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正旦
西北軍中很少有不知道顧朗手中長矛重量的。
都知道顧朗是一個巨力無雙,勇猛無敵的猛將。
顧朗掃視全場,一指隊列。
“既然各位這麼有信心,那麼就從左側第一人開始,縱向一個個上前,
我說話算話,只要能滿足我說的條件,不論多少人達到了,我絕不食言!”
一個四米長重達80公斤的長矛,能把它舞起來的絕不是常人。
顧朗懷疑沒有經過訓練,在場一個人也達不到條件。
果然事情就像顧朗猜測的那樣。
一個個軍士,膀大腰圓,憋的臉紅脖子粗,雖然都能將長矛拿起來。
若是短兵器他們可能舞上一會兒,可長矛是長兵器,想要舞動起來更加困難。
甚至有直接將自己舞的砸倒的。
軍中袍澤都是知根知底的,有幾個人上去。
眾人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不可能舞的起來。
就禁不住嗡嗡大聲討論起來。
覺得顧朗故意拿這種重兵器立威,實則他自己也拿不起來。
不論再怎麼紀律嚴明,可主將不公,不怪他們議論紛紛。
拿出那麼大誘餌,可卻用這種沒人做到的事情來將眾人拒之門外。
實在不配為主將!
站在顧朗身後的赤甲衛,面無表情。
對這些屯騎尉的議論,不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不滿,他們都是那麼過來的。
只能感慨自家將軍實在不是正常人。
是個可比項王,力能扛鼎的人物。
甚至他們覺得連當年的項王都沒有這般力量。
他們深知,現在這桿長矛,將軍用起來已經有點輕了。
可這世上根本沒有哪個鐵匠能打造出將軍能用的武器,就這把長矛都不知道將軍是從哪裏得來的。
堪稱神兵利器,隨着將軍征戰四年,依然光亮如新,寒光爍爍。
要是普通兵器,頻繁征戰四年,早就打爛了。
對於眾軍士的議論紛紛,顧朗並不在意,依然讓所有的軍士,全部試了一遍。
果然是沒有一個人舞的起來,只有兩個人站的非常沉穩,舞的也是像模像樣,可依然沒有達到顧朗的要求。
“看來沒人能達到我的要求啊。”
腳步前踏。
輕輕一搭手,就將長矛握在手裏。
嗖!嗖!嗖!
長矛在顧朗的手中,如同靈蛇出洞,矯健飛揚。
輕輕一抖就是槍花綻放,唯美動人。
本來抖槍花就是個極難的動作,更何況是用這樣的重兵器。
就這一下就將在場的軍士都鎮住了。
他們剛剛可都拿過這桿長矛,有多沉都是清楚得很。
別說槍花了,拿起來都費勁,舞兩下都站不住腳。
真不愧是衛將軍,難怪能立下那樣的功勛。
這下他們算是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了。
軍中就是這樣,有本事說話就響亮。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顧朗收拾,平端長矛。
立完威,接着就要賞賜了。
“盛煒,曲燁,二人出列!”
這兩人就是剛剛表現最好的兩人,雖然沒有達到顧朗的要求,但也是勇力過人。
說了獎賞,卻無人能領。
這兩人也是能力出眾,算是給點甜頭,各升一級,以示賞罰分明。
初步收攏軍心,顧朗覺得這就差不多了,之後只是每旬點卯個兩三天,應付差事就算。
轉眼已是深冬,寒氣侵襲。
正旦這日,參加完文帝宴請群臣的宴席,顧朗返回王府已經是傍晚。
即是正旦,自然免不了敬告神靈,祭祀祖宗,更有大型攤戲驅妖鎮邪。
120名皂服少年,手持大鞀(撥浪鼓)助興,有戴面具披熊皮的各種方相與十二個年獸一同起舞,最後由騎兵驅趕着用木頭製作的代表疫病的各種年獸的雕像燒掉扔入水中,總之場面非常隆重。
也讓顧朗見識了一把古代的特有風情。
回到王府,就是一家人的家宴了。
今天汝陽王也即現在的趙王,坐在上首說了一番新年的祝福語,難得的老王妃沒有回懟,算是吃了一頓和諧的正旦團圓飯。
剛剛吃完飯,就見裕昌匆匆忙忙就要離去。
“阿姊,你這是幹什麼去,正旦佳節,理應咱們一家團聚,怎麼還往外跑?”
裕昌是個沒什麼心機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弟弟,也沒什麼好瞞的。
“今天陛下讓凌不疑回城陽侯府過正旦節,我去看看。”
如此花痴的裕昌,真的讓顧朗無可奈何,和她說過很多次,她都不帶聽的。
而顧朗也不好用太過強硬的手段,畢竟是阿姊。
得,讓她自己去碰壁吧,碰着碰着也就灰心了。
是時候給這個阿姊找個夫婿了。
喜歡凌不疑的女娘多了,但成親之後都過得好好的,沒見誰為了凌不疑要死要活。
裕昌就是因為是汝陽王唯一孫女,地位高貴,而且品性賢良淑德,端莊淑麗。
除了在凌不疑的問題上極端了些,其他都很好。
所有的人都認為,不論從地位,品行等等哪個方面,裕昌都配得上凌不疑,兩人實在太般配了。
其他的女娘見有個裕昌擋在前面,對凌不疑也就不會死心塌地。
偏偏是裕昌,希望越大,她就越是要堅持,堅信自己最終會成功,抱得美男歸。
沒看凌不疑定親之後,裕昌也找了夫家嗎?
可見,沒希望,裕昌也會另尋夫家。
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凌不疑沒有程少商,會不會找其他的女娘,要是不找,豈不是一輩子吊著裕昌。
不行。
得去找大父,商量下阿姊的親事。
果然,在顧朗和汝陽王商量的時候,裕昌就哭哭啼啼的回來了。
算算時間,除了中間趕路的時間,說話的功夫有沒有五分鐘都不好說。
裕昌回來也不理會兩個大男人,梨花帶雨的直接就去找老王妃哭訴去了。
“這......這孩子!”
“看來真的要給裕昌找個夫家了,
再這樣下去,還要不要臉面了,人家凌不疑都拒絕那麼多次,還上杆子纏着人家!”
轉頭對着顧朗說道:“朗兒,你看看認不認識人品不錯的少年郎,給你阿姊介紹一個。”
“放心大父。
我先去找凌不疑聊聊,這小子做事太過分,一點面子都不給阿姊留!”
說是算賬,實則顧朗想打人,這大過年的,好心情都被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