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徵召軍士
很快第二輪攻擊就來了,羅蘭的腳下放着數十支弩箭,現在他被移到了第二序列的哨塔上。他的輕弩也換成了軍用重弩,這玩意比標準弩珍貴不知道多少,方才老比爾交給他的時候,就彷彿是自己的小情人被交出去。
他現在的隊友也是換成了麋鹿軍士。而作為操作重弩的交換,他現在被徵召為軍士。羅蘭毫不猶豫公權私用把黑狗調離第一層柵欄。羅蘭現在享受軍士待遇,在戰場中他也有點小權利調集個別人,這也讓他初步品嘗了權利的滋味。
黑狗站在二層柵欄后,頗有感觸看着哨塔上的羅蘭。他不善於戰鬥,擁有紋章戒指的他也不想死。他也不是很懼怕死亡,但是他害怕自己作為農奴死去。佃農身份窩囊逃跑,窩囊死去這不是黑狗可以承受的。
看了下自己空拉拉的錢袋子,黑狗在回來路上就偷偷把三枚戒指放在了羅蘭很多戒指的那個口袋裏,他也怕自己不能活到最後,羅蘭能自我覺醒靈能,活下去的可能性遠比他大。
兩人沒有見面,羅蘭能看到黑狗在他不遠處,稍感安心。他摸了下手上的軍用重弩,這個可是大殺器,精心設計,重型鋼弓弩。要是騎士老爺吃上一發也夠嗆。殺傷力和射程更不是之前20多米的輕弩可以比擬的。這玩意可以打兩百米,殺傷力驚人。
貴族領地不禁止持有弩,限制於木材類弓弩,私人持有鋼弓軍弩的抓到了只有一個下場,弔死。除了軍隊大型貴族商會也會給自己的私人武裝配備少量鋼弓弩。羅蘭前身是個武器迷,也是財迷,他見過貴族商會販賣過這玩意,那可是天價1000克朗。他也見過富有的倒霉蛋商人買下鋼弓弩,領地貴族不抓販賣的貴族商會管事,而讓買家脫了一層皮。那還是買家是本地富裕的大商人能花錢消災,換做其他人,樹上那個人就是下場。
這把鋼弓弩都有羅蘭一半的身高了,羅蘭吃力的裝填着弩箭,這玩意很重,裝填也特別麻煩。羅蘭可以確定,他頂多也就一分鐘可以打出兩發。
看着對方正規軍舉盾,矛兵貼着盾牌集群開始以四盾三矛的分隊,他們身後是三個持短弓的射手快速拉着箭矢進行火力壓制。衝鋒羅蘭將鋼弓弩瞄準,準備一發刺穿一個小隊的盾牌。旁邊的軍士按着羅蘭的手臂“等一下,衝鋒小隊都有侍從指揮。”
羅蘭仔細分辨,人群中果然混合不少身披鏈甲的騎士侍從,他們手持包鐵鋼盾、箏型盾、厚橡木盾配合掉隊衝鋒。騎士侍從的武器五花八門,長鐵矛、鏈枷、長劍、小型戰錘五花八門。臉上更是帶着厚鼻盔、鏈甲盔、內襯鼻翼盔。
呼一聲,羅蘭的鋼弓弩瞬間穿開一塊箏型盾,打在了侍從的胸口。儘管盾牌擋住了大量的衝擊卻讓他手臂瞬間失去知覺,侍從的鏈鎖子甲沒能完全擋住鋼弓弩箭頭的殺傷力,箭頭穿開盔甲刺入他的胸口,一小半沒入其中。
傷口不夠致命,騎士侍從強打精神,將破損的盾牌繼續格擋臉部胸口要害位置,帶領戰團加速衝鋒,或許是想犧牲自己,在騙一支鋼弓弩箭。騎士侍從激活微弱的靈能,加快衝到第一層柵欄下。他身後的三十人戰團備受鼓舞,更是緊緊跟隨。
“這也可以?”羅蘭驚訝於對手的頑強,他不打算停手,在裝填好鋼弓弩以後,羅蘭集中注意力又是一發輕弩過去,這是他從上一個哨塔帶的寶貝,輕弩有效射程只有20多米,羅蘭卻以詭異的箭法在上一口傷口上繼續釘入一箭。
在騎士侍從舉起武器的瞬間,有一個小空檔,輕弩矢以驚人的準度將鋼弓弩矢基進侍從心臟的位置。
騎士侍從身上的鏈枷瞬間落地,直勾勾倒下,沒有絲毫動靜。羅蘭拿下了他生涯第一次侍從首殺,無悲無喜,他繼續拿着鋼弓弩對着另外一個侍從就是一下。這次侍從堅固的包鐵盾被羅蘭射進卡在一半的位置,他還算幸運,包鐵盾防禦要遠高於箏型盾。
羅蘭繼續裝填鋼弓弩,他的隊友也是持有鋼弓弩,一輪輪向著對方射去。“小子,准心不錯。”旁邊快速裝填的軍士看着羅蘭由衷誇獎,“老比爾臨時讓你進入軍士組是正確的,就你這個准心,娘胎里開始練都不如你,你是天生的神射手。
羅蘭認真裝填鋼弓弩,他也驚訝於自己的天賦,在弩箭發射的瞬間他總是能把精神集中,眼中只有目標,這種能力可能就是黑狗所說的覺醒靈能,但黑狗所說的自我覺醒,大多是體能上加強。羅蘭體能是增加不少,遠沒有其他侍從明顯。剛才給他射殺的騎士侍從可是身披盔甲的,他不到十秒就百米衝刺到柵欄下。羅蘭可覺得他的速度不比黑狗快多少。
他也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發痛,其他軍士都發射不下於四支鋼弓弩,還有能力繼續發射,羅蘭兩發以後手臂都開始有點顫抖。裝填發射固然消耗體力,羅蘭更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發射鋼弓弩全神貫注對於自己體能的消耗。
抬起手臂,鋼弓弩架在哨塔上。羅蘭又是一發,這次沒辦法完全做到全神貫注,他的鋼弓弩本該射穿一個翻越柵欄侍從的腦袋,確實略微偏離射在了他的手臂上,侍從本打算用手上戰錘敲開面前農兵的腦袋,揮手動作都沒停下,直勾勾撞向農兵的草叉,草叉還挺鋒利的,一瞬間刺進他的肺葉,儘管他有鱗甲護身。
這兩下都沒有帶走可憐的騎士侍從生命,卻也讓他失去戰鬥力,直勾勾倒在一邊。農兵從來不是訓練有素士兵,要換做普通城鎮民兵正規軍早就上去補一叉。年輕的農兵他糾結要不要上去補刀時,緩緩走上去。
又是一個侍從越過柵欄,他手上的鏈枷瞬間打在農兵的胸口上救下了同伴,可憐的農兵胸口被打凹下去,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口中,鼻子裏不斷冒血,意識越來越模糊。
羅蘭抬起鋼弓弩又要準備一發,一支巨大的箭矢飛過他的頭頂,幾乎是擦着頭皮飛過,一股熱熱的血液流過他的眼睛。下意識地低頭,摸了一下,“該死的,頭皮被劃開一小塊。”羅蘭立刻卧倒。一陣陣疼痛讓他更加清醒,大約250米至300位置,一大群長弓手拉着幾乎和人差不多長的巨弓對着軍士陣營火力壓制。
“是馬里斯伯爵的灰狼長弓手。”作為宿敵,麋鹿軍士們很了解灰狼長弓手強悍的火力,他們雙方大大小小戰爭已經打了數十場。麋鹿軍士們的弓弩對上灰狼長弓手次數也不少。雙方各有死傷,總的來說軍士會強很多,遠程各有千秋,只要有重弩,麋鹿並不懼怕和灰狼對射,近戰軍士完虐長弓手。
不可否認灰狼長弓手的強悍,配合進展衝鋒的士兵,第一防線柵欄很快就被攻破,灰狼士兵和援助的熊、鷹兩家軍隊更是以小型戰團形式加入戰場。
“比爾軍士,第一防線很快就會陷落,請儘快釋放秘密武器。”侍從傳達了後方騎士軍令。
“是。”老比爾幹練抽出軍鐮,帶着數十個軍士打開在第一防線的後方的數個鐵籠,年輕的侍從跟隨在比爾身邊,-像是監軍一樣。這個是禁區,羅蘭和黑狗進入營地時候,沒少在這聽到嗚嗚的恐怖聲音,儘管不算巨大聲音,卻有着難以形容的壓抑。
“這是什麼玩意?”羅蘭看着被打開的籠子,人型生物,四腳朝地,頭上有巨大的尖刺,腐爛的皮膚巨大的舌頭,羅蘭只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這玩意就和生化危機舔食者一樣噁心,更何況它身上都是倒刺。看着更是難以形容。
老比爾一眾軍士舉盾後退,怪物們沒有追殺比爾等人的行為,地上到處都是屍體,讓這些怪物本能吞噬,而不是為了殺戮裝備精良的軍士。“小隊留下來死戰阻擊敵方侍從和軍士,克萊爾騎士的命令是我們戰死在這。”老比爾軍士不怕怪物也不怕狼、熊、鷹盟軍。
遠處羅蘭更是感到一陣陣寒意,比爾軍士明顯是想給這些怪物爭取時間,讓它們吞噬更多遺骸。軍士視死如歸固然可敬,但與怪物共舞多少讓羅蘭難以接受,畢竟這些怪物吞噬的是己方的農兵殘骸。這個更是刷新羅蘭對這個世界貴族戰爭的下限理解,你死我活,不擇手段。
自己人可以死,可以拋棄,為了殺傷敵人。貴族視平民如草芥一覽無餘。羅蘭很清楚看到留下阻擊的老比爾一行,都是軍士,騎士半個也沒有。貴族的認知里,同樣是貴族才有資格被當作人對待,軍士還不算。最低也要爵士才可以被看作是人,高貴兩個字只配用在貴族裏。
遠處撕咬聲讓羅蘭頭皮發麻,他運氣很好是因為哨塔還需要更多的鋼弓弩手防禦。留下的數個軍士都是擅長遠程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