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驚喜
白欻懌本咬着桃子往上爬,誰知那冒出一根樹杈勾住了他的褥褲,他一用力便聽見“撕拉!”的一聲,他的褲子破了,因吃驚口中的桃子掉了下去,正中剛好到他下面顧晨的面門。
表情難看,迎上顧晨看向他的目光輕鬆一笑:“嗨,顧晨,這麼巧你也來看月啊!”
顧晨挑眉,看了一眼一片藍的天空。
白欻懌暗氣: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大白天哪來的月亮。
“下來!”顧晨忍住要爆發的情緒。
白欻懌看了一眼地面,咽了咽口水,剛剛關顧着往上爬,忘記了自己可是個恐高的主啊,上來容易下去難啊。
顧晨深吸一口氣,運起內力往上輕輕一躍,飛到白欻懌旁。
白欻懌所在的樹枝不粗不細,剛好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此時顧晨一上來便發出一聲脆響。
白欻懌嚇得抱緊樹榦,“顧晨,嘿嘿,你有沒有覺得這棵樹枝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重量。”
顧晨右手搭在白欻懌肩上,左手提起他的后衣領,“放手,我帶你下去!”
白欻懌聽此話放開手,一放開便感覺腳底懸空,再睜眼就已站在地上。
顧晨放開手,“解釋。”
白欻懌一楞,隨後開口:“顧晨,我穿紅褲衩是因為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平時我是不穿紅色的,我一般都是穿黑色的。”
顧晨睜大眼:誰要聽他穿什麼顏色的褲衩,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是白國太子,若不是葉千初的兒子,若不是和自己有結緣之命,按照自己的暴脾氣早就提劍把他砍了。
“為什麼要躲訓練?”
訓練?白欻懌后發覺原來顧晨問的是為什麼不去訓練,而不是為什麼穿紅色的褲衩!天哪,他都胡說八道了什麼。
“為什麼要練武,我是醫者又不是屠手,我的職責是仗醫救人,又不是仗劍殺人,幹嘛老逼我練武功啊?”這是白欻懌心裏的話,可是卻不經意說出來了,雖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顧晨心下一驚。
顧晨冷了聲音,“是啊,我這種劊子手怎配為你師。”轉身離開
看顧晨離開的背影,白欻懌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不敢追上去向顧晨道歉。
日子依舊,訓練不停。
白貝貝發現,為何近日的顧晨比剛見到時更加冷漠,與哥哥之間似乎有什麼道不清的隔閡,兩人不在講話,似乎在冷戰一般。
午中,顧晨將自己關在房裏。白欻懌也將自己關在房裏。
“咚咚咚!”
白欻懌抬頭看了一眼木門又低下頭:“進來。”
門被推開繼而又關上,白貝貝輕悄悄地走近白欻懌。
“貝貝,你要幹嘛?”白欻懌不用抬頭便知道來者是自家妹妹。
白貝貝被猜中后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嘟着嘴坐在白欻懌旁,“沒意思,為什麼哥哥每次都能猜到我。”
白欻懌扯開嘴角笑了,“你哥哥可是神醫欸,鼻子天天聞草藥早就能輕易識破你了。”
從學醫開始,白欻懌每天被葉千初逼迫着聞了許多草藥,識遍了不少珍稀靈藥,貝貝又是他一把手帶大的,兒時在藥房磨葯時,身後總跟着這個小丫頭,一來二去身上也染上了葯香。
白貝貝抬起手聞了下袖子:似乎真的有一股淡淡的葯香。
不由撇嘴,自己明明已經洗過澡了,而且還加了許多花瓣,可為何總有葯香味。
看白貝貝的動作,白欻懌不由輕笑出聲。
白貝貝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太過幼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白貝貝,“對了,哥哥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師父冷淡了不少?”
白欻懌一愣,連神經大條的蠢貨妹妹都發現顧晨已經開始疏遠他們了,不對!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距離從未近過;連貝貝都發現了,自己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的認為顧晨性子本就如此。
白欻懌低聲,“貝貝,哥哥好像傷了顧晨的心。”
白貝貝,“什麼?”
白欻懌無力地回道:“前些日子,我說了一句話,說我是醫者不是儈子手;可能那句話,傷到了顧晨吧。”
白貝貝聽完后恍然大悟,“奧~我就說師傅怎麼疏遠我了,原來是你捅的簍子。”
白欻懌無語的看着白貝貝,隨後目光逐漸深沉,白貝貝被看的渾身不舒服往後傾了傾身子。
“你看我幹什麼?”
白欻懌笑,“貝貝,你的鬼點子比我多,幫哥想個辦法唄。”
白貝貝扭過頭拒絕,“不要!”
白欻懌湊上前小聲道,“你難道不想要顧晨做你的嫂子嗎?”
白貝貝聽言震驚的扭過頭面向白欻懌,“啊!原來那些侍衛傳的都是真的!既如此,那就更不能幫你了,我師父有家有妻,哥哥你這麼一做可是如了世人口中破壞別人家庭的老三,哦不!小三!”
白欻懌背着白貝貝無力嘆息,“唉,如果顧晨是個女兒身呢,哥哥這麼努力的給你找嫂子,貝貝,你竟然都不要嗎?”
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放出顧晨真實身份讓貝貝幫忙牽紅線,自己的船上也就多了另一隻螞蚱。
顧晨是女兒身!這個重磅消息驚的白貝貝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難怪哥哥在一夜之間就喜歡上了顧晨,感情是看診那次看光了顧晨的身體啊!
看白欻懌的眼神不由得嫌棄起來,不過哥哥這麼做也是對的,畢竟看了人家的女兒身定要為人家負責。可顧晨是女兒身,為何還要娶新樂公主為妻?難道他不知那可是欺君之罪嗎。
白欻懌悠悠的道一句:“貝貝,難道你不想顧晨來做你的嫂子嗎?”
知欻懌者,乃貝貝也。
白貝貝知道顧晨是女兒身後起先是驚訝的,可後面白欻懌的話也讓白貝貝動了小心思。
她很喜歡顧晨,幾乎把顧晨當做了一個偶像,如果偶像成了嫂子,那以後該會是怎樣的生活啊?
對白欻懌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
白欻懌一看便知白貝貝有了鬼主意,特地將耳朵湊過去。
白貝貝小聲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異日,訓練完后。
白貝貝拉着顧晨的胳膊,之前以為顧晨是男兒身,所以即便自己再怎麼崇拜他,也會保持距離,她再怎麼調皮,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為何意。現在知道了顧晨是女兒身後,而且還可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嫂子,心中也就沒了顧忌。
顧晨只當白貝貝是撒嬌並無反感之意。
“師父,今天心情好多了嗎?”白貝貝歪頭問。
顧晨,“為何如此問?”
白貝貝,“前幾日師父一直陰着臉,貝貝以為師父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所以一直沒敢打擾師父。”
顧晨微微一笑,“我的心情向來如此,貝貝若是得太過於令人壓抑我日後會改。”
白貝貝看顧晨笑了,也跟着開心一笑:這是顧晨來到白國以來第一次笑,而且還是對着她笑。
“不會不會,師父什麼樣,貝貝都喜歡。”
顧晨看着早已跑遠的白欻懌,不由皺了眉頭。
近日來每次訓練完白欻懌都一溜煙跑了,不再像之前那樣跟在顧晨身後問長問短。
不過也好與他扯上關係的確不太好,早日撇清對他,對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葉千初聽了暗衛的話挑眉:顧晨和小寶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不過小寶這幾日在果林那佈置的東西希望別毀了她的葯園才是。
夜間,白欻懌蒙面弓着身子從顧晨的門口爬過,接下來他要找的東西夜間才會有,已經五天了今晚再抓五十隻就湊齊了。
“不要吸我的血!娘親,我不要!舉高高嘍!夕兒乖,睡一覺就沒事了。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君澤哥,你害死了我的晨兒,該死的是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顧晨猛地睜開眼睛,剛剛他夢到了許多事:
一群小孩哭着求她不要吸他們的血。
她丟了手中的匕首,拒絕顧夫人。
她的父親抱着她在那棵梅樹下玩耍。
她的哥哥摸着她的頭做最後的告別。
畫面一轉便是顧夫人披頭散髮,面目猙獰的責問她,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起身走到銅鏡前,鏡里的自己滿臉血,眼角有血滴,嘴唇上沾滿了鮮血,連衣服上都沾滿了血,手尖上似乎還有血滴流下的感覺。
呼吸開始沉重急促起來!腦子響起那話:夜深之時,你敢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嗎?
習武幹嘛,我是醫者又不是劊子手。
顫抖的拿出一旁的劍,想自刎,顧夫人說的對,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為什麼?
要動手時心中的聲音又出現了:“夕兒,既已入地獄那便做為一個惡魔好好的活下去。”
不行!哥哥的承諾還未辦到。她還不能死,白欻懌的命還與她連在一起她還不能死。
把劍放回原處,再看鏡子裏面的人全然沒了血跡。
回到床上準備躺一會兒就看到門外閃過一個黑影:刺客?
推開門跟上去。
東宮外:侍衛林木見白欻懌出來還矇著面,不由皺眉招手道:“太子殿下!”
這一聲是告訴在暗處的侍衛們:此人是他們的太子白欻懌,莫把他當刺客抓了。
白欻懌:“聲音小點,你想要顧晨聽到我們在外面苟且嗎?”
林木自八歲就在白欻懌身邊,前段時間被白帝派去永夜做事,五天前剛回來:這一回來還沒喝口熱水,就被拉去準備什麼驚喜?
“不過太子,你的聲音怕比我還要大吧,而且“苟且”這個詞用在我們身上會不會不太合適。”林木在心中吐槽道。
白欻懌聳着肩在前面走,“快點啊!”
林木看着在前面鬼鬼祟祟的白欻懌捂額:怎麼19年了,太子的性格依舊那麼的……呃,猥瑣。
林木小時候因戰亂隨人群奔波流落到永夜城,他的父親參軍戰死沙場,他的母親在奔波路上活活餓死。剩下他和他的哥哥——林羽。
到永夜后他們倆迎街乞討,也因偷別人錢財被打得奄奄一息。
後來的某一天,一個穿着紅裙的女人揪着一個小奶包的耳朵路過他們。
“娘親,這兩個哥哥好可憐啊,我們收養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