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蒹葭關
“青鳥,你真的不和我前往北疆蒹葭關了么?”
紅袖招五層。
陳文卿一行人皆已經收拾好了行禮,準備出發前往晉國北疆,在臨行之時陳文卿心中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青鳥一人在建康府。
“姑爺,青鳥就不和你一起出去了。”
青鳥看了一眼站在陳文卿身旁的王霜月,撇了撇嘴說道:“如今小姐不在了,紅袖招需要有人留下來看家。否則如果大家都走了,到時候小姐回來了,就該找不到家了。”
陳文卿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那青鳥你且好好照顧自己,若有什麼難處,可找王司正幫忙,王司正那邊我已經提前交代好了。”
“哼!我才不找他幫忙呢,他是你的老丈人,又不是我的。我青鳥和他非親非故,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呢...”
青鳥嘴巴一嘟,看向王霜月帶着不滿的語氣着說道。
“青鳥,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和王小姐之間其實就是個誤會,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陳文請哭笑不得,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什麼誤會的!現在整個建康府都知道了,姑爺你為王小姐衝冠一怒,劍斬神靈,又為老丈人除去了政敵章嵩。眾人皆言,姑爺你算是當今天下最好夫婿了,甚至有人戲言,“得陳文卿者,必然家道昌榮。”
陳文卿聽到這些話搖頭苦笑,不過既然事實已成定局,知道再怎麼解釋也無用了。
青鳥見陳文卿回答不上來,氣嘟嘟地走到了王霜月面前。
“哼!王霜月這次倒是便宜你了!不過你要記住,你是在我們小姐不在的時候乘虛而入的,這麼算起來你也是排在後面作小的,你休想和我們小姐爭搶大妻之位。”
“除非,三年之後待我們小姐回來,她親口同意了,我才會承認你的!”
此時。
王霜月手握虎頭金槍,英姿颯爽戰在樓船中央,卻聽着青鳥一本正經地和她討論着做大做小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有一種荒謬感。
“好!那我們三年之後再說。你放心,三年之內,我絕對不會碰你們姑爺一根汗毛...”
王霜月看了看身旁的陳文卿,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上卻升起了一朵桃花,煞是好看。
“哼!你能這樣最好!”青鳥心中大定。
只見她走到了陳文卿面前,看着陳文卿的眼眸認真說道:“姑爺!你出去外面,記得可不能再沾花惹草了,否則讓小姐知道了她一定會傷心的。”
陳文卿看着青鳥一臉認真得模樣,心知他自己在青鳥的心中,恐怕已經是個花叢浪子的存在了,聞言也不再解釋,而是笑着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了,姑爺,時候也已經不早了。你們啟程吧,青鳥我在紅袖招看着你們離開。”
青鳥語氣中帶着一絲哽咽和失落,轉身對眾人輕輕地說道,似乎不願意大家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青鳥,三年之後,我們再次相聚!”
......
在青鳥的注視下,陳文卿等人離開了建康府。
陳文卿等人一路上再也沒有耽擱,直直朝着晉國北疆的蒹葭關而去。
此去蒹葭關路途遙遠,足足走了一年多的時間,眾人才來到了北疆,這還是眾人擁有修為的情況下。
倘若是普通人,至少需要個三五年的時間,更別說這一路上妖魔鬼怪頻出,能不能走到這裏都還是個未知數。
當然。
在這一年的時間內,陳文卿的修為又有了巨大的增長,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出竅境。
這也是歸功於晉皇所贈的這顆蟠桃的緣故。
雖然,這顆蟠桃並非天界王母蟠桃園中的蟠桃,而是由真正的蟠桃核落在人界,重新生長出來的蟠桃樹上再次結的蟠桃果。
儘管效用不如真正的蟠桃,但是所蘊含的木系靈力也足夠陳文卿修為增長一大截。
憑藉著這顆木屬性的蟠桃,陳文卿不僅修為得到了提升,就連身體中的經脈和血肉也在巨大的靈力和生命力滋養下,變得更加有韌性。
此前連番大戰遺留下的暗傷,也在這顆蟠桃滋養下盡數恢復了過來。
如今,陳文卿五行雜靈根已經匯聚了金系、木系靈根,相信只要再匯聚水系、火系、土系這三系靈根,陳文卿的五行雜靈根,就能轉換為真正的五行靈根。
屆時,修鍊的速度將會是如今的十倍有餘。
前往北境的過程中,其實也並不太平,陳文卿等人一路上斬妖除魔,懲奸除惡,但凡有遇到不公之事,陳文卿等人都要管一管。
原本,對於世俗之事,陳文卿作為修行之人,不方便參與太多。
可是,當初晉皇在賜給陳文卿的靈石盒中,除了一顆蟠桃之外,竟然還有一枚代表黑冰台的金牌。
也就是說,擁有這枚金牌的陳文卿,直接向晉皇彙報,不僅可以調動緝捕司大部分的人員,還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這一點,在陳文卿後來處理一應事務之時,他才知道的事情。
陳文卿不明白,從未謀面的晉皇,竟然會賦予陳文卿如此大的權限,他一直沒有明白其中到底有何的緣由。
這道金牌表面雕刻有九條金龍盤旋在四周,正面是一個古樸大氣的“皇”字,背後是一個“令”字。
當陳文卿見到此金牌的第一面,竟然有一種遏制不住,想要跪拜的衝動。
陳文卿明白,這是因為這枚金牌上,帶着一縷晉國的國運和龍氣,一般修道者在這枚金牌面前根本無法調動靈力。
有了這枚金牌在手,陳文卿一路上再無顧忌,上殺貪官污吏,下除惡霸強盜,這一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喪生於斬龍劍之下。
終於,風塵僕僕之下,陳文卿等人終於來到了北疆。
北境的荒涼,北境的蒼茫,充斥在眾人的眼裏,寸草皆無。
遙望蒼穹,也只有遠處雪山之巔的白雪,潔白着的眾人的眼球。
面對茫茫戈壁,任憑飛沙走石。
陳文卿等人走在一馬平川的戈壁灘上,舉目無盡的是灰暗的世界。
只有灰頭灰腦的芨芨草,耷拉着腦袋,在光禿禿的深灰戈壁上,灰暗着自己的心緒。
眾人迎着漫天風沙,一路緩行。經過數日,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城牆之外。
只見不遠處,一道高逾百丈的城牆如同巨龍卧於風沙之中,成為一道巨大的屏障,將漫天的黃沙擋在外面。
城牆上。
一根根黑色的巨大的虎旗,佇立在城頭;一排排黑鐵兵甲,手持長槍刺破蒼穹;一張張巨弩閃爍着寒光,對準了妖族的方向。
整座漆黑古樸的城牆,透露出一股蒼涼之感,散發著歷史的厚重與鐵血,護衛着人間的國度。
陳文卿看着眼前這座孤城,他能想像出來,在這座大城之外,不知埋葬了多少妖族的屍骨。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蒹葭關,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