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驚鴻一面

第二十七章:驚鴻一面

芳元制止了小竹的話:“這話在我面前說也就罷了,在外人面前切莫在說。”

小竹悶聲。

芳元無奈道:“你啊,都這般大了,性子也該收斂一點了,不然有哪個男人家會要你?”

小竹臉一紅反駁,“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跟在郡主身邊伺候郡主一輩子。”

芳元失笑:這小竹是管家之女自小與她一同長大,雖說為奴但在文侯府卻也算是半個小姐,只因娘親生下自己后便撒手人寰了,爹爹又是個痴情的男兒,娘親死後未納一妻半妾;因而就自己一個女兒,而小竹又自小陪在她身邊,待遇自是好了許多,說話也有些口無遮攔。

“行了,好好收拾東西無論真與假,我們總歸要回去的。”

小竹默不作聲。

自煙花一事後,顧晨與白欻懌的關係改善了許多,雖不喜練武但為了和顧晨相處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不知不覺他們從基本功習到持劍而行。

今日一早顧晨被樹下的箏吸引。

白欻懌走近,“想試試嗎,我教你。”

顧晨,“你還會琴。”

白欻懌害羞一笑,“娘親教的,小時候她幾乎將畢生所學都教給我,唯獨除了武功。”還有廚藝。

將目光放在那把箏上,思緒飄回到小時候:一個穿着藍衣裙的溫婉女子,把着他的手輕聲細語的告訴他該如何撥動琴弦。

白欻懌低聲:“芸姨……”

顧晨聽見了他的低喃但並沒有去探究白欻懌口中的“芸姨”是誰。

“賜教。”

白欻懌也沒想到顧晨會答應,點頭,“好。”

兩人走到箏旁,顧晨坐在凳子上,白欻懌在一旁指導……

“不對,這裏應該是顫音。”

顧晨抬頭疑惑的看着他,白欻懌瞬間頭大:他怎麼又忘了,顧晨現在剛學怎麼知道顫音。

走到顧晨身後環住她,握住顧晨的手開始手把手的教就彷彿多年前蘇芸教她一樣。

顧晨一開始有點反感白欻懌的動作但想到他只是單純的要教自己,也任由白欻懌握自己的手。

微風吹拂着他們,白欻懌額前的兩縷碎發隨風而動,顧晨側目看了一眼白欻懌,今天的他似乎不一樣了,就好像現在這個模樣才是真正的他,之前不過是討好自己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白欻懌在很認真的講解沒注意到顧晨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白貝貝在一邊將這一幕收盡眼底,就覺得這一個畫面很和諧很溫馨,好似一對佳偶不忍去打擾他們。

“顧晨,顧晨……”白欻懌叫了幾聲。

顧晨思緒被拉回看見不遠處的白貝貝不自然的推開白欻懌。

“貝貝,你怎麼來了?”白欻懌並沒有注意到顧晨的不自在直起身去問。

白貝貝聳聳肩,“本來是想過來找師父的,可是剛剛來了消息,芳元她們已經到二圍外了,娘親讓我們一齊去迎接。”

白欻懌楞住隨後看了眼顧晨,見顧晨依舊冷着臉嘆氣,“顧晨,那……”

顧晨理了理衣服上的皺褶,起身道:“去吧,今天不用訓練了。”

白欻懌盯着顧晨,其實他是想讓顧晨一起去的,他們都熱熱鬧鬧的去接人,徒留顧晨一人在東宮怪冷清的。

白貝貝可沒這心思,她只想讓顧晨留在東宮,不想讓顧晨跟着他們畢竟是她的師父,她怕芳元見到顧晨會耍小心機和她搶顧晨。

“那師父我們走了。”上前拉住白欻懌跑出去。

白欻懌被拽着跑不忘回頭說:“顧晨,我待會回來找你。”

兩兄妹一走東宮瞬間清靜下來,清靜一向是顧晨的專屬環境,直盯着箏,許久又重新坐下將手放在弦上一下又一下的撥弄。

“林侍衛不隨太子前去迎接,怎麼跑東宮來了。”

林木從暗處現身,“顧公子。”

顧晨抬頭直視林木,特別是對上他的眼睛時心底閃過一陣細微的刺痛:這是為何而起,她好像從未見過他,可那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林木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側過身,“顧公子,在下只是好奇你的實力而已,並無惡意。”握緊佩劍,他可從暗衛甚至師娘那聽說了,顧晨可是吳國將軍傳聞中的鬼閻王,不敗戰神,如今為何會流落白國養傷,究竟是誰能傷他,不過習武之人總想找一個比自己厲害的人切磋武技,林木自也不例外。

這幾日白欻懌一直在顧晨身邊,自己沒機會。今天芳元郡主回來太子前去迎接自己就找到空隙來找顧晨。

顧晨目光撇過林木緊握住佩劍的手上,“林侍衛這是?”

林木將另一把劍丟給顧晨。

顧晨伸手接住,這把劍與林木手中的大有相同,似為“雙生劍”。

林木拔出劍,“久仰顧將軍大名,林木此前向你討教,請!”

顧晨暗暗運行內力,十成內力應用了大半壓制噬血蠱和寒血蠱剩下也就不到三分之一的內力。

習武切磋一旦接受並不可反悔,顧晨剛剛接過雙生劍代表他已接受林木的挑戰。自己內力不全的狀態下只能用技而不用力去拼。

顧晨拔出劍,起身擊向林木。

皇宮主門外,白貝貝不滿的抱怨,“娘親和爹爹也真是的,明知我不喜芳元,可為何還把芳元召回來?”

白欻懌坐在另一側聽白貝貝的怨言頭疼的捂額,“貝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芳元會有那麼大的意見。在我印象中,芳元一直是一個溫順乖巧的女孩。”

白貝貝,“對啊,哥哥都說了那是在你印象中,不是貝貝印象中,貝貝印象中芳元就是那種面善心不善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正應了娘親說的一個詞“綠茶婊”!”

白欻懌無奈,在他印象里芳元一直很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後,一直低聲叫着“懌哥哥”,連看到死去的動物都會大哭一場,這麼溫順的女孩怎麼會是貝貝口中的綠茶,“好了嗎,別說了。”

白貝貝氣的扭過頭,“哥哥你又這樣,每次你都偏心芳元,哼!不理你了!”

白欻懌無力反駁:芳元和貝貝都是他帶大的,在他心中她們都是他的妹妹何來偏心之說。

二圍境外,車隊浩蕩。

白欻懌站在迎接隊伍的最前方,馬車內的小竹掀開帘子興奮道:“郡主,你快看,好像是太子殿下!”

芳元隨小竹的目光看去,人群中白衣佇立的翩翩少年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欻懌么。

武元侯上前,“臣參見太子殿下,公主。”

白欻懌連忙扶起武元侯,“吳叔快起來!”

武元侯是當年白帝身邊的下屬,當年爭奪皇位時他可出了不少力,在白欻懌心中他可不僅是臣子,在他心中武元侯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

武元侯看着白欻懌,當年的小毛頭長大了。心中既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吳叔,父王在殿內已設好宴席,我們快些回去吧。”白欻懌催促道,其實他是想回去與顧晨見面而已。

武元侯點頭重新去整理隊伍。

“懌哥哥。”

白欻懌準備上馬車就被叫住,轉身便見一名青紗裙女子向他款款走來,似有幾分不確定的問道,“芳元?”

“芳元見過太子殿下,公主。”

白欻懌恍然一笑,“芳元,你變好看了。”

芳元低頭羞澀的笑起來,“那懌哥哥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好看咯。”

白欻懌搖頭,“沒有,我的意思是你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芳元抬頭看着白欻懌,眼裏是道不清的深情。

白貝貝在一旁打了個冷顫,這個女人當著她的面明目張胆的勾引他哥哥,是當他白貝貝不存在嗎?

“喂,再不走,回去晚了娘親又要生氣了。”

芳元聽此言,才把目光放在白貝貝身上,“貝貝,五年不見你可還好?”

白貝貝,“謝謝關心哈,五年來沒你的日子過的甚是舒服。”

小竹聽不下去了想上前反駁,“你……”

芳元一把扯住小竹,“貝貝,五年過去了,你心裏對我的成見還是放不下嗎?”

白貝貝翻了一個白眼吐槽,“拜託,要是能放下,那還能叫成見嗎。”

白欻懌唯恐白貝貝會說出什麼過分的話,連忙拉住白貝貝,“那什麽,時候不早了,芳元你快回馬車吧,父王還在等。”

芳元自認委屈,屈身一笑,“好,我先回馬車了。”

白貝貝被白欻懌拽上馬車。

芳元回了馬車后,小竹氣急的坐在一旁,“那個白貝貝真是太過分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至於嗎,為了一隻畜生對郡主冷言相向這麼多年。”

芳元慢慢地掀開帘子看着前方最顯眼的一輛馬車緩緩開口,“不急,來日方長,總有辦法讓她閉嘴。”只不過聲音太小,小竹並沒有聽見。

白貝貝被拽上馬車后,悶聲坐在一旁不理會白欻懌。

東宮,林木和顧晨在園裏打的不分上下。

拼內力,現在的顧晨一定拼不過林木,若是拼武技,沒人能拼過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顧晨。

林木全神貫注的盯着顧晨的身法,不得不承認幾場打鬥下來,顧晨武功確實在他之上。

自己很想用上全部內力去對戰顧晨,可顧晨手中握的是哥哥的劍,“雙生劍”對敵不對友,今天把霜落給顧晨也只是懷念哥哥,想讓顧晨以哥哥的名義和他打一場,打過了,心中癮盡了,也沒必要拼個輸贏,點到為止就好。

林木收起落霜,“行了,我認輸。”

顧晨將霜落插回劍鞘,歸還林木,“這是一把好劍。”

林木嘆息,“是啊,這是一把好劍,可惜他的主人失了蹤跡。”看着顧晨露出了讚賞的神情,“皇上設了接風宴,你要去嗎?”剛剛他已經認定了顧晨這個朋友,所以說話也沒了顧及。

顧晨也因心中對林木產生的異樣放下了對他的警惕,聲音也少了些許疏遠和冷漠,“不了,我是吳國將軍,貿然出現在你們白國宴席上多有不妥。”

林木一想倒也對,不再勸說,“那行,你有什麼需要到總衛閣找我。”將一塊令牌丟給顧晨。

顧晨接住令牌,上面有一個醒目的“暗”字。令江湖聞風喪膽的暗閣?

“還你,這個我不能要。”

林木沒接過,任由顧晨保持着歸還令牌的動作。

“拿着吧,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武力在我之上,但你的名字一出,定有不少異人想要殺你;日後,有什麼事告知一聲再說了,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兩肋插刀不是應該的嗎。”

顧晨握緊令牌,林木說的不錯:他的名字雖威懾四方,但江湖中總有不少異人想要取他的首級,不僅如此,吳國也有不少權臣暗地買殺手刺殺他,腹背受敵確實為難;但……朋友嘛,他也會有朋友嗎?

林木抬頭看了看天空,“時辰不早了,我得過去了,顧兄再會。”

顧晨看林木匆忙離去的身影低頭摩挲着令牌上的字,“不愧是他身邊的人,做什麼事都這麼無理。”低聲一笑,將令牌收好。

在前殿的白欻懌自不會知道,就在他去接芳元的一會時間裏,林木偷偷摸摸地和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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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將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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