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運

暗紅色的花廳薩布麗絲品鑒着一杯美酒，珍妮推門而入，阿修斯則隨後跟上。“坐吧，”薩布麗絲看向對面示意道，“你也坐。”阿修斯驚了一下，不敢違背她只得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硬，薩布麗絲卻恍若未覺的品嘗着杯中美酒。

“娘，我，”

“我知道你很善良，”薩布麗絲打斷了珍妮的話，“你不想讓他死，哪怕他是那個人的轉世。”

珍妮低下頭道：“您早就知道了嗎？”

“你以為能瞞得過我？”

“可他並沒有那麼殘暴，也沒有殺過人。”

“人是會變的，想當初雷爾夫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所以我們幾個才會甘心輔佐他。從他還是將軍的時候我們就跟着他，一直到見證他成為冥界之主。可後來呢，他變成了那幅模樣，滿足了權利、金錢與地位，自己卻越來越不像個人了。”說完薩布麗絲盯着阿修斯道：“聽着，我不管你是否有復仇的打算，把你交出去我們才可以活命，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

當晚，卡加城堡又來了三位大人物，四大冥域掌控者齊聚一堂。珍妮把耳朵貼在門縫上用力的偷聽，裏面似乎正在激烈的爭吵。

“大姐，這次我同意奧德里奇的說法。”冥柱傑夫說道。薩布麗絲瞪着他們，隨後問向一言不發的獄王威拉德：“你呢，也是這個意思嗎？”

威拉德嘆了口氣，道：“大姐你不願再起戰亂我理解，史蒂芬暴虐無道比雷爾夫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弟三弟的想法我也理解。要說反了他我第一個站出來，可我們拿什麼反？四大冥域被光明神的力量滲透，他的軍隊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而我們卻管不了，別提多憋屈了。”

奧德里奇忍不住接著說道：“是啊，雷爾夫的時代雖然也很黑暗，但好歹外部勢力是嚴禁踏入的，可現在。”

薩布麗絲低落的道：“你們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可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如果不把人交出去，我們挨鞭子不說，百姓們又得遭殃了。阿修斯只是雷爾夫的轉世，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難道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沒有神力的人身上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光明神和史蒂芬就像兩座壓在身上的大山讓他們喘不過氣來。“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傑夫大聲說道。薩布麗絲頓了頓，說道：“珍妮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這孩子的潛質不比雷爾夫差，再有二十年，不十年，她一定會超越史蒂夫，到那時便是我們反抗之時。”

……

王城，薩布麗絲親自押解阿修斯來到冥王的艾亞新堡，史蒂芬盯着囚車裏的阿修斯如同看着最肥美的獵物。

薩布麗絲跪下道：“陛下，人已經帶到。”

史蒂芬心情大好，笑道：“你做的非常好，免去你們紅羅域三個月的賦稅。”

“謝陛下。”

把人交接完以後薩布麗絲沒有同行，阿修斯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對上，薩布麗絲喃喃自語：“我做錯了嗎？”

地牢裏史蒂芬在燈火下踱來踱去，阿修斯原以為會被酷刑折磨一番然後處死，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一個白髮美男子把腿翹在桌子上饒有興緻的道：“他就是雷爾夫的轉世？看起來很普通啊，你居然會害怕這麼一個連神力都沒有的廢物。”

史蒂芬哼道：“廢物？如果一個本應靈魂破碎的人還可以轉世來複仇的話，那這個廢物未免也太可怕了。”

“這還不簡單，直接抹殺掉他的靈魂不就行了，當年是他先一步自盡，這才讓破碎的魂魄僥倖逃脫轉世，現在他可就沒這個好運了。”

史蒂芬搖頭道：“你錯了，沒人可以殺死他，他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只要冥界還在，他的靈魂就永遠不滅。”

“這倒是個麻煩的事，那你如何打算，鎮壓封印起來？”

“不行，他只要存在一天我就沒法安寧。”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白髮美男子失去耐心的道。

史蒂芬沉聲道：“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永絕後患。”

“什麼辦法？”

“神墓。”

“你瘋了！那個地方是禁區，小心連你自己都折在裏面。”

“怎麼，堂堂光明神王賽德拉居然也怕了？”

白髮美男子冷哼道：“少來這套，那個地方要去你去，我可不陪你一起瘋，你死了，自然還有別人接替。”

史蒂夫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卻也無法，畢竟一旦沒有他的支持，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會在頃刻間化為泡影。

神界的居民也有生老病死，只不過他們的肉體比凡人可要強橫許多，壽命也更加長久。神墓便是神族身死之後的回歸之地，位於神界的另一端。

據說神墓中有一片元素海，是神界的生命之源，也擁有摧毀一切的力量。史蒂芬便是打算將阿修斯出入元素海之中，雖然無法磨滅他的靈魂，卻可以讓他永遠無法逃脫神墓這個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