肖叔叔和你說了,就算沒和你說也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你也沒什麼好帶的啊。”茨雲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意着些什麼。他坐了回去不在吭聲,只是靜悄悄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為什麼要去那?”

“因為那有着你想知道的一切。”

過了半小時,二人來到沃爾東機場,經過一系列的安檢後來到候機樓的大廳中。大廳內坐滿了各種膚色的人,茨雲壽看着一旁交談的兩個島國人頓時來了興趣。

“空尼極窪,蛙塌師蛙秋鍋枯勁跌死。”說罷還使勁得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兩位島國人一愣,一臉鄙夷的看着眼前說話的茨雲壽,似乎因為他那拙劣的口音反而把他看成了真正的“島”國人。茨雲壽看着他倆的表情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將頭扭了回去。

“喂,我們好像沒有機票啊。”茨雲壽猛的用右手打在左手心上,似乎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扭頭看向言宇明。言宇明也學着茨雲壽的表情,右手拍在左手心上,“呀!我們好像還沒買機票呢?!”

茨雲壽看着言宇明此時的表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來。這是茨雲壽那麼多年來頭一次看到言宇明的笑容,兩人第一次相還是高中的時候,每次見面言宇明總是古板著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知是忙于思考些什麼。後來,茨雲壽有意無意的惹怒着言宇明,慢慢的,兩人之間建立了一種微妙的羈絆,不是朋友,卻勝似朋友。

那時的茨雲壽雖然還未與言宇明相識,但卻如老友一般親切。因為,他似乎在言宇明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他明明自己被孤獨圍的水泄不通,卻也想要拯救別人。

“發什麼呆呢,走啦,我們包機的。”嚴宇明往茨雲壽肩上拍了拍向門口走去,茨雲壽也回過神來。

“走吧。”

經過兩天兩夜,茨雲壽和嚴宇明終於在薩福克市機場下機。望着空蕩的大廳,簡陋的設備。茨雲壽內心有些發毛。

“我靠?這裏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吧?”茨雲壽有些害怕的抱着嚴宇明的手臂。言宇明輕輕撫摸了一下茨雲壽的腦袋,“放心,肯定不至於啦。”聽完這話茨雲壽才稍微有些心安。

“還有機長和幾位隨從人員啦,畢竟包機嘛。”言宇明一臉正經的看着茨雲壽說道,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正“嘀嗒嘀嗒”的越來越近。

“這是什麼聲音?不會真有鬼吧?”茨雲壽抱的更緊了。言宇明將纏在手臂的茨雲壽一把抓開,“該走了。”

車上。

“好久不見,宇明。”駕駛位的女子開口說道。

“我靠,你倆原來認識啊?不對啊!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為什麼肖叔叔會讓你來帶我去,還有,為什麼你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那麼平常,這女的又是誰?”茨雲壽似乎感絕到自己好像上了黑車一樣。

“你不會是人販子吧?你不會要嘎我腰子吧?雖然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疼啊。”茨雲壽猛的拉了拉車門試圖下車。可一切都是徒勞。駕駛位的女子看到茨雲壽這副模樣不禁失笑,“沒看出來啊,你口中的那個傢伙居然是這麼個膽小鬼。”言宇明將手放在額頭搖了搖頭。

“這位是我的同事,叫封冉。我高中之前一直都生活在美國,所以我才會那麼熟悉。”言宇明解釋道。“什麼?!你高中之前一直都在美國?你居然是個老外?”如此之大的信息量使得茨雲壽感覺腦袋有些嗡嗡的。畢竟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難以相信自己與玩了這麼多年、當了這麼多年朋友的人居然是個老外。

“同事么?宇明,你還是那麼的冷漠無情呢。”封冉打趣道。茨雲壽雖然有些沒聽懂,但感覺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汽車在城市的街道中奔馳了近半個小時來到一個昏暗的小巷中,“走吧,就在前面。”封冉說道。

“這破地方還是什麼都沒變啊。”言宇明打量着四周。“你說的研究所到底在哪兒?帶我來這小巷幹什麼?”茨雲壽環顧四周連一個正常點的房子都沒有,要麼是殘缺破爛的、不然就是荒廢的瓦房。

“別著急,跟我來。”封冉將二人帶到一間小木屋前,茨雲壽走進后才發現並非是真的小木屋,而是用油漆上過的一層色而已,本質上是金屬製作的,但泛着月光依舊能看到一些光澤。眾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居然是個電梯?”茨雲壽看着小木屋內牆壁上的金屬按鈕。“嗯,我們的研究所由於是私人建立,沒有資金的來源,只好建在地底下。”封冉微笑的看着茨雲壽。“從這下去就到了。”

順着電梯一路下落,終於在足足一分多鐘后才成功恢復平穩。

“哇,真的…..有這麼大嗎?”茨雲壽看着眼前的這的一切。眼前是一塊無比空曠的廣場,廣場中心佔據着一塊巨大的噴泉,通過噴泉可微微看見支撐着的是一塊巨大圓柱。噴泉兩側則是分別由三座巨大的黃綠色相間的英式風格建築圍成一個半圓的院子,而噴泉的前方也就是茨雲壽所正對的方向,竟是由一條蜿蜒漫長的石梯通向下方,下方似乎還存在着其他的建築。

“叮~”似乎是某種古老的鐘擺發出來的聲音,低沉卻渾厚,頃刻之間遍佈這裏的每一個角落。茨雲壽發現有許多穿着統一制服的人從院子走出。

“很奇怪為什麼這裏會有容此大的空間以至於裝的下那麼多的建築吧?聽院長說過,原本的這裏是一座巨大的古代王陵,不過年份太久早已無從考證。其實,這與其說是研究所,倒不如說是一個學院,只不過這個學院的學生都是自己人。”

“什麼?美國這個發家史還能擁有王陵?哪怕學過點歷史的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話吧?”茨雲壽一副無法相信的面孔。

“還有為什麼說這裏是個學院,還全都是自己人?”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裏是私人建立沒有資金來源吧?這些學生全都是由世界各地被神遺棄的孤兒組成,是院長收留了我們,並將我們撫養長大。”

“你是說?”

“嗯,我和宇明一樣,也都是孤兒。”茨雲壽回想起那天去到言宇明家,足足有數十層之高卻只有他一人居住也就解釋的通了。

“那被神…….”

“宇明,好久不見。”一名男子打斷了茨雲壽的問話。男子身材勻稱,赤紅色的頭髮搭配着一身火紅色的制服在人群中顯得尤為亮眼。

.......

“他已經成功抵達吉尼恩研究所了。”男子對着電話的另一頭說道

“很好,繼續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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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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