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傳承

第二百九十九章 傳承

二十多年前,某間房子內。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舉起一把利斧,朝面前坐在搖椅上,正打着瞌睡的老人奮力砍去!當混雜着腦漿的血濺在面容上時,男人如釋重負。他瞳孔略微渙散,欣喜的狂笑不止。

所幸,這恐怖的笑聲被狂閃不止的雷鳴以及嘈雜的風雨聲掩蓋住了。並沒有傳到隔壁鄰居的耳中。

回至現在。郊外的螞蟻頭上也擱着一把銹跡斑駁的“巨斧”,它胡亂騰挪着肢體,仍不放棄求生。但那“巨斧”卻還是落了下來,如同鋒利的角形刀般切割了它的頭。

“巨斧”正是帕西那噁心的長指甲。當殺死一條弱小生命后,他便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彷彿如此,就可以從幾近瀕臨油盡燈枯的軀殼中再榨取出幾滴微弱的意義來。

“奧……”帕西欣慰的露出笑容,抬抬手指,抱着玩遊戲的心態當那蟲子的屍體碾壓得血肉模糊。

而就在這時。他,敏銳的感受到了一絲殺意。那份感覺比嚴冬最猛烈的寒風還要刺骨萬分!

艾洛矗立在五十米開外的野草地上。里塔納站在身旁,不明所以的問他為什麼停下來。

“我有些話要問那個人。”

“啊?那個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里塔納說著,見帕西緩緩起身,也察覺到那人神態可疑。

“你認識加尼諾這個人嗎?”艾洛問道。帕西回答說沒有。

“噢。”艾洛表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手卻迅速拔出了利劍!

帕西急忙後撤,但他的胸前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只見,他惱羞成怒,立刻轉變為怪物的姿態,邁步朝艾洛奔來。

一拳迎面而來。艾洛雖然輕易預判了他的攻擊意圖。但臉頰卻還是被擦破。這令他感到詫異。

帕西趁着艾洛身形不穩之際,動用尾巴纏住了他的腳腕,將其絆倒。而後,又伸出那噁心的紫色指甲,直奔艾洛的咽喉刺去。

鮮血散落在地。可卻是帕西露出了痛苦難忍的模樣。他的手臂被砍中,此時此刻的骨髓正在接受那金屬利刃的摩擦。艾洛的脖側被劃破了一些,他的另一隻手正牢牢攥着帕西再次朝他揮去的拳頭。他與帕西正在角力。

角力沒分勝負。因為里塔納已迅速奔來。他乘着慣性,豁出全力,以最大跨度的動作揮拳擊打在帕西的面門上,將他的鼻樑連帶着他的頭骨瞬間轟碎!

這拳力勢頭之猛烈,彷彿比迅速揮動萬斤重的鐵鎚更為恐怖!帕西飛速墜地后,竟然擦着土地后移了十幾米遠才緩緩停下。里塔納來不及細想,又奔上前去。他準備再揮出一拳,徹底了卻他的性命。

然而,帕西強悍的恢復能力卻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里塔納剛到他身前,帕西便猛然起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上。里塔納頭吐先血,剛向後退去半步,帕西不下於銀槍鋒利的尾巴已朝他喉嚨刺去。所幸,艾洛在他起身時就已甩出的劍,此時正好刺傷了他的左眼!帕西受到干擾,他尾巴僅只能勉強划傷里塔納的左肩。

里塔納抓準時機,反手一拳兇狠的掏進了帕西的心口窩裏!而後里塔納又朝他的頭側轟出一拳,瞬間打碎了他四五顆牙齒,連帶着擦歪了他的鼻樑。

帕西失去視野,錢變得漆黑一片。他忍着疼痛,強行穩住身形,又在恐懼的驅使下,漫無目的的朝帕西揮出利爪。可這垂死掙扎卻只能帶來和他期望相反的結果。只見,里塔納迅速擒下他的手臂,拽着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肩,繞到他的背後,奮力摁壓了下去!

清脆的碎裂聲傳出。帕西那條臂頓時脫臼並且骨折。他還想活動尾巴反擊,但那條尾巴卻又被裏塔納一腳跺地上,動彈不得。而這時,艾洛也趕上前來了。他拔出劍,乾脆利落的砍下了他的頭顱。

失去脊椎的聯繫。帕西的身軀瞬間癱軟的墜倒了。艾洛拿起頭顱,發覺帕西果不其然還活着。

艾洛並不相信巧合。他轉動手腕,將帕西的正臉對準自己,厲聲逼問他與但德,德米特里,還有之前那隻惡鬼之間的關係。

帕西仍未放棄。他攢出一大口毒液,嘗試趁艾洛放鬆之際,吐到他的正臉上。可他剛張開嘴,臉卻就先落了地。他要吐出的毒液沒有及時收住,其中些許碰觸地面后又濺在了他的雙眼上,令他疼的嚎叫不止。十幾秒后,艾洛又拿起了只剩下一個人頭的他。

艾洛本想再次嘗試逼問帕西。但帕西剛才的舉動令他覺得帕西仍有鬥志,所以有必要在此前先瓦解他的心理防線。於是,艾洛彎下腰來,抓着他的頭往他剛才吐出的那灘毒液摁壓下去!

剎那間!惡寒如同成千上萬隻螞蟻般爬遍了帕西的整個頭皮。在這生命攸關的時刻,他感覺自己的性命就像是先前那隻被自己捉弄的螞蟻!毒液再一次侵蝕了他的雙眼,令他徹底失去了視覺。

帕西眼睛脹痛,既如同被烈火炙烤,又如同被五六條毒蟲啃食……艾洛把他的頭當做抹布使喚,在那灘毒液上反覆的磨蹭!

他心目中艾洛赫然變成了一個伸着無數條舌頭,渾身漆黑一片,眯縫着眼角的變態……他就在這恐懼與痛苦中昏迷了十幾分鐘。

“喂,你還活着吧?如果你能坦誠訴說,我可以考慮把你的腦子按回脊椎上,也許這樣你還能活。”艾洛如此折磨他,卻不覺得他會因此而輕易死去。他現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要給予他虛假的希望。

“坦誠相告,上次也是聽他(但德)那樣說的。我怎麼說肯定也是死,那我又該不該說了?”帕西大腦急速運轉。他逐漸察覺到自己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如實訴說后便處理掉的死路……而另一條是什麼也不說,頂多拖延個四五分鐘后,照樣難逃一死的路!

“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認識嗎?”里塔納哆嗦着塵土,站起身來對艾洛詢問。艾洛也如實回答了。

……

他們具體說的話。已入不了帕西的耳中。帕西經歷絕望后,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

帕西的爺爺名叫薩羅,年輕時是某個不知名的流氓團體中的一份子。他泯然眾人,沒什麼好本事,專門挑未成年的小孩,或者婦女老人捉弄。大多數時幹壞事也不是為了利益,只是為了從中尋求優越感,以及排解心中的苦悶。

流氓同伴中也沒有人瞧得起他。他太無能了……有次,去偷一隻剛滿一年左右的小狗,結果手指卻被咬斷了一根!不僅如此,他還被那家人發現,被揍的鼻青臉腫。

這次經歷讓他感覺自己連狗都不如!他將屈辱暗暗記在心中,想着自己總有一天要復仇。結果沒過幾個月,機會就來了。

當地教會的主教為了進一步宣傳仁愛與善良,決定擴建教堂。他把購置周圍農民土地的錢,交給了負責此事的教士們。

教士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置辦起一套新的衣衫,以及更多的神學書籍,更昂貴的蠟燭以及貢品。他們太求上進了,以至於剩到最後的錢連先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由於開出的價格過於低下,連位於最偏僻地帶的農民們都紛紛表示不願出售土地。每當他們拒絕時,教士們總是欲言又止,抱着慈祥而又可憐的目光看着他們,像是在看待一群無知的羔羊般。

流氓們這就來活了。他們通過恐嚇,威逼利用的手段,逼迫農民們一個接一個的主動聯繫起教士,以比之前談判時還要低許多的價格出售了土地。之前把薩羅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家人,格外的不識好歹,任由街坊鄰居如何勸說,他們也不肯將土地賤賣掉。

薩羅的老大便決定選出幾個小弟隨他一同將那家人教育一番。薩羅知道這是個報仇好時機。但,他……沒有去。因為他還是太害怕了。真想要報仇時,當日的痛苦就會如同汪洋般重新席捲全身。令他發抖,甚至嚇得失禁!

再後來,那家的男主人被抽掉了腳筋。女主人被強姦后,帶着孩子投河自盡……這個時候,薩羅才看準時機,在一日中午時分,昂首闊步毫無阻礙的走進了那間房中。

然而,被抽掉腳筋的男人早就把他忘記了。這更是令他感到受到屈辱。薩羅把他摔在地上,跺腳反覆碾壓他的頭頂。而後,還是覺得不解氣。於是就尋了一把小刀,蹲下來往他的臉上刻了個“狗”字。

但他還是不滿意……他將男人翻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點上,而後想了三小時后,總算動用着他那想像力匱乏,腦子想出的新的折磨方法。可這時,男人卻已經被悶死了。薩羅慌忙的探了探鼻息,發現他一身亡后,便覺得自己三個小時白白浪費掉了,這又讓他憤怒異常。他拿起菜刀,將男人分屍成數快,餵給了他家還健在的狗!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在此過程中,他一直憑着憤怒,壓抑着自己的恐懼。他的行動時,渾身一直哆嗦,但還是完成了他理解的壯舉!從那以後,他感受到一股全新的生命力注入了自己瘦弱的軀殼中。

有教士聽聞的此事,他們往往無奈嘆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自私的人犯下惡行前,也該想到未來。”每想到這裏,他們便也會為那家的男主人憐憫,雖然也覺得他是個該死的惡人,但也覺得他死的太慘了。

自那以後,薩羅就敢對旁人下殺手了。雖然也總是畏縮,但也還是成功賺到了功績,得到了同伴們的認可,收穫了幸福。

在拼搏中,他收穫了人生的意義。之後他先後娶了五個女人,共生下了八個孩子。

帕西的父親名叫賽因斯,他前面四個哥哥都在薩羅的教誨下,憑藉他給予的資金從事的光彩的合法行業。其大哥尤為出色,他經商賺了一大筆錢。之後發生旱災,他主動捐了自己財產的一半給負責募捐的教會,贏得了當地主教的演講表揚。后又憑藉好名聲賺了更多錢。

而賽因斯卻沒有聽話,他常年無所事事,之後更是從事了賭博的行當。他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只是會隱約的覺得自己和那些家境貧賤的人們趣味相同。薩羅的話他不以為然,尤其是在薩羅訴說了自己的過往後。

嫖娼,吸毒,偷竊,欺詐……種種不恥的事他都做過。雖然一時活的自由瀟洒。但當他成年後,發掘自己遲遲沒有像自己的哥哥們那樣拿到錢時,便也變得鬱悶起來。

第一次要錢時,他和自己父親賽因斯關係還並不太差。但過後十年,他仍未拿到錢。這期間,每每想起自己的父親,他的心就會變得異常的炙熱且冰冷,就如同想起的一個殺父的仇人一樣!!

薩羅勸他學好,他不明白自己已經有了財富,已經可以合理合法的獲取更多財富了……為什麼卻會生出一個主動往陰影里鑽的兒子。他勸過他多次,但他並不接受。

賽因斯三十歲那年,他的憤怒達至極點。他的三個哥哥在他這個年齡都已經有孩子了,但這還是連妻子都沒有!!在殘酷的現實下,他決定服軟。他決定假裝聽從父親的話,從事正經的行業。

他和一個交往頗深的朋友從事了那時興盛的販毒產業。薩羅已經年老,且有些痴獃了。他被輕易的糊弄了過去。即使偶然間切實的看到那些“白粉”賽因斯隨口說是麵粉也能糊弄過去。但年老可能並不是糊塗的關鍵,晚年的薩羅向每一個願意祈禱神明的信徒一樣,相信了自己,願意相信的事。

賽因斯很快結了婚,有了帕西這個孩子。但他的幸福很短暫。薩羅希望有個人能夠多督促自己的兒子,所以給他安排的是一個樣貌醜陋,但家境富裕的女子。她家很有權勢,以至於賽因斯的家庭地位愈發萎縮,不久后只能對他言聽計從,不敢發出反對的意見了。

他變得異常憋屈。不僅如此,在他結過婚的三年後,還有個衣着華麗,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時常到訪他家裏,同他妻子有說有笑的攀談。每至此刻,他都會像是一個下人一樣呆站在旁邊。

這讓他對自己父親更懷恨在心了。對他來說,幸運的是那個女人很快就因為偶然疾病死了。他不顧父親反對,很快娶了另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而帕西就在這個時候,成為了他眼中本該和那個醜女人一起死的孽障!

做錯事會被毒打!即使沒做錯事,也還是常常因為被看不順眼而被毒打。帕西自小過了這樣的生活,他默然接受着……甚至認為自己不如他父親養的愛犬。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一次,他因為打碎了一個盤子而被趕出了房門外。

賽因斯說他至少三天三夜都不會再開房門。外面下着大雪,帕西還被扒光了衣服。他忍受了不到半日的嚴寒,就準備放棄。帕西走向房門,想要敲門,懇請父親的原諒,即使他覺得之後還會被毒打一頓,他也不願意再呆在冰天雪地里了。只是他剛靠近房門,他父親的愛犬便狂吠着將他撲倒,張開閃亮的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

一天過後,賽因斯由於想要出門買酒,所以還是開了房門。他看見自己兒子肩部受傷,倒在血泊中后,覺得他得到的應該的懲罰,也就令他的愛犬將他拖回屋裏了。

雖然連續發了一個半月的高燒。但帕西還是活了下來。

兩年後,賽因斯的販毒生意出了問題。杜昂加大了全國上下的禁毒力度,這導致他們生意變得難做。在大形勢下,賽因斯和他的朋友做出艱難的決定。

他們決定最後再大賺一筆,然後就分道揚鑣。賽因斯的朋友從他那裏得到錢,去進最後的毒品。而在此後不久,賽因斯那批毒品還未拿到手,便在等待的過程中被騎士們強制抓捕進監獄了。

可沒過一年,他便被放了出來。一方面是因為他妻子散盡家財疏通關係。另一方面是因為車運送的工人送到他倉庫的那些貨物經檢驗后已被證實是白面!!!

賽因斯的朋友已經卷錢跑路了。在最後的最後,他決定在自己合伙人身上榨取最後的油水!但這卻令賽因斯因禍得福了。

賽因斯的妻子在他出獄的當天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在目的達到的那一瞬間,她因操勞過度而昏厥了過去,就在賽因斯的面前。而沒過幾日後,她便不治身亡了。

帕西之後便完全淪為了供賽因斯發泄的玩偶!賽因斯不僅失去了錢財,也失去了他一直以來自以為深厚,卻從未有過的友情。

之後,他只能發昏的向他那四個哥去借錢。再後來,薩羅在看到自己兒子們寫了的信后,便猛然察覺到了異常。他的理智迴光返照,立刻親自來到了賽因斯家裏。

事實很快在隻言片語中暴露了。薩羅得知兒子一直以來從事販毒后,氣的差點直接昏厥過去。

賽因斯跪在他的面前,氣憤的忍受着他的辱罵。他仍然抱着不切實際的妄想,企圖在之後從他老人家身上再獲取一筆錢財,東山再起。年僅十三歲的帕西站在旁邊,看着那個在他眼中宛如巨人般威嚴的父親,像只羔羊般跪在地上。

薩羅揚言要斷絕父子關係,還說要帶着帕西離開。他說,賽因斯就是一條會將全家人都拖入泥潭的毒蛇,連牲畜都不如。

而這話,則徹底惹怒了賽因斯!薩羅年事已高,他話說著說著便感到缺氧,不得不癱坐在輪椅上歇息。幾個小時后,深夜降臨。

在雷雨交加的嘈雜聲中,塞因斯叫來了帕西。這次他一反常態的對待自己的兒子,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溫和平靜,而這反而令帕西更加害怕。他怕的沒錯,因為賽因斯在他父親說要帶走帕西的時候,瞥見了他露出開心的模樣。

“就是你的爺爺,一會兒我將親自把他頭砸碎。你只要在我把他的頭砸碎后,把斧頭拿起來,再朝他的屍體來那麼一下。我就好好視你為兒子,再也不虐待你了。”

帕西感到茫然,然後賽因斯又試着吼了他一嗓子,他就下意識的猛點了頭。賽因斯新滿意足的揚起笑容,幾分鐘后舉起了斧子。

而後,帕西也照着他的話做了。賽因斯之後真的沒有虐待他,因為他殺父的事情很快就敗露了。

他四個哥哥經商討后,隱瞞了這則醜事,秘密的將賽因斯送進了一間精神病院。而帕西則被視為那隻畜牲的子嗣,他被趕出家門了。

之後,帕西就過上了他爺爺薩羅小時候生活……直到他偶然被一個教士擄走,成為了一個有可能成為貝伊諾博士實驗品的人。

回憶起父親暗自辱罵爺爺的話,回憶起父親的暴虐,回憶起自己怯懦的童年……在這一瞬間,他只是想不活的那麼窩囊,活的比他父親,爺爺更絢爛一些。

漸漸的,他的嘴裏吐出了“但德,德米特里,托弗爾……”這些關鍵詞。艾洛以為他總算肯說了,剛露出笑容。帕西後腦勺上就瞬間閃起的強光,逼得他閉目。

在不過半秒的間隙里,艾洛渾身發顫,汗毛豎立。他及時駕馭其恐懼,以最大的力度把帕西的頭顱往遠處丟去。強光包裹着天地。若強睜着眼,隱約可以看見帕西的還未落地的頭顱突然炸裂,迸發出了無數道凄厲可憎的雷電!!

艾洛,里塔納雖遠在百米開外,卻仍然被雷電波及。在被電的動彈不得的同時又被一陣翻滾起來塵土籠罩,狼狽不堪。

“該死的,白忙活一場。差點死掉了。”艾洛不幹的咬着嘴唇,暗罵著自己。里塔納撲了撲臉,還想向他詢問有關帕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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