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八十八
881.
臨近宵禁，座談會圓滿結束，本質還是學生的我們幾個小孩子被papa趕鴨子一樣趕回了各自學院休息室，畢竟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我拎着手提箱和德拉科聊着天，肩並着肩踏進門。平時這個時間點的休息室應該不會有人了，但是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位置在黑湖底，常年見不到陽光，窗外的風景永遠是幽深的湖水、奇形怪狀的水生植物和生物，運氣好的話偶爾還能看見黑湖特產大章魚游過的身影，魔法神秘感滿分，就是待久了我總是產生身體會不健康的錯覺。
沒有幾個斯萊特林學生會獨自坐在公共休息室里，那種孤寂感太過冰冷，所以我看見布雷斯時格外驚訝。
他坐在最靠近爐火的單人沙發上，火光映照着他神色不明的臉，不知道他坐在這兒多久了。
“你們回來了啊。”布雷斯的語氣平靜如水，但水底隱藏着波濤。
我沒注意到身邊德拉科逐漸僵硬的表情，好奇地問道：“布雷斯你怎麼還沒睡？”
德拉科阻止我回答的手伸得晚了一步，他默默收了回去，心虛地悄悄試圖向通往寢室的門移動。
“嘻！”
什麼聲音！誰在笑？我警惕地四處張望，不會是皮皮鬼混進來了吧？
但我並沒有發現異常，無論怎麼看這裏都只有我們三個人，直到布雷斯的表情管理完全失控，怪叫着朝我和德拉科撲來，我這才想到是哪裏不對勁——布雷斯他剛才居然沒調侃我和德拉科出雙入對啊！
現在想明白為時已晚了，不知為何離布雷斯最近的我成了他的首要目標，我一邊繞着沙發蛇皮走位躲避布雷斯的進攻，一邊努力勸道：“不要動手啊！有話好好說！”
布雷斯的回應簡潔明了，但包含的感情卻十分充沛，完美體現出他的內心。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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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場面實在過於暴力，少兒不宜。第二天一早坐在斯萊特林長桌，面對滿滿當當美味早餐的我和德拉科沒有一丁點享用的心思，兩個人如驚弓之鳥，唯恐布雷斯從哪裏突然跳出來。
“我怎麼就沒申請聖誕假期回家呢，現在就是非常得後悔。”在飢腸轆轆和拍馬趕來的低血糖的威脅下，我伸出顫抖的手給自己拿了塊烤麵包片，歪七扭八抹上黃油。
“別說了，想想就更痛了。”德拉科哽咽道，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肩膀，“布雷斯那傢伙手勁怎麼那麼大？”
“我覺得我肯定被他打出內傷來了……不行，等會兒你陪我去趟醫療翼吧。”
我點點頭答應，接着安慰德拉科，“想點開心的，至少哈利和羅恩也躲不掉，他們假期都不回家。”
“你說的對，布雷斯還不是那種怒氣隨着時間流逝消減的人，他只會越想越氣。”德拉科不由哆嗦了一下，“到時候我們躲遠一點，保命可比湊熱鬧重要多了。”
我：“是啊，我突然想起來，昨晚你跑得挺快的嘛？真不愧是我們的找球手，身手矯健。”害得我被布雷斯多打了兩下，明明我沒放他鴿子，是最無辜的那個！
德拉科：“多謝誇獎。”都是跟你學的。
883.
冬天的霍格沃茲永遠缺不了雪，也少不了在雪地里打鬧的學生。
寒風中夾雜着火藥味，大戰一觸即發。
遠遠觀戰的我眼尖地看見布雷斯在他囤的每個雪球里都團進了小石子，然後率先不講武德使用魔法，身邊漂浮着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球，眾星拱月一般，聲勢浩大地向哈利和羅恩衝去。
“盔甲護身！”哈利及時防禦，他身後的羅恩正抓緊時間努力給自己的雪球加碼。
不，那已經不是一般的雪球了，那是能把布雷斯整個人埋進去的巨型雪王求。
同在觀戰席的赫敏半張臉裹在圍巾下，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失真，“嘖嘖嘖二對一……你和德拉科怎麼不去幫忙？”
我義正言辭道，“這是屬於布雷斯一個人的戰鬥。”
德拉科附和，“沒錯，我們不便插手。”
要是我們插手了，那將會演變成一打四的可怕場面，我們四個打上頭還很可能自家內鬥，布雷斯坐收漁翁之利。
論玩兒心臟戰術，哈利和羅恩搞不定布雷斯的，反正這頓打肯定是躲不掉了，早挨完打早快樂，阿門。
884.
無論我們友誼的紙片小船是如何經受着狂風暴雨的打擊，處於怎樣薛定諤的搖搖欲墜狀態，在得知可以去看我的測試現場時，大家默契十足，連眼神都不用交換，一個個人模人樣，勾肩搭背和和氣氣跟着我往校長室沖，美其名曰關愛好友。
“想看戲的意圖未免有些太明顯了。”我如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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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世界總能給人驚喜，當我在校長室里看到決定“珍寶”人選的儀器，我又一次這麼感嘆。
那是一台看起來灰撲撲的古董打字機，紅漆暗沉，機械鍵也被磨得失去了金屬光澤。它端端正正躺在特地準備的短絨桌布上，空白羊皮紙放在卡口，邊緣相接得恰到好處。
“只要在鍵盤敲出名字，它就會把對於這個人而言的珍寶，也就是心愛之人的姓名打在紙上。”papa解說道，“因為會出現多個人選，比如說親朋，我們一般會在其中選擇勇士在校的朋友或者對象。”
“怎麼樣，來試試看？”爹地看着我。
我有點猶豫不決，乾脆把正好在場的霍格沃茲勇士二號往前一推，“哈利你先試試！”
“反正你遲早要測，不如早點知道早做準備嘛。”
“你只是想讓我先當試驗品吧？”哈利一語道破我的小算盤，但他沒有拒絕，淺淺對我翻了個白眼後走過去，試探着摸向打字機的鍵盤。
嗚嗚嗚，不愧是我的巨輪，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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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小心謹慎，緩慢地敲下自己的全名，隨着最後一個按鍵彈回原位，打字機發出“咔噠咔噠”兩聲，沉默幾秒后，鍵盤以極快的速度自動開始打字。
我和德拉科、布雷斯、赫敏、羅恩一起湊近，你擠我我擠你，伸頭往羊皮紙上看。
赫敏：“注意事項？”
我：“本名單隨機生成，排序無任何先後輕重之分……”
哇哦，打字機菌你到底經歷過什麼，求生欲好強啊。
“有了有了！”羅恩比哈利看起來還激動，“西里斯，是小天狼星哎！”
“詹姆·波特……莉莉……”赫敏的聲音逐漸低下去，“這是你的父母？”
哈利：“嗯。”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
打字機，你以前肯定沒少被打吧？
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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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其實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脆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有他重要的朋友和長輩圍繞着，他的情緒十分穩定。
“讓我看看下一個，”哈利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是萊姆斯哎。”
德拉科誇張地念出跟在萊姆斯後面的名字，“羅納德·比利爾斯·韋斯萊！”
“哇哦！”
“天吶！是小羅尼！”
在布雷斯和德拉科一唱一和下，羅恩的臉迅速漲得通紅，血色爬上耳尖。
“笑什麼笑！”羅恩色厲內荏道，“看看！看看！你們的名字也有！”但可惜，他錯誤估算了我們的臉皮厚度。
“當然會有了，”我故作驚訝，“我們和哈利是什麼關係？怎麼可能沒有我們的名字？”
赫敏嗤笑，“羅尼你是不是小看了我們友誼的分量？”
“就是就是！”德拉科和布雷斯異口同聲。
羅恩：“……”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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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字機不再動作，哈利拿起他的最終名單掃了一眼，和預想的差不多，就看到時候選哪一位當需要被拯救的“珍寶”。
“我結束了，該你自己上了吧？”哈利邀請我道。
頂着七雙眼睛的壓力，我默默向前，在打字機上以一秒一個鍵的龜速打着自己的名字。
嘖，當初怎麼就沒把名字取長一點呢？
按完最後一個“d”，打字機按流程“咔噠咔噠”兩聲后陷入沉默。
十秒過去了……
就在我以為它是不是和厄里斯魔鏡一樣對我不起作用時，打字機突然運作起來，速度比哈利那次快了不止一倍，打出的字跡像在紙上飛。
我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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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順序是隨機的，但最先打出的兩個名字很正常也很合理——爹地和papa，其中papa的名字因為過於長，打字機打到最後完全打成了狂草。
接着是我的巨輪們，不錯，意料之中。
接着是小天狼星和萊姆斯以及紐特，也還行？如果不去看爹地的表情的話。
再後面就開始詭異起來了。
施萬……塔尼拉……希德爾……克萊亞……海因斯……我的“工具人”聖徒們整整齊齊一個不落，最後打字機隱約思考了一下，甚至還打出了盧修斯的名字？！
丹尼爾……羅賓……凱文……行，行叭……
蘭卡里德……畢茲……嗯？為什麼我的遊戲好基友也會出現在這裏！
那卡珊呢？我的親親老婆呢？！
打字機彷彿聽懂了我的心聲，洋洋洒洒添上了卡珊德拉·沃雷，打完后它還躍躍欲試“咔噠”一聲，絲毫沒有想放紙離開結束的意思。
多少個了已經？
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了吧？
“那個，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大家都是我的翅膀嘛……”我艱難地辯解道。