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溫伊,別犯賤
溫伊睜開了眼睛,看到房間裏只有她一人時,才意識到剛才不過是一場夢,也意識到她竟然在書房裏躺了一整晚,而暮家人竟然沒有一人關心她的死活。
如果不是她命大,恐怕昨晚早就死在了這個書房。
夢境的窒息感與疼痛感依舊令她驚懼,而暮家人的冷漠再次寒了她的心。
門外傳來柳雅芝跟暮瑟瑟的聲音。
“我看她流了好多血,到了現在還沒醒來,不會是死了吧?”
“呵,死了正好給清悅騰位置,也省的讓你哥出手了。”
溫伊聽到這個名字時,心口一陣抽搐。
難怪最近暮景琛很少回家了,原來是他的白月光蘇清悅回來了啊。
蘇清悅雖然離開了三年,可這個名字像是魔咒一般縈繞在她的耳邊。
暮景琛每次跟她做的時候,總喜歡讓她跪着,然後從身後深情的喊着蘇清悅的名字。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凌遲着她的心。
她到底有些不甘心,拿起手機顫抖的給暮景琛發了條信息:暮景琛,你昨晚是不是又去了蘇清悅那裏?
暮景琛:溫伊,別犯賤。
呵,那就是承認了。
真是可笑啊,她竟然還幻想着焐熱他的心,殊不知人家早就暗度陳倉。
溫伊的心像是被鐵絲勒緊,血淋淋的疼。
她忽然覺得這孩子真乖巧啊,知道自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乖巧的選擇用這種方式跟她告別。
“哈哈哈……”
溫伊忽然笑了起來,可是眼淚卻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這是她最後一次為暮景琛流淚了。
從此之後,淚已干,心已死。
柳雅芝跟暮瑟瑟聞聲走進來,當她們看到眼眸猩紅,笑得癲狂的溫伊時皆是一愣。
“你抽什麼羊角風,還不趕緊滾去煮飯?!”
“要想死就死遠點,免得連累了我們暮家。”
溫伊透過血色的眸子掃了柳雅芝母女一眼:“以前我煮的飯就當是喂狗了,以後不會再隨便施捨自己的愛心了,因為你們不配。”
“我不會死,而且還會站在你們沒無法企及的地方,好好的活着,讓你們高攀不起。”
柳雅芝見慣了溫伊的恭順溫柔,見她此刻竟然用這樣輕狂疏冷的語氣說話,頓時怒火中燒。
“賤人,你反了天了,小心我讓景琛休了你!”
溫伊冷笑道:“好啊,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他。”
“呵,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眼巴巴的把那顆腎捧上來,求着我們景琛娶你的!”
暮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溫伊愛暮景琛愛得死去活來。
說句不好聽的,她這份愛卑微的像一條狗,只要暮景琛隨便勾勾手指頭,她都會乖乖的爬過去。
當初別說是一顆腎了,就算是要她的命,估計她也會乖乖的奉上。
她就不信這女人肯捨棄這份求之不易的好姻緣。
溫伊撫了撫清冷的眉眼:“以前是我眼盲心瞎,現在不會了。”
柳雅芝還要說什麼,卻聽溫伊冷冷道:“滾吧,我多看你們一眼都覺得噁心。”
柳雅芝頓時氣炸了,正要發作時,暮瑟瑟把她拽了出去。
溫伊那雙猩紅泛怒的眸子簡直太可怕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殺人。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溫伊。
“媽,你不覺得溫伊跟以前不一樣了?”
甚至還有些可怕,剛才她完全被溫伊的氣場震懾到了。
“小賤人從昨天就不對勁了,怕是抽什麼羊角風,等景琛回來好好的收拾她。”
暮瑟瑟壓低了聲音:“媽,你說她是不是發現了哥哥的秘密?”
柳雅芝心頭陡然一跳,但是想到兒子是個謹慎的人,連老爺子都瞞過了,怎會在溫伊面前露出馬腳?
“管好你的嘴,否則別想在暮家待下去!”
柳雅芝立刻給暮景琛發了一段信息,自然是將溫伊的反常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房間內,溫伊也給暮景琛發了條短訊:暮景琛,我們離婚。
良久,她才等來暮景琛的信息:你又耍什麼花招。
果不其然,暮景琛認為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也對,以前的自己確實太過犯賤,太過卑微,這才給了他糟踐她的勇氣。
以後不會了。
她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物,拎着行李箱下了樓。
柳雅芝母女正坐在沙發上看劇,聽到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家務還沒做呢,你這是去哪裏浪?”
溫伊懶得跟她們虛以為蛇,冷冷道:“不要亂動我的東西,過兩天我會親自來取,如果有所破損,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柳雅芝氣急敗壞道:“小浪蹄子,回頭你就算是跪着求我,我也不會再讓你進這個家門!”
“放心,我還沒蠢到被狗咬兩次。”
柳雅芝母女怔怔的愣在了原地,沒想到以前溫順木訥的女人今天竟然這麼反常,簡直是伶牙俐齒。
但他們並不知道,以前那個乖巧溫順的溫伊,早就隨那個孩子一起死在了手術台上,也死在了昨晚暮家人的冷漠中。
她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了腳:“柳女士,恭喜你啊,即將迎接你那合心意的兒媳婦入門,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藏紅花湯喝多了,容易絕育,小心你們暮家斷子絕孫!”
柳雅芝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情緒複雜。
自己做的一直很隱蔽,她是怎麼知道的?
“媽,她真走了啊,雖然這女人又蠢又呆,但廚藝卻不錯,以後想要吃到這樣的美味,怕是難嘍。”
柳雅芝咬牙道:“不過是想換個方式引起你哥的關注而已,恐怕過不來幾天就滾回來!”
說實話,在做家務跟廚藝這方面,這個蠢貨還是很合她心意的。
溫伊拿着兩份離婚協議書來到了暮氏集團,沒想到直接被安保人員拒之門外。
對方的態度十分傲慢:“這位小姐,抱歉,如果沒有門襟卡,我們是沒有辦法放你進去。”
“我是暮太太,麻煩你轉告暮景琛,我有事找他。”
安保的眼眸中滿是輕蔑:“我可沒聽說過暮總結婚了,你能不能換個借口,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們每天趕出去的不在少數。”
溫伊冷嗤一聲,這也怨不得對方狗眼看人低,當初她跟暮景琛的婚禮是秘密舉行的,而且婚禮當天他並沒有出席,是她一個人捧着兩人的婚紗照進行完了所有的儀式。
喔,當時那張婚紗照也是找人p的,因為暮景琛不屑跟她同框。
暮景琛結婚的事情只有圈內零星幾人知道,他也一直把這段婚姻當成恥辱,自然不會對旁人提及,所以認識她這個暮太太的人自然屈指可數。
她正打算撥打暮景琛的電話時,一道柔柔的譏誚聲傳來:“溫小姐,找景琛啊,我帶你過去。”
這熟悉的聲音令溫伊徹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