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暗潮洶湧

然而，秘密是無法隱瞞的。魔法史課上，有人向賓斯教授提問密室的事，於是消息不脛而走。

德拉科和克爾斯滕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所有的惡意都向他們湧來。

馬爾福家族勢力不可小覷，盧修斯又向來護短，大家雖然懷疑德拉科，但沒人做什麼過分的事。

克爾斯滕不同，斯萊特林家族古老、高貴，勢力卻遠在美利堅，在英格蘭，克爾斯滕毫無倚仗。幸好那些純血巫師都願意賣她一個人情，所以克爾斯滕沒有受什麼刁難。

所以，利用家族，為自己編織強大的關係網，是很重要的事。克爾斯滕和德拉科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即便如此，其他三個學院的閑言碎語也足夠讓他們心煩。

唯一能讓兩人寬心的，想必就是不久之後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了。

在比賽的前天晚上，斯萊特林們在休息室談論密室。

“那些Gryffindor實在是可惡，什麼髒水都往和Kir身上潑。”潘西氣憤地說。

布雷斯冷笑，“說咱們Slytherin欺負人？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做的，沒有證據就空口白牙地污衊。”

“眾口爍金，積毀銷骨罷了。”西奧多嘆氣。

達芙妮好奇道：“說起來，Slytherin的繼承者為什麼要先向mrs.Norris下手？”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Filch是個啞炮唄。”高年級的馬庫斯說道。

“Filch？”德拉科不屑地說，“一個比麻瓜還下賤的啞炮，巫師界的敗類，竟然還敢管我們？Dumbledore用的都是什麼人？”

他自顧自地說著，其他人隨聲附和，絲毫沒有注意到克爾斯滕鐵青的臉色——

“夠了！，你怎麼好意思說別人？你知道大家私下怎麼議論你的嗎？自私！傲慢！懦弱！愚蠢！你才是巫師的敗類，Slytherin的恥辱！”

“Kirsten，你發什麼瘋？我招你惹你了？”德拉科被她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蒼白的臉登時漲紅。

“我說錯了嗎？”克爾斯滕的情感勝過理智，毫不客氣地繼續罵，“要不是你姓Malfoy，你以為大家願意捧着你？”

德拉科被戳到痛處，狠狠瞪着克爾斯滕。“我告訴你，Kirsten，別認為你姓Slytherin就可以對Malfoy指指點點。”

他轉身回寢室，布雷斯趕緊跟上，準備去勸勸他。

克爾斯滕賭氣回寢室，阿斯托利亞立刻追了過去。

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布雷斯認真地為德拉科分析利弊，“這件事Kirsten的確不對，但你也衝動了。Slytherin的姓氏代表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何苦來？”

“，她先罵的我，你反而說我的不是？Slytherin是最尊貴的姓氏沒錯，他們在美國權力滔天也沒錯，可是我Malfoy家族就能被人隨意欺辱嗎？她這樣無緣無故地發火，我還要熱臉貼冷屁股嗎？明明是她做錯了。”德拉科氣不打一處來。

布雷斯覺得不能怪德拉科，“你沒錯，可是大家相處哪有什麼對錯？”

德拉科臉色還是很難看。

“後天就是比賽，你可想好了。”布雷斯說。

德拉科嘆了口氣，“好吧好吧。”

女生寢室，阿斯托利亞問克爾斯滕：“Kir，

還好嗎？到底哪裏惹你生氣了？”

“Ria，沒有。”克爾斯滕強忍着淚，“是我太衝動了。”

阿斯托利亞不再多問，伸手抱住了克爾斯滕。克爾斯滕把頭埋在阿斯托利亞肩膀上，閉上眼睛。

次日早餐時，德拉科和克爾斯滕坐在了一起，兩個人默默無言，很久沒有打破沉默。

直到快吃完，德拉科才不情願地開口：“Kirsty，對不起。”

“沒關係。”克爾斯滕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喝南瓜湯，“是我有錯在先，不該對你說那種話，抱歉。”

星期六早上，德拉科和克爾斯滕早早醒來。

“加油，！”

“保護好我，Kirsty！”

快11點時，大家前往魁地奇體育館。

除斯萊特林，其它三個學院都在為格蘭芬多加油。這堅定了克爾斯滕和德拉科贏下比賽的決心——斯萊特林，勝利至上。

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和伍德握手，比賽——

“聽我的哨聲，三——二——一！”

隊員們升上天空。哈利飛得最高，德拉科在他下面，有意炫耀掃帚。一個遊走球撞向哈利，哈利躲得很險。喬治試圖把它擊向德拉科，可它又彈回來擊中了哈利。

遊走球纏着哈利不放。克爾斯滕輕鬆了不少。

“Slytherin學院暫時領先，60比0。”

漂亮！德拉科趁着大好局勢，在場上尋找金色飛賊。

“左耳上方，！”克爾斯滕向德拉科大喊，德拉科條件反射般向左抓去，正好握住了冰冷的金色飛賊。

哈利被遊走球撞碎了手肘，從高空中摔了下去。

“我們贏了！”德拉科舉起金色飛賊，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他降落後，格蘭芬多已經將哈利圍了起來，羅恩指責道：“是不是你們Slytherin動的手？”

“拿證據說話，Weasley.”克爾斯滕右手扶着飛天掃帚，左手搭在德拉科肩膀上，給了德拉科一個wink.

“Harry！”赫敏的尖叫聲傳來。

是洛哈特變沒了哈利的骨頭。

“黑色幽默。”克爾斯滕乾巴巴地評論。

德拉科搖頭，“草包瘋子，一點沒說錯。”

晚上，德拉科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突然，外面傳來響動。

德拉科輕輕下床查看情況，發現是克爾斯滕離開了寢室。

他一路跟着克爾斯滕，來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旁，結果克爾斯滕竟然在德拉科目光中憑空消失了。

“是幻身咒。”塞普蒂默斯開口了，“稍等，我用精神力追蹤一下試試。”

德拉科在格蘭芬多門外徘徊許久，目睹了自家小精靈多比向哈利告密的全過程——多比告訴哈利密室曾被開啟，並勸說哈利回家。

多比為什麼會這麼清楚？盧修斯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和書店的衝突有關嗎？多比又為什麼認定哈利會有危險？

“你在這裏幹什麼？MrMalfoy.”麥格教授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德拉科匆忙轉身，只見鄧布利多和麥格抱着一座雕像，那個雕像很眼熟一一竟然是那個總是舉着相機圍着哈利轉的格蘭芬多！

真的有人遇襲了……德拉科勉強回過神來，“我……我擔心Potter，想來看看他。”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但他仍然慈愛地說：“可以理解，但在宵禁后出來可不是好習慣，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你是個純血。”

“抱歉，教授。我沒想那麼多。”德拉科低頭認錯。

鄧布利多和麥格把科林抬到床上，德拉科覺得既然謊話都說出去了，戲得做全套，於是一溜煙跑到哈利床前，“好好養傷，Potter.”

“謝謝。”哈利看得出德拉科的異常，但沒有點破。

“我馬上離開，教授。”德拉科向鄧布利多和麥格致意，飛也似地逃了。

星期六早上，德拉科旁敲側擊地詢問與克爾斯滕同寢室的達芙妮，“Daphne，昨天我起夜，好像隱隱約約瞧見Kirsty出去了。”

“啊？”達芙妮仔細想了想，“我半夜醒的時候，Kir的確不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樣啊……”

“看來Kirsty嫌疑不小。”德拉科在心裏和塞普蒂默斯對話。

塞普蒂默斯道，“昨天我追蹤了Kirsten，發現她在有求必應屋。”

德拉科疑惑，“有求必應屋？”

“那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基本沒有人會去。Kirsten在裏面研究非常複雜的有關靈魂和記憶的高級魔法。”塞普蒂默斯語氣嚴肅，“雖然這種行為很詭異，但石化案，她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德拉科心裏更亂了，“那還有可能是誰呢？”

塞普蒂默斯沉思片刻，“線索實在太少，而且串聯不起來。不如你直接寫信給Lucius，看看他什麼反應。”

“我會寫信告訴他密室的事。”德拉科答應。

柯林石化的消息傳開后，人心惶惶。不過斯萊特林鎮定得多。

克爾斯滕不再輕易外出，德拉科、西奧多多次在圖書館和赫敏談論此事，德拉科堅稱克爾斯滕不是繼承人。

“Granger，Kirsty不可能是繼承者。”

“可是所有的客觀事實都表明……”赫敏抿了抿唇，“當然，這麼大的事情，不能隨意懷疑同學。可也不能隨意相信誰吧。”

德拉科使勁合上書，抱着胳膊看着天花板生悶氣。

盧修斯回信，字跡少見的潦草，甚至連稱呼和署名日期都沒來得及寫。“五十年前，密室開啟過，死了個泥巴種。密室中的怪物不會傷害純血，，獨善其身就好，不要多管閑事。”

塞普蒂默斯茅塞頓開，“五十年前，Abu在Hogwarts讀七年級，Voldemort比他小兩年，是五年級。Abu告訴我，那時，他已經在高級魔法和黑魔法領域深入了。”

“您懷疑黑魔王？可是——他的出身到底是什麼？和Slytherin有關係嗎？”

塞普蒂默斯沉思，“你的讖言，你看見的很有可能是十六歲的Voldemort，黑髮黑眸，英俊，你這麼形容他，對嗎？一定是他。”

德拉科喃喃道：“‘當純血者拿到日記本，黑魔王會在短時間內回歸、消失。’日記本和黑魔王是什麼關係？”

塞普蒂默斯大膽揣測：“Voldemort……有可能製作了魂器。”

“魂器？”

“禁忌黑魔法。魂器可以保存人的靈魂，但分裂靈魂的方式是殺人。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永生。”

“先祖您是說，日記本是黑魔王的魂器，附着他的靈魂，密室……是他打開的？”德拉科顫抖着聲音說話。

塞普蒂默斯繼續思考，“你還看見了一個女性，她應該就是讖言中的‘純血者’。日記本上的靈魂控制了這名純血女生，利用她打開了密室。”

她擔憂道：“我的孩子，如果他能操控一個人的話，最想做的不可能只是殺幾個泥巴種，他會——”

“復生。”德拉斜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坐岸觀火，讓Dumbledore出手。可是，萬一他失手呢？他又不是讖言者，就算你去找他他都不一定相信你。”塞普蒂默斯潑冷水。

是，說的沒錯，不能指望鄧布利多。

也不能坐以待斃，讓伏地魔復活毀掉馬爾福家族的一切。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德拉科減少了去圖書館的時間，專心調查斯萊特林純血女生有無黑色日記本。

斯萊特林的確人少，但七個年級加在一起，調查範圍便很大了，偏偏女生都喜歡寫日記，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連幾天都毫無收穫。

終於，塞普蒂默斯提議：“再讖言一次吧。”

“先祖……”德拉科無力地想要反駁。“我不想——”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為了馬爾福，多讖言一次，沒關係的。”

德拉科無法拒絕。他再一次握住了讖言球，手是冰涼的，心也沒有什麼溫度。

德拉科集中精力去想那個純血女生，心無雜念。

這一次，他仍無法看清女孩的臉，但依稀辨認出了她的發色——鮮艷的紅。

“GinnyWeasley！”

想要進入格蘭芬多女生寢室偷走日記本，難度就跟考試超過赫敏差不多，德拉科決定從長計議，等做好充足準備再行動。

一星期過去了，大廳的佈告欄里貼着一張通知——格鬥俱樂部要開始了。

晚上，大家聚在禮堂，金光閃閃的舞台取代了餐桌，所有人都十分興奮。

“教我們的人會是誰？”德拉科隨口一問。

克爾斯滕說：“我希望是ProfessorSnape.”

如克爾斯滕所願，斯內普教授走上了舞台——和洛哈特。

克爾斯滕和德拉科不知道洛哈特這個草包能教他們什麼。

“讓我介紹我的助手ProfessorSnape，”洛哈特自信滿滿地說，“他告訴我他自己對格鬥懂得不少，並答應在我們開始之前提供一些暫時的幫助，現在，我不想讓你們這幫年輕人擔心——你們仍將擁有你們的魔藥學老師，當我穿透他時——別怕！”

斯內普的上唇緊抿着。

“相信ProfessorSnape會好好教訓Lockhart的。”德拉科笑着對克爾斯滕說。

兩人相互鞠躬，斯內普憤怒地挺起頭。他們將各自的魔林像劍一樣舉在前面。

“就像你們看到的我們用這種戰鬥的姿勢舉着魔杖，”洛哈特說，“數到‘三’的時候，我們就會開始第一個魔咒，當然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死對方。”

德拉科認為斯內普倒是很想結果了洛哈特。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斯內普教授大叫。

紅光閃過，洛哈特一頭撞進牆裏。

德拉科帶頭歡呼，而赫敏很擔心的樣子，德拉科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

洛哈特站起來為自己的無能狡辨，直到斯內普的臉色陰沉得要殺人，他才提議讓學生們兩人一組進行練習。

德拉科理所當然地想和克爾斯滕一組，不過——

“Mr.Malfoy，過來。讓我們看看你和著名的Potter能搭配成什麼。你，MissGranger——你和MissSlytherin一組。”

德拉科信心滿滿地走過去。

“面對你的搭檔，鞠躬！”

“準備好魔杖！”

德拉科沒等洛哈特數到三就開始了，他的魔咒擊中了哈利，哈利跌倒了。

“Rictusempra(咧嘴呼啦啦)！”哈利開始反擊。

德拉科險而又險地躲開了，並無比感激暑假時塞普蒂默斯的魔鬼訓練。

“Tarantallegra(塔朗泰拉舞)！”哈利身不由己地跳起舞。

斯內普在洛哈特亂叫的時候控制了局面。“FiniteIncantatem(咒立停)！”

真是鬧劇。尼維爾和賈斯廷躺在地上。羅恩為自己斷了的魔杖向斐尼甘道歉，克爾斯滕和赫敏相談甚歡——因為克爾斯滕一上來就用了繳械咒。

洛哈特提議讓賈斯延和尼維爾表演停止咒，但是斯內普換了人選，“Potter和Malfoy怎麼樣？”

“三——二——一，開始！”

“Densaugeo(門牙賽大棒)！”德拉科搶佔先機。

看着被擊中的哈利，德拉科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哈利無奈地喊：“FiniteIncantatem(咒立停)！”

結局就是德拉科陪着哈利去了醫療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