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激戰三

見此一幕昆西笑得更加放肆，戴安娜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昆西平日裏可是出了名的小心謹慎。

“嘩啦啦，”地面出現一個旋渦，干硬的黃土居然變成了細密的流沙。昆西離得最近，發現不對想要飛起時已有流沙纏繞到了腳踝上，繼而腰部、雙臂，他像一個極不穩定的恆星綻放着刺目的白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裂炸開。然而這樣的攻擊卻是無濟於事，流沙很快地將他裹挾蓋住了所有的光芒。

眼看昆西即將被拖下，戴安娜指尖亮起星光如夢似幻，一縷纖柔的光絲“唰唰”繞着昆西抽動了幾下后流沙盡被割裂掉落。撿回一條命的昆西倉皇升到高處，同時心中的殺意愈加的沸騰。阿特麗絲靠近戴安娜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很亂。”戴安娜點頭道：“我也是。”

流沙聚成人像，理查德再度出現，看着三人笑道：“怎麼樣，心魔的滋味不好受吧。”

戴安娜氣憤地道：“果然是你搗的鬼。”兩隻縴手指尖相抵，喝道：“光明奧義——信徒！”

圍繞着理查德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白熾的人影，隨着戴安娜並指一揮，所有人影的指尖同時出現光絲垂落。理查德大驚，身形剛動便戛然而止，光絲交纏着編織成網在瞬間切割了十次，速度快得甚至阿特麗絲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唯有戴安娜放回的手顯示了剛才那確實存在的恐怖的攻擊。阿特麗絲退後拉開了和戴安娜的距離，心裏對她越加忌憚起來。

“好！做得好冕下，您終於肯認真了。”昆西大喜說道。

“別高興得太早，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死掉。”

果然，理查德的殘軀變成流沙回落，戴安娜手指再提，流沙被眨眼切割，再動，再切！直到連沙粒都粉碎成了飛灰。

“這回看你還不死，”昆西不自覺地靠近獰笑道。

“小心，”戴安娜突然喝道。昆西終究也是身經百戰，來自死亡的戰慄讓他瞬間清醒，他條件反射般地低下頭，白熾人影中的一個在他身後出現削掉了他的頭冠隨後一腳將其踢落。

披頭散髮的昆西緊捂胸口，吐血后的臉色如死灰般難看，盯着人影道：“戴安娜，你做什麼！”

戴安娜目光一凝，被人以下犯上直呼名諱讓她的臉上明顯有了不悅。譏笑道：“你再好好看看。”昆西一愣，只見白熾人影在黑芒轉換間竟然變成了理查德，不敢置信地道：“為什麼你能夠在那樣的攻擊下存活？”

理查德冷漠地道：“黑暗與光明共生，光明的背面就是黑暗，驅逐不了也抹殺不了，所以有你們光明在我們黑暗是永遠也不會消失的。這，便是我的黑暗奧義——鏡像。”

戴安娜由衷地贊道：“真不愧是所有教皇里最強的存在。”

昆西崩潰般退了幾步，忽地地瞥見鏖戰中的阿修斯和娜塔莎，目露猙獰的暗道：“既然殺不了你，那便殺了你的女兒。”

阿特麗絲念動咒語，天空變得烏壓壓的，厚重的雲層似要壓到了頭頂。大雨滂沱而落滴在身上瞬間將理查德變成了冰雕。幾乎是在下一秒理查德便脫困而出，然而漫天雨滴凍結成冰刺瘋狂掃蕩。昆西見此機會直接沖向娜塔莎，待三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抓住了娜塔莎的衣領。

“老匹夫，你敢！”旋風教皇尤菲米婭罵道，肖恩早一步衝出，戴安娜三人同時罷手，理查德目攀血絲，用來自地獄的寒冷語氣說道：“你敢傷她一下，我必將你活剝抽筋。”

“別動，”理查德被昆西吼住，披頭散髮的他此刻成了歇斯底里的瘋子。

阿修斯因娜塔莎被鉗制方寸大亂，科弗代爾和諾里斯趁機將他擒下跪在地上，一邊一個按住他的肩膀。昆西神經質般的捏住娜塔莎的臉蛋，理查德揮手撤去魔法“心魔”，他很後悔發動了這個魔法，沒想到昆西內心深處被引出的邪惡竟是如此可怕。

“小丫頭，你投錯胎了，不，你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你看，因為你，很多人都死了，而他們，也將會被一個一個地殺死。”昆西扭着娜塔莎的臉一一看向理查德、肖恩、阿修斯等人。理查德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馬上將昆西撕成碎片。阿修斯留下了紅色的眼裏，不知道是眼淚本身的顏色還是摻雜進了血。

“好了，告別結束，安心去死吧！”昆西一掌拍下，時間在剎那眨了一下眼睛，阿修斯從昆西身下的影子裏鑽出硬受了這一掌，藉著力道阿修斯緊緊護住娜塔莎在地上翻滾拉開距離，而他也在連吐兩大口鮮血后昏迷了過去。

昆西追殺而至，肖恩出現在他的身後將劍含怒刺出。“噗嗤，”火刃從肖恩胸膛貫穿，神火教皇奧狄斯露出了他陰暗的臉，而在另一邊，馬休躺在血泊里雙眼翻白不知死活。

昆西原本前沖的身體陡一轉將手掌扎進肖恩的腹部，玄風教皇尤菲米婭怔怔地看着這措手不及的一幕，淚水順着臉頰流淌而下，澎湃的魔力消散，跌坐在地上的她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奧狄斯抽拔火刃卻紋絲未動，昆西也驚恐地發現他的手竟如長在肖恩身體中一樣拔不出來，肖恩留戀地看了一眼尤菲米婭，仰天吼道：“快走！”

漆黑的星球攜帶閃電出現，將肖恩和昆西籠罩了進去，“嗡～”三道白熾星環接連出現不停地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而黑星也變得極不穩定起來，在一道貫通天地的黑柱爆發后，本就荒涼的戈壁被硬生生挖地三尺，而風暴過後再無黑暗教廷眾人的蹤影。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在遠處觀戰的布萊克親王，當他見到阿修斯從影子裏出現時臉色當即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