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嫁衣為誰穿
午飯剛過。艷娘抱着個包裹大搖大擺走進有間飯館。不顧所有客人的異樣目光。徑直將包裹塞到雪汐辰手上。湊近雪汐辰耳畔神秘兮兮地說了句話。“這是姐妹們送給你的賀禮。”說罷。揚長而去。也不管雪汐辰一臉莫明其妙的獃滯。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抱着包裹回到房間。雪汐辰滿懷好奇地打開。看見包裹裏面『露』出的紅『色』物體。她頓時滿臉黑線條。。不是別的。正是一件大紅嫁衣。
嫁衣。竟然是嫁衣。還能夠再坑點嗎。這些沒有良心的傢伙是在諷刺她嫁不出嗎。
不對。她好像嫁過了。而且結婚的對象……
雪汐辰黑線滿臉。將嫁衣丟在床上。坐到銅鏡前摘下頭上的髮釵。喃呢自語。“成親有什麼好稀罕的。又不是沒有成過親……”[
雖然那次也是風光限。可在她心裏。似乎總缺少點什麼……
雖然成過親。卻並非因為愛情而成親。而且。還頂着個死去女人的身份。……偏偏那個女人還另有愛人。……
討厭啊。實在太討厭了。
雪汐辰抓頭。
如果再嫁一次……
雪汐辰忍不住嘲笑自己。她一定想嫁人想瘋了。只不過。當目光觸及床上的大紅嫁衣。她就忍不住……
躊躕半晌。雪汐辰走到床邊。拾起那件大紅嫁衣。換上。然後為自己梳了個頭。化了點淡妝。靜靜地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那般嬌美風情。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只是眉宇間那抹難以化解的愁緒。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再結一次婚……
如果再嫁一次……
紅蓋頭。她會為誰人而戴。
痴痴地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雪汐辰任由自己的思緒紛飛。越飛。越遠。……
如果再結一次婚。如果再嫁一次。她希望。這次掀開她紅蓋頭的人依然是……
他。
就在雪汐辰默默靜想的時候。她的房門忽然傳來一陣輕響。
“誰啊。”
聽到門外突如其來的響聲。雪汐辰瞬間如同受刺激般呆怔。緊接着隨口應聲刻意拉長聲線問道。
門外。傳來鳳傾歌溫柔的問詢。“汐辰。睡了嗎。魅影回來了。”
“呀。影回來啦。等等我啊。”
興奮夾雜着慌『亂』。雪汐辰左跑右晃試圖找件便裝換去身上的嫁衣。然而一時緊張竟然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件合適的衣服。就連剛才換下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她扔到了哪個角落。雪汐辰糾結半晌。又怕門外的鳳傾歌等得太久。奈間輕咬水唇走到房門前輕輕地將門拉開了個小小的縫隙。探頭向外望張。[
“影回來了。”
她不敢將門全部打開。因為她不想讓鳳傾歌和魅影看見她穿着嫁衣的傻樣。
因為她不想讓鳳傾歌覺得她是如此的寂寞。只能夠一個人傻傻地孤單單地在自己的房中穿着嫁衣……
真的太白痴了。
“影了。哪裏呢。”
身後。一抹黑『色』的身影沉默地從昏暗處走出。熟悉的容顏。亮如天上星光的眼眸。溫暖的笑意。雪汐辰的眼眸頓時朦朧了。
“影。你真的回了。”
興奮早已忘記了羞怯。內心的喜悅早已超越一切。雪汐辰顧不得自己仍穿着嫁衣。猛然間拉開房門。飛奔上前緊緊圈住魅影的脖子。興奮得直轉圈圈。“影。你回了。你真的回了。你終於回了。”說著說著。眼眶不由得濕潤。
被飛奔出的一襲紅影嚇住。尤其她身上那艷麗奪目的大紅嫁衣深深地刺激了魅影的眼球。魅影怔忡。習慣『性』地摟住雪汐辰的纖腰。看着她興奮如同孩子般的快樂容顏。情緒被她感染。唇角笑意更濃。“汐辰。我回了。”
“影。你去了哪裏。讓我好等。”
魅影微笑。『摸』『摸』雪汐辰的頭髮。視線落在她臉上精緻的淡妝。不由得又回想起自己與她的初遇。唇角笑意更深。“汐辰。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你就穿着一身大紅嫁衣。坐在新床上。大口大口地咬着蘋果吃得歡騰。一點都有待嫁新娘子的模樣。”
“呀。討厭啦。這些事情不需要記得。”
雪汐辰鬧了個大紅臉。羞澀不已。輕淬道。
“當時我心裏就在想。這個新娘子真有意思。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個王妃的身份。甚至比王爺還要漫不經心。她對這門親事絲毫都有放在心上。……”
“是啊。這個壞丫頭心肺的。心裏根本就有身為王妃的自覺。”
回憶往事。鳳傾歌也覺得好笑不已。當年他與她那般相互提防。相互算計。想到今日竟能這般恩愛纏綿。當真天意弄人。
目光落在雪汐辰身上的嫁衣。鳳傾歌目『露』曖昧。“汐辰。你這身嫁衣。又是為誰而穿。”
“呀。你說這個。”雪汐辰『摸』『摸』小鼻子。尷尬不已。“這是姐妹們鬧着玩送給我的。我貪新鮮試試。……我現在就去換它換下。”說罷。她轉身想跑。
“等等。”
鳳傾歌大掌輕而易舉地握住雪汐辰的手臂。目光流戀在雪汐辰身上的嫁衣。眼底『色』彩越發濃烈深遂。“汐辰。這嫁衣你穿得真好看。”
看見鳳傾歌眼底燃燒着的毫不掩飾的熊熊烈焰。雪汐辰臉頰紅暈更濃。她眼珠子溜溜直轉。尋思着想辦法挽回自己的面子。“好看啊。當然好看。我論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的。你不知道嗎。”
知道她顧左而言他。鳳傾歌也不點破雪汐辰的那點小心思。他真心實意地說：“猶記得那日陽光萬里……烈日朝陽。熱燙如火。那般風情嫵媚。那般傾國艷城。如此顛倒眾生讓人一見傾心。此生。我從未見過比你更美的新娘子。漂亮得幾乎要讓我忘記……”頓了頓。他沒有再說下去。[
聽見鳳傾歌提起那日婚嫁。雪汐辰心情忽然有些不快。她嘟起小嘴。微仰下巴。咕噥道：“夜寒『露』重。鳳傾歌。你就繼續站在這裏追憶舊事吧。我要回房睡覺了。”說罷。她轉身邁步。
身後。鳳傾歌優美有如大提琴的低沉嗓音緩緩響起。“汐辰。你可願意再嫁給我一次。”
再嫁一次。。
雪汐辰心頭“突突”飛快跳動。她怔怔地站立在冽冽夜風之中。久久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嫁一次……
鳳傾歌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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